交往便是这样,越趋稳定後,也就有了越大的疏忽,当信任太多,便忘了投入真正的关心。
孙靓随着翟曜和剧组到澳门拍摄,因为赌场拍摄的申请未能通过,原订十天的行程,短短两日,败兴返台。
孙靓当然知道工作不能任性,但此次拍不成,她也无能为力,心底倒是有一些开心,毕竟能提早回到徐绚身边嘛,就算有一种白跑一趟的感觉,但还能回到有徐绚气味的家,说什麽都比一个人睡饭店强的多。
回程路上,她原想通知徐绚,翟曜却在这件事上主动攀谈,建议她不如给男朋友一个惊喜,谈恋爱就是要偶尔来点新鲜感,不过又在後头附注了一段话,「不过惊喜常常会变惊讶。」
那时,她还信誓旦旦地反驳了翟曜,「徐绚不是这种人。」
只是当翟曜一语成谶……
她是不是该收回她的肯定,甚至是她的心。
一下飞机,拖着行李搭上计程车,孙靓满是迫不及待,光想像徐绚见到她,肯定兴奋激动,然後她可以尽情对他撒娇,享受女朋友的特权,但当她抵达徐绚公司,见到眼前的画面,那些幻想与徐绚的甜蜜瞬间破灭,甚至像个笑话。
那不是个特别漂亮的女人,眼睛单凤细长,但笑起来有一股相当洒脱的气势。
女人追着刚出公司大门的徐绚,早孙靓一步挡住了徐绚的去路。
隐藏在柱子後的孙靓只能眼睁睁见着女人递出那条她前些日子送给徐绚的领带,然後听着女人说:「喂,徐绚,你那天早上要走,把领带落在床底下,真是的,都搁了几天,幸好不是臭袜子,下次请睡相好一点好吗?」
「谢啦!」徐绚接过领带,随手塞进了外套口袋,「辛苦你的床了。」
「算了,我们这次新产品的设计很成功,上头开心,我想我的床也被睡值得……唉哟……」女人走了几步,不小心拐了一脚,勉强地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徐绚。
「没事吧?反正目的地一样,我送你一程吧。」徐绚扶了女人一把,女人顺势倚靠在徐绚的身上。
孙靓没有哭,难堪地提起嘴角,笑得难看。
原来她没有返家的夜晚,徐绚早就另结新欢,她为何犯傻心疼一人独处的徐绚会不会寂寞,会不会想念她。
怎麽到达沈仁经营的夜店,孙靓也不知道,她只知自己就是个拖着行李的行屍走肉,等宝弟摇晃着她的肩,她才缓缓地回过神,然後不听任何人的劝说,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
看不下去的宝弟拿起孙靓的手机,拨了徐绚的电话,「喂,来接你女朋友,她都喝到吐了,你他妈的人在哪?你不来带她,你就这辈子想都别想接她走」
孙靓不想回家,不想回她跟徐绚的家,她还没想好怎麽面对徐绚,分手是必须的,她忍受不了徐绚的背叛,整个晚上都像有一双手撕裂她的心,血肉模糊,痛得她咬牙切齿,痛得她快要失控,她选择灌醉自己,没想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她曾经跟徐绚恩爱过的床上了。
她瞪着天花板上的夜光星星壁贴良久,床头闹钟的滴答滴答声让她快疯了,「徐绚,我们分手吧。」
「孙小娇……你……」徐绚跳了起来,顺手开了灯,一脸怒气。
徐绚提前结束与组员的庆功宴,从夜店将孙靓扛回家,他就无法入睡,他不能理解该是在澳门工作的她为何人在台湾?又为何要买醉?
工作不顺?与那个叫什麽翟曜起冲突?都不可能需要到把酒当水喝的地步,何况是在完全不与他连络的状况下,到底当他这个男朋友是假的吗,是空气吗?
孙靓一动也不动,刺眼的日光灯只是让她眨了眨眼。
她面无表情,再度开口又是一句分手吧,「我会搬回宝弟那儿住,行李打包好,我会另请宅配寄送。」
「孙小娇,你酒还没醒?」徐绚闷沉沉一问。
「认真的,非常认真。」
「原因?」
「爱上一个人没有理由,不爱的时候也没有理由。」
「所以你现在爱上翟曜,眼里就没有徐绚了。」徐绚说得极苦极酸。
孙靓隐忍着宿醉後的难受,起身推了徐绚一把,「明明就是你背着我勾搭别的女人,为什麽把错推到我身上,我的眼里一直都只有你,我真的错看你了,你这个王八蛋。」
「我勾搭别的女人,我是这种人吗?你居然怀疑我的人格……孙小娇,我才对你失望……」
「呕……」动作太大,胃部的液体波动,孙靓摀着嘴,冲进浴室,抱着马桶又吐又哭,「我讨厌徐绚,徐绚是大笨蛋,是大笨蛋。」
「孙小娇才是笨蛋,天底下最笨最笨的笨蛋。」徐绚不甘示弱地在浴室外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