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遲來的告白 — <五>

星期日早晨,林安照常起床刷牙吃早点,回到房间看还有时间,整理带笔记本铅笔盒书,准备出门。

林安穿上日常白鞋。

水姨走了过来:「小安午餐会回来吃吗?」

「应该没有,今天可能要跟同学吃。」林安拉拉肩上的手提袋。

「既然是这样那这钱给你,出外多少还是带点钱。」水姨塞了钱给林安便被刚起床的昌昌唤过去。

手掌伸开里面躺着100元钞票,林安把钱收进猫咪图案零钱袋,里面还有昨天跟父亲给的佰钞。

时钟公园,S县城唯一着名的景点,以喷水池为中心点围绕着树林,池中央露出一片花时钟,凉亭建盖在喷泉池附近。

她和王伊零便是约在那边,刚到那里时间凑巧是九点准点,喷泉池开始运转。

「小安不好意思,来迟了。」

王伊零声音由远而近,林安把从喷泉的注意移到眼前这一群人身上,王伊零对她挥舞着手和江轩傅一群人嘻笑打闹的过来。

林安不解的看向一脸抱歉的王伊零,她瞬间就秒懂,脸垮了下来。

王伊零靠近小声说:「小安,我不是故意的,而且你看要学习还是大家一起比较好,促进班级交流...」说完双手合十请求她的原谅。

王伊零是她在班上少数聊得来的朋友,也知道她跟江轩傅这群人,之前的瓜葛所以处得不好。

没想到会被王伊零骗,更雪上加霜的是陆澈也来了!

少年身穿白T配七分裤提着黑包跟江轩傅和乐说笑。

林安使劲力气在学校不跟他有瓜葛没料到却是在校外发生,还是这种场合下。

江轩傅凑近陆澈旁说:「虽然班长这人很无趣,但兄弟一场是吧。」邀功的口吻,像做了多伟大的事。

显然为什麽林安会出现在这里,不言而喻了。

「嗯?是吗。」陆澈尾音上扬,探究似的看他。

江轩傅莫名尴尬的被直视,正要说话。

陆澈到先转头面向林安和气说:「好了,班长你说接下来要去哪里?」

林安紧抓住手提肩带,环视一圈,定在陆澈身上,故意道:「先去图书馆,不是要读书吗?」她是说给那些手上根本没有带书的人听。

江轩傅皱眉吆喝道:「班长这可不行,那麽多人一起去图书馆,怕会打扰到其他人,不如去KTV吧!还可以包场又都是自己人。」

什麽KTV还自己人,我看是想玩吧,谁跟他们自己人?!林安心里不断的刷新内心戏。

可惜的是其他人完全没有管林安,江轩傅一出口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他说的话。

眼看最後定案去KTV,林安转向王伊零身上,但是对方可能有点心虚,扭头跟硬是跟不熟的美奈尬聊。

叹口气後,林安决定要自己先走,要去唱歌是他们决定的事,她可是要去看书的。

可能她的行迹太明显,江轩傅大声嚷嚷点名带姓道:「班长!你要去哪里?读书会没有你怎麽还是读书会!?」

瞬间大家安静下来看着已经走离他们几步远的林安。

王伊零见状上前拉着林安低声私语道:「林安拜托你,我之後会跟你解释的。」还用上一贯的楚楚可怜眼神。

莫可奈何之下,想想王伊零对她其实也不错,便勉强应诺下来,但是这可不代表这件事不会追究。

在包厢内她和王伊零靠着坐,王伊零自知理亏,又是奉茶又是奉水果的,林安接下第N块水果後忍不住说:「你是不是该好好向我解释。」

前面的人早已嗨得嗨;唱得唱;玩得玩,现在坐在位上的除了她们两就剩离她们最远的陆澈和江轩傅跟其他人在玩牌。

王伊零停住献媚,她望向江轩傅那边,止不住向往的语调说:「林安,你也知道我从小因为家庭环境所以不得不努力,所以我还是很想像他们一样,在学校受瞩目、随心所欲,想要像星星一样耀眼的青春。」

林安藉着王伊零的眼球看到江轩傅看到期盼和羡慕。

林安没有说话,王伊零也没有,两人默默无语。

没多久,林安於是开口:「伊零,没有下一次。」

她是不懂王伊零为什麽这麽想要跟这群没大没小的人一样,但是对於她给的理由,至少还是说得过去,人总会忍不住羡慕他人所没有的东西。

王伊零从刚刚就有点忐忑的心放下,开心的抱住林安,在她耳朵旁道:「对不起!没有下一次了!」

这个读书会最後变成玩乐派对,林安终究还是不适应,头有点疼,在密闭空间音乐还从不间断大声输出,用食指揉着太阳穴,身体也有点发热。

林安忍住不适感对旁边的王伊零说:「我出去一趟。」

殊不知旁边人早已经换人,感觉旁边的人不对时,眼神已经和他撞上,是陆澈。

他丝毫没有尴尬,反而靠在椅背两手搭在椅背上挑眉道:「不舒服?」

没有余力想为什麽旁边的王伊零换成陆澈,林安也顾不了那麽多恩恩怨怨,颔两下头,起身往外走。

走廊上的林安稍喘了一口气,抬头望上天花板刺眼的白灯,眯着眼,耳边依稀还能听到里面传出的鬼吼鬼叫,头还是有点晕,还有股莫名的燥热,一道黑影笼罩,刺眼的白灯剩下模糊不清的五官,耳边响来好听的声音。

「你喝酒了?」

陆澈在林安之後,紧跟出来,在包厢看不清楚的人影总算清晰,一道纤细的人儿靠着白墙,微卷细发披肩,眼眸迷离的望上头的花灯,双颊泛一丝红晕,整个身子要倒不倒,好像轻轻一凹便能折碎。

醉?谁喝醉?林安抬手抵住前方陆澈的胸躺,用力一推,对方却纹丝不动。

林安忿忿的怒声:「你谁?不要过来!」

陆澈轻轻叹一口气,反手抓住在他身上肆虐的拳头,一把拉过来。

林安惊呼一声,没有什麽力气的她顺势往陆澈身上一倒,被困住的她不动扭着身体,手试图挣脱,边喊道「放开我!救命啊!有坏人!」

陆澈皱眉受不了後,探头在她耳边轻斥道:「别喊!你喝醉了!我是陆澈。」

几乎是在最後一句话落下,她安静下来,原因是因为她快要吐了。

林安苍白着脸鼓着嘴惊恐地看向陆澈。

「该死!」

「呜!呜~呜~」

两种悲鸣参杂一起。

事後,林安被安置在KTV大厅沙发上,陆澈从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回来,丢一瓶瓶装水到她腿上,居高临下看她。

精神好多的林安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可是情势比人低只好小声道:「谢谢。」各种意义上。

陆澈轻哼一声,瞧小口小口喝水的某人,「不会喝就别学人喝。」

林安也不知道自己喝酒,因为一开始就是王伊零灌她吃喝,只觉得甜甜酸酸的气泡饮不错喝。

这下可惨,本就不想跟他有纠葛,这到好了,不只丢脸还惨害对方,瞧陆澈那身白衣服上不明的颜色,虽然感到抱歉丢脸懊恼但好像还是挺爽的,林安暗自窃笑。

「走了。」陆澈也没等林安回话,当作她有听进去,更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

「走?」林安疑惑的呆愣看他。

陆澈皮笑肉不笑道:「不走难道继续吐?」

领悟到他的贬意,林安也不能说什麽摸摸鼻子,提起旁边侧肩包,刚刚服务生在帮她清理污秽时陆澈进去帮她拿。

一路上,两人各自没有说话,傍晚时分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扯的长长,走在後面的林安朝向前方,绯红背景下廷拔的背影,下意识用手框出相框定住这画面,记忆里的他不再是那麽高傲和恶劣。

在下个转弯对方停住,林安也跟着顿住。

没多久,陆澈回头不耐烦道:「你家往哪个方向?」

「蛤?」

林安始终不相信,那个陆澈竟然送她回家,以至於现在睡觉前还在疑惑,是不是被她吐到心灵受创到性子也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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