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西京梦闻录 — 三十四. 元嵩

这是什么声响?黑暗中她看不见周围,听觉却变得极敏锐,李瑽听到的正是雨雪簌簌落在屋瓦上的声响。

她叫人来掌灯,却无人应答。这黑暗中似乎只有她一人。这又是在何处?她搜索记忆,她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他……她搜索枯肠推测自己所在。周围仍了无声息。她坐起身来,却被一冰冷的事物牵绊住——锁链,她惊慌拂拭,有事物系住了她的颈子,连接那哗哗作响的锁链,将她拘束在床前方寸地。

这不像是元澈同她的恶作剧。有一个不辨面目的男人在黑暗中靠近她。

“六哥?”她惊问。

那人只轻笑一声,算作回答。他的气息极陌生,是麝香龙脑的气味。

“我不是他。我是这世间极恶之人。”那人哑声开口。

她躲避他的拥抱,却意外听到金铃声响。那人转身燃亮两人身旁灯火,又转向她,她才看清自己的处境。她身上只有一袭蝉翼般单薄的寝衣,灯火之下几若无物。而那铃声……有人在她乳首以丝线系着极小巧的铃铛,随着她呼吸起伏,那小巧的金铃在她的寝衣肌肤间摩擦,发出微弱的响动。

那人带着一丝讥诮的笑看着她。赤金落在她雪白肌肤上别有一番刺激。这才是她应有的样子,不是精致端正的人偶,而是只艳冶放荡的小兽,要让男人系上项圈和铃才好。

她惊骇到不能一言。她一向将他当作一个面目不明的长辈和尊者,从未将他当男子看待。虽然元澈常刻意隔绝她同宫廷的接触,她也并未太认真将他当作威胁。而今灯火之下,她才发现,他甚至算不上年长。他是先皇的幼弟,离四十贺尚有数年光阴。他刻意同她你我相称,似乎是在提醒她,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满怀欲念的男人。

在朝堂上风雅雍容的帝王,此刻是堕落的邪魔。

那人的手开始带着欲望抚摸她,拨弄那如蛇一般缠绕她的赤金链条。在她沉睡期间,想必是有人一直在料理她,她的肌肤清洁柔软,长发亦梳理整齐并施以花露,连指甲都被刻意剪短,像是怕她会伤害什么人。

“不……”她无助地躲避眼前人的侵犯,那铃因她的抗拒更是鸣响不停。她不知道元澈身在何处,她不相信他会把自己独自留在宫中。

他低身含住那系着铃的赤珠,换得她哭吟出声。他饶有兴味地欣赏她的身体,在这样羞辱下,她的身体竟然也起着反应,那一对纤巧的金铃在她起伏的乳尖微微鸣响。“给白狐儿留点体面吧,美人。”他的口吻仿佛是在指责她。

“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当然可以这样对你。”她的抗拒激怒了他。他毫无同情地将她一双腿分至极处,垂首观赏她那极隐秘的妙处。“这是对你父亲的惩罚。”他牵住她颈项间的链条。“因为他不肯把你送给我,所以我只好自己狩猎你。”

他的举动激起她最本能的恐惧。他对她满怀猛兽对着羔羊那般毫无温情的欲念。

“你在白狐儿手里大抵什么都经过了?”他戏弄着眼前的猎物,“美人不妨让我见识一番。”

“你疯了!……”她不顾一切地吐出这言语。

“正是。”他并不介意,更索性将她的一双手也锁住。“我疯了许久,可连你父亲在内,无一人肯对我说实话。”

她极力在他的注视下遮掩自己,却因为锁链的拘束不能成功。他欣赏着眼前的她:“你倒不只是面貌生得美。”他如今颇为理解元澈为何迷恋她。

他牵起她颈间锁链,把她摆弄成伏在他身前的姿态。

他的冲入使她痛呼出声。“你家六哥这会儿怕不是在抱别的女人。”他对她的痛苦毫不在意,更恶意嘲弄她。他陶醉于眼前景象。公府贵眷,亲王正妃,如今只是一头滴着蜜的小兽,在他身下比初生的婴儿还要无助。

她陷于绝望之中,她不知道他说的是否是实情,她甚至不知道元澈是否还活着。她无意识地攥紧身下锦褥,试图纾解此刻的痛苦。疼痛掺杂着屈辱,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每次冲击她,被他系在她乳尖的铃就会沙沙作响,亦似对她不堪处境的嘲弄。她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涌出。不能哭……她试图止住泪水,她的眼泪只会惹怒他。

而正侵犯她的人仍是发现了她在哭泣:“总不会白狐儿每次弄你,你都掉眼泪?”他似有些不快,更似受了她眼泪的激惹,动作更加激进,饱含戾气似要将她贯穿碾压为齑粉。

这件事原也可以这样痛苦。她连哭泣的权利都被剥夺。

她不知道自己的刑罚已经持续了多久,她的意识已经稀薄至极处,直到他终于释放在她深处。她倒在锦褥之间,温热的液体自她股间缓缓溢出。

“陛下至少告诉我,这是何处?”她哑着嗓子低声问。

“是你阿姊的出云宫。”他的回答打碎她最后一重希望。她的大姊姊自然是不会违背帝王的意图。

他欣赏着眼前的小女子。宁王珍爱的小女子变成任他亵玩的宠物。他感到久违的快意,那快意极鲜明,比烈酒入喉还要爽快。他原就是这样恶劣的人,将他眼目所至之物尽数掠夺,再一一毁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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