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市中心,黄金饭店。
“天啊,只是吃一顿饭而已就来到这里哦?”童恩下车了之後的神情一直都是懵的,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纪远扬和纪淩扬。
纪远扬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神情有些宠溺地说:“我们纪家和一些豪门世家有交情,今天的圣诞晚会是冷家老爷子办的。”
“我……有点害怕耶。”童恩微微低头。
“害怕什麽?我们给你罩呢。”纪淩扬不知何时也走到了她的身侧。
“总要习惯的,童恩。”纪淩扬凝视着她,那双眼眸像是无尽的深渊,随时都会将她吞噬。
“你必须得习惯这些纸醉金迷的生活,学会交际和认识更多的人,这些对你是有用的。”他微微顿了顿,接着坏笑说:“再说了,若你本性袒露出来,还有谁敢欺负你?”
“纪远扬!”童恩气得想掐他。
“远扬。”一阵女声不适时地响起。
童恩身子一僵,三人同时转过头一看,是夏娃。
“娃娃。”男人浅浅一笑,那只搭在童恩肩膀的手不着痕迹地收了起来,然後他走向她,两人手牵手地走到她和纪淩扬的面前。
一切如此平常,却又好似有几分的尴尬。
“娃娃姐。”童恩礼貌地和夏娃打了声招呼,夏娃用客气的笑容来回应她。
四人一前一後地走进黄金饭店。
富丽堂皇的大厅,人潮汹涌的人群还有一整桌丰富的食物都足以让童恩目瞪口呆。她只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
大厅里到处都是俊男美女,男的穿得整齐潇洒,女的打扮得花枝招展。
所有人脸上永远都是那副得体的笑靥,他们手上捧着盛了红酒的高脚杯,到处和别人交流聊天。
总要习惯的。
纪远扬刚才说的话冷不防再一次在她的脑海里回放了一遍。
不止要习惯这纸醉金迷的生活,也得习惯夏娃的存在。
是她介入他们之间的,是她心甘情愿的。
所以她明白的。
其实早就明白的,只是心里还是会忍不住难受罢了。
“童恩?怎麽一个人傻站在这儿?”一阵熟悉的男声从耳边响起。
童恩循声望去,一张精致的脸蛋就这麽样倒映进她眼里。
是隽雁。
她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发现纪淩扬不知道什麽时候离开了,她有些腼腆地说:“我刚刚走着走着,就出神了。”
隽雁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道:“真是个小迷糊,其实是淩扬哥托我来照顾你的,他去寻佳人了。”
“他有喜欢的人了?”童恩有些难以置信。
“嗯,还在追求当中。你可别告诉远扬哥喔,他让我保密,我只透露给你一个人知道而已。”隽雁接近她,然後在她耳旁轻声说道。
童恩还沉浸在隽雁刚才的爆料当中,整个人有些懵。
“喂,你怎麽报答我呀?”隽雁见她傻愣傻愣的,忍不住逗她。
“啊?”童恩明显还没反应过来。
隽雁一脸痞笑说:“我告诉了你天大的秘密,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饭呢?”
“明明是你自己想告诉我的!”
“喂喂喂,你这是过河拆桥哦?”
“雁,单伯母正在找你呢。”程卿不知何时突然站在他们面前,她脸上化了宴会的妆,和昔日的样子有些许的不同。
隽雁只是对她微微点头,转过身便对童恩说:“你先找个地方坐,我等等就来陪你。”
童恩回应他一声“好”,然後便目送他离开。
她压根儿不想多看程卿一眼,转身正准备走时,却被她叫住了。
她的目光微微变得有些暗淡。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她回过头,正准备露出了一抹微笑的时候,一掴耳光就这样落下。
童恩的头歪了过去,左脸已经变得红肿。
由於她们站在角落处,所以并没有人看见她的狼狈。
还好没有人看见。
“我说那麽久不见,你可真有能耐啊?”程卿走向她,然後与她近距离直视。
童恩并没有回应她,只是冷眼直视着她,而手紧紧地抓住裙角。
“告诉你好了,我和隽雁可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我最大的梦想就是穿上世界上最美的婚纱,然後和他一起步入教堂。你凭什麽和他走得那麽靠近?!”程卿的脸在她眼前瞬间被放大,整个样子特别地狰狞。
“这一掴耳光,只是初次的警告。下一次可就没那麽简单了,你最好给我听清楚了。”
程卿说完之後,正准备趾高气昂地离去时,一抹粉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然後程卿发出了撕裂般的尖叫声。
童恩被她的叫声给惊到了,她走向前几步一看,原来是穿着粉色长裙的少女手拿着盛满红酒的高脚杯直接冲程卿泼去。
“安依薰你到底想怎样啊?!”程卿的脸色很难看。
“啊不好意思呢程小姐,我刚好路过,怎麽知道听到你说的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手忍不住就滑了呀。”她明明是在道歉,可她的态度压根儿就是不屑。
那个叫安依薰的女生阴阳怪气地把话说完後,周围便传来了一阵笑声。
由於程卿的叫声实在太壮烈,因此不小心引来了不少的观众。
“安、依、薰,你给我记住,这笔帐我会找你要回来的。”程卿走向她,咬牙切齿地对着她说。
“你倒是可以试试看啊。”
安依薰朝她挑衅一笑,然後与程卿擦肩而过,快速地牵着童恩的手带着她离开现场。
安依薰拉着她快步走到二楼,一个穿着一身黑的少女坐在沙发上,因为刚刚喝过酒她的脸呈现出一种微醺的状态。
“哎,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依薰,她是慕惜,我的死党喔。”安依薰手指向了冷慕惜的方向,然後淡声说道。
童恩只是傻愣地点头。
“你都不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好像都没看过你呢。”安依薰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童恩。”童恩惜字如金。
“我说你刚才怎麽就白白让自己挨了那麽一掴耳光啊,一定很疼吧。”安依薰从装满冰块的冰桶里拿出了几块冰块,然後用桌巾代替毛巾让童恩敷脸。
童恩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了声谢谢。
怎麽不还手?
她都想问自己这个问题呢,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变那麽怂了呢。
为什麽呀?
“你刚刚去哪儿了?”冷慕惜终於不再沉默,她淡声问道。
“我正要上二楼找你啊,怎麽知道刚好看见程大小姐正在欺负人呢,我看不过去就去闹了一下。”安依薰有些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跟那个转校生瞎闹什麽啊?”冷慕惜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就看她不顺眼呗,她以为就她老爸有钱吗?看到我爸还不就要点头哈腰的,什麽跟什麽嘛。”安依薰满脸写着不屑。
“转校生?”童恩有些疑惑地看向安依薰。
“寒假前她转来谨盛,正好和我一个班。你都不知道,她一进来那个拽样可多惹人厌呢,我看见她都觉得恶心死了。”
像是知道了什麽不可思议的消息,童恩的脑袋有些肿胀。
世界还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