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放学，柳澄一如以往站在走廊上等慢吞吞的我收书包。
他站在外头直盯着我害我压力超大，都忘了明天要考什麽。
「再等我一下下就好，我去前面小白板看明天要考什麽！」
「没关系，慢……」
在我准备用跑一百公尺的速度冲到教室前方时，有人拉住我的手，语气慵懒：「欸，明天六点半。」
「知道啦、知道啦！」
「不准迟到。」林嘉佑一改平常的讨人厌笑脸，板起面孔提醒我。原来守时在他的观念里这麽重要吗？
「好啦，你简直比我妈还罗嗦，我要去看小白板。」
「英文单字、数学公式，还有你最亲爱的化学。」提到「化学」二字，他又挂起那讨人厌的笑脸。
对，因为我还没告诉他我跟何老师的事，所以他才有种这样说。
我挣脱他拉住我的手，比着七的手势当作枪指着他的额头，「我明天早上跟你说一件事，因为我现在急着出去。」我将英文、数学，还有化学讲义全数塞到课本，最後将铅笔盒丢到书包，拉起後甩到肩上。
「喂喂喂，不要吊人胃口啊，先跟我讲个大概。」
我垫起脚尖，在他耳边快速说完：「我对何老师……结束了。」
柳澄一见到我，才想开口──
林嘉佑在我身後高声喊道：「不要忘记我们明天的早晨约会喔。」
「哦──」
「你们两个──」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回头狠狠一瞪，「林嘉佑，你不要乱讲！」
「不然呢？」柳澄问。
林嘉佑笑咪咪的附和，「对啊，不然是怎样？」
王八蛋！不是你叫我不能传出去的吗？
在体育组泡完茶的我们，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季小律，特训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蛤？为什麽？」
林嘉佑摇摇手指，「啧啧啧，这是战术，你就不懂了。」
「战术？」
他似乎是想卖关子，哄小孩似的摸摸我的头，「照着我说的做就对了。」
「就、就、就……」
呃，怎麽回事，双颊这时候突然升温，这样不就有欲盖弥彰的倾向吗！
我扯扯柳澄的书包背带，「我们先走。」
一路上柳澄又是那让人看不清情绪的冰块脸，我也莫名地战战兢兢起来。
怎麽办，要不要澄清？可是人家什麽也没问……
「你跟林嘉佑到底是怎麽回事？」和我视线对上，柳澄又抢在我之前开口：「你、你刚刚不是要澄清吗？现在可以说了。」
「现在还不能说。」我为难地搔搔头发，想解释又不能讲出真相。「反正──绝对、不是、约会。」
「嗯，那就好。」
我点点头，「我也觉得。」
嗯？柳澄是要好什麽？
「柳……」
「季……」
好一个默契。
「你（你）先说。」
好吧，两个默契。
「我先啦我先。」见柳澄点头，我才接续说：「你很讨厌林嘉佑喔？」
「不太喜欢，也不到讨厌。」柳澄皱起眉头，「感觉他对我敌意很重。」
「会吗？他一直都笑笑的啊。」
柳澄直视着前方，无奈叹气：「我突然很担心你的将来。」
「啊？为什麽？」居然还是攸关未来的事？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下句话直接让我炸毛──
「太笨了。」
臭水果，不要以为是学霸就可以瞧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