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把评分表投进箱子,她们则是站在舞台上静候结果。
未曾见过金瑜如此垂头丧气的模样,倒是很新奇。孙妍沫想要多看几眼,又觉得这种想法真是太糟了。
两组轮流公布分数,不听到最後都无法断定胜负。
A组苏雨瑛77.3。
B组金知恩88.6。
A组朴珠熙81.4。
B组平野绿79.9。
A组平野红73.7。
B组孙妍沫84.1。
A组汤昭凛80.6。
孙妍沫计算平均分数,从第二个人之後就放弃了,不过目前为止似乎还是占上风。
接下来是金瑜。
B组金瑜69.5。
孙妍沫的心冷不防地抽了一下,她克制自己不要看过去,金瑜一定会很伤心的。孙妍沫呆愣住,思绪已经飘走了,直到周围的人跳起来欢呼,她很难不去注意到胜负已分。
A组小野安奈82.6。
B组戴心苹74.5。
「A组平均79.1……B组平均79.3……」孙妍沫默念。
她们──她──孙妍沫,终於赢了。
戴心苹以彷佛要哭到世界尽头的气势在舞台上大哭。
「哎咕,姐姐你哭什麽。」
金瑜抱住胀红脸的戴心苹。
「我以为……我以为要因为我的缘故……」戴心苹啜泣。
金瑜噘起嘴:「那麽我之後都要拜托妍沫唱rap了。」
「噢,我连那些英文单字怎麽发音都不晓得。」孙妍沫说。
戴心苹破涕而笑。
孙妍沫怎麽可能看不出来金瑜是在强颜欢笑呢。
她们擦掉湿汗,换上清爽的便服。坐上保母车。
戴心苹咬着这颗胜利果实,和大家有说有笑,是一个完美的夜晚。
真的是如此吗?
天气湿热到让人坚信没有不下雨的可能。
到了宿舍门口,她们陆续下车。孙妍沫抬起头,明月高挂夜空,没有一片乌云,银亮得就像是沙滩上的反光。
确实不会下雨,於是体内的雨滴便迫不及待来湿润这个乾燥的世界。
「我去便利商店买点饮料。」
金瑜没有和她们一起走进宿舍。她转了个弯,继续往前,经过小公园,沿着每隔十五公尺架置路灯的柏油路走。弧形的路像是条抛物线,影子保持在她的右前方。
孙妍沫跟在後面,全身挥汗如雨。金瑜连看都没看,虽然陪她这种三流跟踪技术玩是非常感激,不过孙妍沫觉得很火大。
「金──瑜──」
「咦咦咦咦──!?」
从榕树窜出一道身影往金瑜飞来,她差点被扑倒在地。这时候就算接个纳命来也不足为奇,金瑜给那个人牢牢抱住。
「你是个大傻瓜。」
金瑜哭笑不得,那个人吐出的热气拂过发梢,拂上她的眼睫毛,那个人的身体很温暖,很热,热气彷佛会在两人的身体之间无限循环下去。「对不起。」金瑜流下泪。当悲伤大过了无奈,当喜欢大过了不喜欢。
「你只毁了十三秒钟喔。」
「一点也没有安慰作用。」
「你终於知道了。」
金瑜枕在妍沫的胸口上,她平静多了,用牙齿咬了咬那条钟形项链。比想像中还硬,咬坏牙齿可就不好了,她的牙形生来就不整齐。
「在干嘛啊?」
「没什麽……只是在想,犯下告诉过自己绝对不能犯的错,所以有点自我厌恶。」
「什麽错?」
「被过去绊住,伤害了自己一直以来骄傲的事。」金瑜抹了抹脸。「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喔,你知道吧?」
「迈开步伐,现在就启程吧。」孙妍沫低声唱。
金瑜静静抱着她的背。纤细又柔软的背,摸得到内衣的钩扣。不踮起脚尖就碰不到她的脸,额头与下巴的关系。噢,她应该会觉得痒吧。
「托你们的福,我终於不会再被称作无冕女王了。」孙妍沫小声说。
「为什麽帮你取的绰号都会加上女王呢?」
「不知道,因为我美?」
金瑜顿住了,突然间哇哇大叫:「热死了!热!又湿又热又黏,你要抱到什麽时候?」
「不不不是拥抱好吗,这只是──打招呼──美式风格。」
「明明不会讲英文。」
「啊,气死我了,我要回宿舍了。」
「不买支冰棒吗?」
「走吧。」
金瑜同意,孙妍沫确实很美,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还美。
截至目前为止票数如下:
第一名苏雨瑛(SongYuYing)──686,714
第二名金知恩(KimJiEun)──612,970
第三名平野红(HiranoKoyo)──594,177
第四名小野安奈(OnoAnna)──543,218
第五名朴珠熙(ParkJooHee)──499,152
第六名汤昭凛(TomSoRin)──465,510
第七名孙妍沫(SunYanMo)──427,649
第八名平野绿(HiranoMidori)──382,324
第九名金瑜(JinYu)──370,996
第十名戴心苹(DaiXinPing)──351,1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