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去逛逛吗?在这里很无聊的。」蔡予轩拉拉何澄佑的手问着。
「老婆要试婚纱,我怎麽能不在。」他无奈地揉揉她的头,稍微推她的腰,把她交给服务人员:「我等你,别急。」
目送她跟服务人员进入更衣间,何澄佑叹了一口气,到底他的老婆什麽时候才能学会不要这麽体贴,随意撇向另一对新人,人家的老婆可是拚命要老公留下,打算试好几套,穿好後期待的小眼神希望老公说些什麽,但看起来男方说得不对,女方非常失落,趁着服务人员不在起了小小的口角。
反观,蔡予轩在婚礼筹备期间怕他太忙,又想一个人找婚礼公司,但他说既然未来是夫妻,这种事情本来就该两人一起准备,他们不喜欢搞得太盛大,决定办个简单的婚礼,走一些形式即可。
筹备期间,不只一个人警告他,有很多情侣都是这时候分手的,特别容易吵架,林宜欣、林如珍这两个结了婚的人特别担心,知道今天要试婚纱,让他表现出特别兴奋的样子,称赞的话也记得多说,女人才不会不开心,但到目前为止他实在没找到哪里可以争吵的。
穿婚纱确实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不禁皱起眉头,他就在这里呆坐什麽事都不用做,确定好吗?比起男人的西装,婚纱更难穿,他好像可以理解当时林宜欣要结婚前,哭天抢地说自己一定要减肥,为了画面漂亮,婚礼当天也不敢多吃。
「何先生,我拉开了。」服务人员的声音打断他的回想,帘子俐落的拉开。
蔡予轩站在几寸高的台子上,透肤的蕾丝花纹覆盖於锁骨,纯白的布料紧紧贴着她的肌肤,飘逸的裙如花朵绽放,裙尾则拖出长长的尾巴,脸颊带着一丝绯红,眼神无措,小心翼翼抬眸看他。
他瞪大双眼,呼吸一滞,喉结上下动了动,顿时相对无言。
许久,他缓缓走上前,头微微抬起,与她对视,牵起她的手,紧紧的握住、放开,再与她十指紧扣,喃喃道:「是真的……」
「阿佑?」
「太美了、真的太美了,我以为在作梦,但你有温度,是温热的,你是真的。」
蔡予轩愣了几秒,低下身环住他的脖子:「嗯,我是真的,你也是真的,这次不是梦了。」
婚礼当天,他们请的人不是很多,蔡予轩这里只有任子清夫妇、姚可颖和企鹅老师,其他都是何澄佑的朋友、家人,林宜欣他们为了惊喜,忍着不去休息室找打扮好的蔡予轩,何澄佑也不强迫他们。
典礼开始,何澄佑走进来时,走道旁一堆不可置信的人,说他居然要结婚了,他忍不住回嘴要他们在婚礼上留点面子。
「新郎没什麽好看的,大家比较想看新娘,现在欢迎最漂亮的新娘进场。」主持人打趣介绍。
蔡予轩牵着任子清一步步走进场,整个会场全是新娘好漂亮的欢呼声,她腼腆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当任子清将她的手交给何澄佑那刻,她突然明白为什麽新娘会想哭了,明明跟任子清认识不久,但这个人对她的照顾绝对比亲人更亲。
「好好照顾她。」任子清拍拍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眼眶不知怎麽有点温热:「予轩,可不能哭啊,等等妆花了怎麽办。」
两人交换了戒指、亲吻,回到主桌,他们快速换上第二套比较好行动的衣服,跟其他婚礼可能不同,但何澄佑还是惦记着,就算是婚礼她还是得吃东西。
典礼快结束之际,灯光暗了下来,台上的萤幕出现陈妍贞的脸,蔡予轩微愣几秒,发现身旁的人不知道什麽时候不见了。
「哈罗,予轩,恭喜你结婚了,非常抱歉,我们一家人在日本旅行,没办法参加婚礼。真没想到十五年後,你还是跟何澄佑那家伙走在一起了,你真的没有被骗吗?真的可以吗?开玩笑的,要是他欺负你,记得跟我们说,不管是谁都一定站你这里,叫何澄佑自生自灭去吧。」陈妍贞一脸不耐烦的挥挥手。
全场笑声不断,影片有陈妍贞、企鹅老师、江锦卫、江克也,还有很多很多人,众人的祝贺结束,灯光照在台上,何澄佑站舞台正中央,拿着麦克风有些紧张的抿抿唇。
「十五年前,我们还是小学生,你向我告白,还以为你是个很勇敢的人,但我错了,只不过是在喜欢的事情上,你会豪不犹豫地往前冲。交往两年,并不是完全安然无恙,有争吵、有冷战,直到毕业,我们真的结束了。与你分开的这段日子,我交往过两任女友,但她们都问我同样的问题,她们说,我根本没有把她们放在心上,那我心里的人到底是谁呢?我想,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你。」
「再次见到你是在小学同学会,你变了很多,不管是外表还是气质,一直到现在,我还在想,要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面对世界的黑暗面,是不是你就不会受伤了?是不是你能像小学时候,笑得这麽开心。听到你出车祸,我的心都快停了,当医师说你可能永远不会醒,我发誓要等你,等到你醒来的时候,要是你不醒,我就一辈子陪着你。」
「予轩,兜兜转转十五年的时光,终究让我们走在一起,请记得好好牵住我的手,永远不要放手,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多依赖我、任性点,不要怕会把我吓跑,我不是以前什麽都不懂的小孩,现在我有能力为你撑住一片天、为你建立一个全新的家,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予轩,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请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何澄佑走下台,来到早已泣不成声的蔡予轩面前,紧紧抱住她,眼眶湿润,轻轻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