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琪没发现王威友心里的小纠结,只是开心地边看星星边问他,「欸,那颗很亮的星星是什麽星?」
王威友把视线移向天空,「天狼星,它是夜空中最亮的恒星,冬季大三角的三颗星之一。」王威友为张美琪指出夜空中呈三角形排列的三颗亮星。「看到了吗?」
「我只分辨得出天狼星,再指一次其他两颗给我看。」
王威友再次指出天空中的天狼星、南河三和参宿四,这次张美琪抓住他的手臂,顺着手指的方向找到其他两颗星。
「真的是三角形耶,」张美琪非常兴奋,「你好厉害喔,知道好多事。」
王威友刻意拉出的距离早已消失,张美琪就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话,王威友又闻到她身上的柑橘香。
看着张美琪在黑暗中闪着光的眼睛,他没有多想就侧身亲了她的头发,然後是额头、鼻子,然後……停了下来。他在挣扎着要不要继续,却听到张美琪轻声说,「我要吻……」
话没说完王威友就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然後撞到她的鼻子。
接触失败。
王威友还来不及感觉挫败,张美琪就稍稍侧了脸让两人唇瓣相贴。
她的唇好软好甜,因为和冰冷的空气接触太久,还有点凉,嚐起来像最浓郁的霜淇淋,王威友忍不住伸舌舔了一下。不够。又舔了一下。还是不够。
因为不够,他反覆吸吮她柔软的唇瓣,先是下唇,再是上唇,然後发现她也在吸吮自己。
原来这就是接吻啊。
寂静的黑暗中只有两人不停亲吻的声音,突然张美琪轻喘一声,微微张开了嘴巴。
王威友刚刚发现她的唇瓣内侧更加湿润柔软,本能地将舌头探得更深,舔了她细嫩的口内。张美琪忍不住轻轻喘气。
他用力吮着、舔着、探索着,急切地占领她嘴里每一寸湿软,迫不及待地想跟她更加靠近。因为太过急切,他叩一声撞到她的牙齿。
张美琪发出「唔」的声音。
王威友赶紧松开她,紧张地问:「有没有怎样?」
她舔舔牙齿,确认每颗都完好,淘气地咧嘴笑,「没事,牙没坏。」
「对不起。」
「干嘛对不起?」
「对不起,我……接吻技术不好。」
她眼睛眨呀眨地看他,「那我们就多多练……」
她又被吻住了,王威友吞下那轻轻吐出的「习」字。
他们练习了很久,直到王威友明白什麽是成功的法式湿吻。
夜渐深,山里气温降得很快,王威友和张美琪觉得愈来愈冷,两人也搂得愈来愈紧。他们有时手牵手躺着看星星,有时相拥亲吻,到後来亲吻的时间多,看星星的时间少,这样过了大半个晚上。
王威友的手表闹铃响了,张美琪问他为什麽设闹钟。
「提醒我流星雨快到了。」
「那快准备好。」张美琪赶紧躺平,仰望星空。「你要许什麽愿?」
「没想过,我不信这个。你相信吗?」
「我也不信。但看流星许愿很浪漫啊,而且许愿又不用钱,如果愿望成真不就赚到了。」
「你好实际。」
「我不止实际,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有个非常迫切想要实现的愿望。」
「什麽愿望?」
「我想要徐志贤消失。」
「……要我帮你许愿吗?反正我不知道要许什麽愿望。」
「你不是不信吗?」
「反正许愿又不用钱。」王威友调皮一笑。
「好啊,你帮我许愿。不过你也要帮自己想几个,流星雨耶,今天不知道可以看到多少颗流星。」
「我会认真想几个愿望。」王威友忽然抬起手,「你看,流星!」
一道流星划过天际,张美琪和王威友都来不及许愿,但接下来的三十分钟流星如雨,两人许了无数次愿望,心满意足。
看过璀灿的流星雨,张美琪心情好多了。她也知道对着流星许愿很傻,但无计可施的她,又有什麽办法?
「谢谢你带我来看星星。星空好美,流星雨也很漂亮。」
「喜欢就好。你许了什麽愿?」
「要徐志贤消失,这愿望至少许了十遍。另外希望我爸赶快恢复健康,他现在身体还是有点虚。最後的愿望是加薪。我不贪心,愿望只许三个。」其实张美琪藏了个愿望没说,她希望和王威友的爱情能够长长久久。
王威友不太高兴,张美琪的愿望竟然全与他无关。除了让徐志贤消失,他还许了两个愿望,都跟她有关系。
「那你呢?许了什麽愿说来听听。」
「我希望能够加薪。」
「咦?跟我一样。有默契有默契,来握手一下。」张美琪伸手想跟王威友握手,却发现他瘪着嘴不太开心。「怎麽了?为什麽突然不高兴?」
「我想加薪的理由恐怕和你不太一样。」
「什麽理由?」
「我是想说,你上班那麽辛苦,家里负担也比我重,如果我薪水多一点你会比较轻松。」他愈说愈觉得委屈,「结果你都没有想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