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來不及說喜歡 — 第二章秘密

「你还好吗?」同事小叭将掉地上的书捡起来递给坐在书梯上的我。

「没事没事!我很好。」

「是今天有约会心不在这里吧?」同事薇如走来附和着。

「乱讲。」是有些心神不宁没错,上班前多少受社群的讯息影响。

同学、朋友这一两天不约而同的发出动态讯息,关键词『一定没事的』。

谁会没事?是谁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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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介绍本班Party组有铁四角之称的方玉华、萧景如、温佳琳、徐馥萱所组成的呆萌美少女团,她们加上晓铭、阿豪两人就是固定班底。

铁四角常无意地闹出笑话带给班上无限欢乐。比如说明明是制服日,却穿运动服来学校上课或是整人却整到自己。

方玉华天生患有轻微气喘,无法做太剧烈运动,她生气起来鼻孔会撑大,其他女生们闹着说我们要被吸进鼻孔去了,才会有大鼻孔的别称。总是带点稚气无害的口吻生气着,连我都觉得可爱。

萧景如又叫如如,她是我觉得很酷的女生,每几个月就剪很时尚流行的发型,最让我映象深刻的是剪成猫头鹰的m型刘海还是能自信的驾驭,加上身材好很敢穿。

温佳琳,人很小只讲话却很高亢,容易大辣辣地讲错话还是很可爱的那种女生。

徐馥萱算是我们班高大的女生,也因为她的班号在我前面一号,我很早就跟她熟识了,而且她的笑声非常疗癒。

她们四个人闹腾起来,绝对能抵过班上二十几人的音量。

为了能更理所当然靠近晓铭,我加入铁四角聚会,为的只是希望能打听到更多关於他的小事。

「蓉姐,放学要去晓铭家看《不能说的•秘密》你去吗?」阿豪问。

「好啊!」我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那天我们有十几个人一起去他家看DVD。打开门就是他们家的小狗狗兴奋地朝我们这边冲来,开心的汪汪叫着,非要晓铭把牠整个抱起才愿意安静。

他们家很大,据我了解他爸长期在国外工作鲜少回台湾,平常家族成员只有他跟妈妈还有姐姐。

从同学的谈话内容知道他们很常去晓铭家玩。身为边缘人的我从头傻笑到尾,我自认为我融入得很好,内心其实有些忐忑,怕我格格不入的硬要跟会给人添麻烦吗?

他们热烈欢迎我一起去,我想是我多心了。

那天看完影片後他跟阿豪护送我们去等公车的地方。一路上听着他们俩跟铁四角女生互相逗来逗去看得我很是羡慕,走在後头的我推了推眼镜跟着笑着。

没关系,这个距离我已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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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猫族的头是陈律文,我们班的守护神,如今是位刺青店老板。

他曾与我们分享他被教官骂耳环的事,因为耳环扩充钉不见,那天才会用吸管暂时挂在耳洞上,结果闹到他爸被叫来学校了解状况,还说害他爸回去被阿公骂,我们笑了好久。

有次夜间部含校外人士挡在校门口不让我们日间部放学,学校广播要所有学生待在教室不准离开教室。

主任教官跟林教官劈头就进我们班问:有没有闹事?你们有没有闹事?

律文先站起来双手举高说「没有喔,不关我们的事喔。」

据传那些校外人士有亮枪,不晓得是真是假,要找我们学校滋事的学生出来谈判。事情闹得很大最後有请少年队跟警察到校处理。

律文动用他自家的小弟了解状况後向我们宣布「靠爸,是学弟抢人家马子啦!笑死。」

再来要介绍的人是绰号狐狸的李子奇。他座位在我後面是学校热音社的社长,每天下课就是团练,他们常常换主唱还一度问我能不能帮忙挡主唱的位置「不行啦!我会紧张。」

「那你唱这段给我听听看。」他从高中就会自己作词作曲了,2019年出道正在为自己的迷你专辑而努力跑宣传,是个很有梦想的大男孩。

最後介绍的是王大雄,现在任职演唱会音响公司的职员。高中他常跟男生打赌把到哪个学校正妹要请客或是赌钱,把到人家再把人家给甩掉,就有那麽一天遇到现世报。

当时的手机还是智障型手机,他声称要到无名小站上的正妹手机号码,还跟对方要了即时通帐号确认照片,结果对方一直是请朋友代理。约出来後他一知道是恐龙妹连跑都来不及的被死缠烂打。

早自习听他大肆发表悲剧,我笑到不行。

「蓉姐不要笑,很恐怖好不好。」

夜猫族每个人都很有特色,大部分他们白天念书,晚上为自己的梦想努力着,包括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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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的教官走到我旁边敲着我的桌子「同学不要睡。」我一抬头很糗地擦擦口水,起身拿桌边的童军椅去升旗台报到。

我打瞌睡频繁到一见教官我就有自知之明的来去受罚。

越靠近升旗台就会看见一排排有坐有站的学生在那里发呆或是看书。

曾有女同学罚站到昏倒过,才改成女生可以坐着看书,男生还是要像当兵操练那样站直直。通常一早会在升旗台集合的学生,大部分都是迟到原因才会在这。

就只有我是打瞌睡被叫去罚站。

坐在最後一排的我,还是被那个最机车的教官点名「同学。」

我抬头以为要被念了,结果教官指着我的头发「有被同学欺负吗?」

咦?

原来是我的头发睡着的时候沾到未乾的立可白。

我搔搔头有点不知所措「……没有啦」余光撇见交通队里的晓铭正在收工往教室的大楼移动,偷偷朝我这里取笑着。

干..怎麽每次糗事都被看见。

「如果有被欺负要跟班导师报告啊,知不知道?」

「是、是。」我恍惚地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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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考结束的假日我们就爱跑去夜唱或是去二轮戏院看恐怖片,每次夜唱同学都睡成一片,而我都是会是保持清醒的那个人。

等他们唱得差不多体力也耗尽的时候,我才好意思地尽情地唱。

轮到我唱孙燕姿的歌《我怀念的》,晓铭同样拿起另一个麦坐到我旁边接着唱『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我怀念的是一起做梦…』

我起鸡皮疙瘩觉得惊喜,他唱得好听能跟我合声。

习惯被团体晾在一边的我,就喜欢那不经意关心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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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去看恐怖片都是被骗去看的,我根本不晓得要看什麽就进去看了。

我从头到尾双手摀着耳朵紧张地左晃右晃的,看场电影搞得全身腰酸背痛。最期待分配位置的我比别人晚一步,很想坐在晓铭旁边的位置,可老是任人安排得只能点头说好。

通常坐我旁边的人不是阿本就是阿德。

忘了介绍我的红粉知己另一位叫阿德。阿德长得像卡比兽肉肉的无害大男孩,我怎麽拍他的肚子肉或是讲干话他都不会生气。

记得高三後的男同学们陆续考有机车驾照骑车上学之後,只要是出去玩我都是麻烦他载我回家的。

我跟阿德有十年以上的革命情感。顺便介绍阿德的好夥伴有大只佬、水肥、水蛙还有菊花等宅男团体。

放学後的网咖团都能见到他们的踪影,每天讲话都干来干去的很吵。

尤其是调皮的水肥,他爱捉弄班上同学。像有次我喝水,他手痒地推宝特瓶底部,害我制服衬衫领口湿一片,要是那天我没穿小可爱的话,真的会走光看到内衣的,我瞬间暴怒地追着他在教室里跑。

坐在位子上的晓铭、阿豪也是笑着摇头,女同学们倒是看傻眼,很少看过这麽激动的我。

我喘到不行的搬救兵「大雄、狐狸笑屁,还不快来帮忙抓住他!」

「是!」受过我帮助的他们不敢说不。

今天没用水泼回去我不会放他走的!

看不下去的阿豪抓住我的领子说「嘿嘿蓉姐我来,你到那边坐好。」

「跑那麽慢,让阿豪去。」晓铭递卫生纸给我。

水肥爱捣蛋又顾人怨,班上想找他算帐人很多,即使这样出去玩照样有他一份,最先考到机车跟汽车驾照的人是他,年纪最小的也是他。负责载铁四角的御用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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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有一年跨年夜,我难得请假跟大家一起上阳明山跨年。我们班上女生小熊就在阳明山一间温泉餐厅工作,她俐落的招呼客人还有我们,是她的亲戚也在这家餐厅工作,招待美味的日本料理给我们吃得愉快尽兴。

边吃饭边等山下的101施放烟火,从阳明山的户外观景台往下看着微弱的火光,我们自己很High的倒数鬼吼鬼叫的。

烟火结束我们陆续排队拿号码牌泡汤。因为个人浴会等比较久所以我先动身出发,我泡完出来,果真看到有女生等到睡着,觉得可怜又有点好笑。

泡汤後全身暖呼呼的,这家提供的吹风机梳妆台是跟男汤一起共用。晓铭突然挤过来抢走我的吹风机「你要吹很久,我先。」

「……」傻眼。

「是不会排队喔?」馥萱说。

「不要欺负蓉蓉啦!」佳琳试图帮我把吹风机抢回来。

「唉!我也要吹!」景如负责挡晓铭的去路。

当时的手机相机拍出来的效果不像现在有美机来的好看。景如到哪都会拿出轻巧的数位相机嚷嚷要拍照。

几个人挤在梳妆台前轮流拍美照,趁乱我跟晓铭邀合照的事就这麽来的。

吵闹完我们在停车场集合,男生提议玩抽钥匙。因为总有人会不想给谁载或是有人想要载谁而争吵着。

那天我可是对着天空的月亮,心里求神拜佛给个机会让我抽到晓铭的钥匙吧!

主持人阿豪拿装满钥匙的袋子出来要我摸,我选择一把简洁的钥匙。

等女生都拿到钥匙再一起公布是谁的。

一看晓铭的表情就知道我拿错了,还得配合大家地傻笑站边缘。

我拿到的钥匙是我们班草之一绰号叫杀手的男生。

可能他的粉丝会恨死我,可我根本不想要啊!

想跟别人偷换的我结果被阿豪嚷嚷要遵守游戏规则。方玉华倒是很想跟我换,她抽到水肥的一副想哭表情,看得我脸上挂三条线。

算了,给杀手载还比较好。

杀手的五官深邃长好看很受其他班级女生欢迎。他玩游戏是杀手型的玩家,平常在团体里跟我一样没太大存在感的高冷系男孩。

我平常话就少了,竟然还有人话可以更少。从阳明山上骑下山,这一路上我跟他都没讲过一句话。

尴尬的氛围让我试图想突破这座冰山「那个…你的轮胎会不会被我坐爆。」

他的机车车型是偏小的100CC。我双手死命抓住车後杆深怕被甩飞出去。

「不会。」果然句点我,讲话不超过五个字全班认证。

「我们现在要去哪。」从以前到现在我真是不太过问要去哪玩的那种人,因为有晓铭在的场子我几乎想也不想地肯定答应说好,现在想想没被卖掉真是福大命大。

那年代没有手机的GPS那麽方便,全程要跟紧知道怎麽走的人跑。阿豪一定是在车队最尾顾着我们,怕有人落单就会叫我们继续往前走。

「晓铭在前面了你们继续骑。」当队伍拉太长的时候就会在下个路口停在路边等人,那晚非常寒冷,我穿得太少太冷冻得不想说话,拿出浴巾把自己团团裹住。

我们跑到三峡附近的海岸等待曙光,海岸边冷风直吹,我正想去借晓铭的外套来穿却慢了一步……

看到“她”的肩上披着我所熟悉的外套,我胆怯地退後几步还不小心撞上阿德。

阿德把自己的外套丢给了我「拿去。」

我苦笑地接过来问「回去可以换你载我回家吗?」

「废话。」他拍拍我的肩膀。

2008年第一道曙光从身後出现了。

我们这群傻子没事先查好太阳会从哪边升起,追究是谁得蠢也没人在意了。乾等得太好笑太蠢,阿豪说明年再一起雪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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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还不以为意地想又是哪个新闻公众人物发生什麽不幸的事,当社群网站陆续释出高中同学们的动态讯息。

第三天我发现到晓铭的社群网站的动态底下出现许多奇怪的留言。想让自己可以安心点,公司午休时间我传LINE讯息问好久没联络的阿豪。

『晓铭他是不是怎麽了,可以问吗?』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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