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助理学弟说的话不可以信,特别是他说他自己讲义气的这方面。
约莫四十几分钟後,他回来後顺便也带着魏纬丞回来。
我只得手忙脚乱的戴上口罩、挂上眼镜,好帮待会儿要说我没有哭这种谎言的自己打一下草稿。
「晓飞学姐,魏学长来。」助理学弟说得小心翼翼,分明就是很坦然的在告诉我他已经把我卖了。
「来干麽?」我冷声,「企划我还没改好,等我改好我再送过去,魏经理不用亲自来,您金尊玉贵的我可承受不起。」
「那就好,」他说,而我背对着他无法看清他此刻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你快点吧。」
说完他就离开了。
而我好像对於他什麽都没有问、什麽都没有说的这件事感到有些失落,好像在期盼就算他问我一句「还好吗?」我也好,但他就是没有。
「晓飞学姐……我、我……」助理学弟欲言又止。
「你这个不讲信用的家伙,」我稍微生气的说:「你告诉他们了对不对?」
「没有、没有,」他委屈,「我只是、我只是跟魏学长还有薏润说你对被他退回来的企划案很头痛而已,哭了的话我没有讲。」
「喔,」我道歉,「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没事啦,倒是晓飞学姐你现在还好吗?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摇了摇头,我回答他:「暂时还没有,如果有需要麻烦你的地方我再跟你说,谢谢啦。」
接着他说了句不会後也回去做他要做的事了,而我就这麽直直修改着这份企划案改到了下班时间都还没好。
「晓飞学姐你要下班了吗?」忙完工作了的助理学弟申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
揉了揉乾涩的眼睛,我疲惫的说:「还没,还有一些,魏经理说了,要我今天弄完才可以下班。」
「那晓飞学姐要帮你吗?」
「不用,」我赶他:「你今天也是各种忙碌,东奔西跑的,还是赶快回去吧。」
而後我又跟他推来推去了好几次他才终於肯听我的话收拾东西、提起包包去下班。
而助理学弟才刚走没多久,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
「喂?这里是蓝晓飞。」我将电话接起,可那头却沉默了许久,直到我说我要把电话挂了彼端才愿意出声。
「企划做到哪了?」是魏纬丞,「把你目前做好的东西寄给我,然後下班。」
「嗯?」我的瞌睡虫瞬间跑光光,「你不是要我把企划弄好才能走吗?」
他对我命令:「我怕你能力不足,做出来的东西还是太烂,所以还是我自己做比较快,你立马把东西寄给我後马上走人。」
迳自在这里白了他一眼,接着我什麽也没有说就按他交代的把东西寄过去。
「嗯,收到了。」
「我真的可以下班了?」
「对。」然後他就挂我电话了。
可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很不对,所以还是再收拾完毕後拿着包包到他的办公室去。
「你又来干麽?刚刚在电话中我交代得还不够清楚吗?」他飞快的敲着键盘朝电脑里咄咄咄的输入。
「真的不用我加班赶完吗?」我轻声地问。
「对,走吧,不要在这里打扰我。」
「魏纬丞,」我久违了的叫了他的名字,然後突然很想跟他好好谈谈,「我们一定要这样吗?你一定要这样吗?」
他的手顿了顿,随後又继续飞快的动作,「什麽怎麽样?我们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不是的!」我大喊:「我们才不是这样,以前的我们很要好,可以尽情打闹,才不像现在这样冷淡,够了吧魏纬丞,你也亲都亲了,是要跟我赌气堵到什麽时候?」
他重重的叹了好大一口气,随即无奈的揉了揉他紧皱的眉心,而面上的表情让我好熟悉……
就好像是何砾弦跟我分手那天说我无理取闹的那时候。
「是,以前我们是很要好,不过那是以前,」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以前我们会那样相处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无论如何我总有办法可以包容你,可是我累了,我真的累了,至於那个吻,我愿意跟你道歉,如果你要告我性骚扰,那我也认了。」
我渐渐鼻酸慢慢哽咽,「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麽吗?」
他歛眼不语。
「你走吧蓝晓飞,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他再次对我下达逐客令:「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拜托你马上出去。」
「……好,」我既无助又无力的点了头,「如果现在这样真的是你最想要的相处模式,那麽我会尽全力配合,你放心,我这就走,如果有需要消失在这间公司里或是你的生活圈中你也可以直接告诉我。」
扔下这些话後我把牙关咬紧,试图要把眼泪逼回眼睛,可咬紧牙还不够,我还得加重力道抡紧双拳才可以。
而他的这句:「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就像是一把无比巨大的铁捶,又一次的重重敲破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