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不用配合罗,因为今天的行程取消了。」我继续走着,独自走在前往咖啡厅的路上,在今天发生这件事之前,我走过无数次这条路途,但就唯独这次,走着说着看着,微湿的眼眶不禁在夕阳的染色下,变成黄昏时分的橘红妆感。
「你还好吗?」我抬头望向咖啡厅的玻璃窗,透过晶莹的落地窗对视着近在眼前,也与我一样拿着手机通话的凝烟。
「没事没事。」我吸了吸鼻涕,清了一下喉咙,故作镇定的对她说放心,虽然我知道这些在她眼中是赤裸的,但我依旧撑着快要落下的泪水。
「各位,晚安啊,辛苦了。」挂掉电话,我向凝烟用一脸超丑又哭笑不得的表情,挤出一点不知从哪来的笑容,我转身擦了擦余泪,扇扇目珠,让眼睛的红润淡去许多,尔後才大步迈向门口,有精神的推开门,跟大家雀跃的鼓励打气。
「不要逞强,为什麽突然取消了?」我前一脚刚踏进工作室,後一步凝烟就跟进来关心。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原由啦,就好像是一个女孩子需要他,而他也很急切,大致就这样。」我无奈的说着,尽量不去想方才那个电话传出搔痒腻感的女子声。
「薇薇姐,外找。」外头的员工隔着门,呼叫我,我扣上制服的扣子,绑上围裙,扎起马尾後戴上黑色口罩,拍了拍凝烟的肩,并给与她一个微笑,就连忙推开门,迎接这位顾客。
「这位就是我妹啦!没有我美吧!」又是这个娇滴滴的爹爹声。
「林依娜,你干什麽来乱啊!这里是公共场所,请你有事,下班再说。」我劈头就只看到她,胡乱撒野的指着我大叫。
「嗯……小辙,你怎麽都闷不吭声啊,你说嘛……是不是我比较漂亮,你看她啦,都对人家这麽凶,明明就比人家小,还好意思呢,小辙……你评评理嘛。」她爹里爹气的肉麻语调回荡整个空间,但令我惊讶不已的却是她对身旁男子的称呼。
我才正要抬头看看那位在她隔壁的男子,林柔娜涂抹闪亮的钻石指甲刺眼的从眼前削过,一个没留神,原本戴在我脸上的口罩一把被扯下,赤裸裸的面容就摊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愣傻的眸子就刚好映上了墨凌辙的眼。
他没说话,更看不出他的脸部神经是否有任何情绪切换或波动,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正看着他的我。
「你看看,是不是正如我刚刚跟你说的,我从小就都比我妹还受欢迎,也参加校园选拔,还得第一呢。」林依娜开始发挥她那不看人脸色,大肆宣扬佳绩的孤傲性格,说起儿时她的自豪,我们虽说是同一个爸妈所生,但外表真的是相差甚远,她就是故事中随时随地都有众多人物围绕她身边的校花等级的风云榜,而我则是那个拥有三五好友偶尔邀约一起同行的小平民。
过去甚至有人问我:「那个正妹是谁啊?那不是楼上的学姐吗,怎麽来找你啊?」,我当然据实回,他们的反应,可想而知,不是讶异,就是说我说谎。
这些对我来说已然麻木不仁了,我不再去多做什麽无意义的回应,再加上好脾气泛滥的烂好人性格,我常常每天大约会收到五至十封的情书或礼物,这些当然不是给我的,我只是代为转交的中间人。
以往日常
「你别用你的脏手碰人家的东西啦,你也别靠我太近,我们班的同学都说,靠你们这种人太近,我会被你们影响到的,我的脸儿可不能随便被你毁了呢!」林依娜从我手中抢过厚厚一叠的信纸及礼物,用嘴摆出极度翘起的角度说着她的无稽之谈。
「歪理无边,要不是他们一直拜托,谁想帮你拿回来啊,而且你又没在看,总是都故意在学校下课时段,叫我拿去丢,几次都被那些人看到,都还误以为我没转交给你,跑来质问我,你有什麽困扰吗?」拜托一下,受气委屈的到底是哪一方,搞清楚好吗,强词夺理,做贼喊抓贼,打从一出生就喜欢抢我的,不管任何。
「你还敢跟你姐顶嘴啊!找死吗!你就只能做这些事,不然你说说有人想给你吗?别笑掉人家大牙了,叫你帮忙做点事,怎样,不爽吗,去告状啊。」她抓起床边没用的厚纸板,一丢就要往我身上砸,「碰!」我生闷气的用力关上门,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