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槍彈辯駁/彈丸論破】你的選擇是......? — First choice 第二章、朋友與友情

「早安,五月、大辉。」柑凪跑向自己的青梅竹马身边,准备一起上学,回头跟两位已经升上国中的哥哥们道别:「那我走罗,哥哥、日向哥哥。」

「千创哥掰。」

「千创哥早。」

五月双颊微微发红,千创摀住胸口表示自己快幸福的要死掉了。

「变态。」日向毒舌的说,眼角的视线包含隔壁家的赤发男孩也从家里走出来。

男孩面无表情毫无情绪的向前走,默默地跟在三个孩子的身後,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近不远,却又让人感受不到他们之间有任何的关联。

「时间也差不多了,创,我们该走罗。」千创锁住家门,就拉着日向前往学校。

因为两间学校是反方向的,所以日向只得回头看着赤发少年的背影。

(那个孩子……?)

数分钟後来到D班的教室,千创打开门极有朝气的打声招呼。

「早安阿各位。」

「早。」

「千创早安。」

班上的大家热切地回应千创,只是当他拉着日向走进教室後瞬间安静无声。

所有人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更多的当然是错愕。

都市人比乡下人还要不同,贵族学校更是比平民学校不同,前者当然是产生讨好一类的,而後者则是霸凌。

日本内部的霸凌事件层出不穷,先不论从小学就有的霸凌事件,到了中学可说是变本加厉。

「日向创为什麽会被千创拉着?」

在这个问句出现後,没有任何人回应,这样尴尬的气氛实在是让日向想要甩头走人。

(果然像我这种人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就在日向决定离开教室的时候,打破这份窘境的人是──

一阵熟悉的游戏音效从二人的後方传来,戴着兜帽停下脚步的少女停下游戏缓缓抬起头来。

「大家早。」

软蠕的声音十分温和,粉发少女绕过二人走进教室里朝向自己的位置走过去。

「呃……快打旋风?」

日向在少女後面发出声音,毕竟自己好歹也是个家里蹲宅男,多亏自己的弟弟所赐。

「你知道这款格斗游戏吗?」少女猛然回头冲上去,紧握着手上的游戏机,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日向。

「这不是一款很有名的游戏吗?」

「是这样吗?」

少女歪着头有些狐疑地发出问题,让日向有些困扰的向一旁的千创求助。

千创再接收到友人求助的视线,只好出手相助。

「我说七海,通常玩快打旋风的人都是男生喔。」

「千创不是没玩吗?」

「……我个人热衷玩篮球。」

「可是我之前也推荐你玩篮球游戏啊。」

「比起游戏机上面的,我更喜欢能够流汗的那种啊!」

真是个游戏白痴阿。千创摀起脸对於眼前的名为七海的少女十分没辙。

「所以这就是我们一直合不来的原因阿。」

七海冷冷撇下这句话後,淡定的走到位置上坐下,千创有些无奈地将日向拉上台进行自己准备的第二计画。

虽然第一计画是打算趁进教室的时候推上去跟大家认识,不过现在只能用第二计画,强硬推销!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吧,少年的内心是这麽说的,事後日向知道可说是非常想掐死千创。

「我说各位先看过来这里,我要在这里介绍一个新同学,虽然他昨天看起来很难接近,不过他只是闷骚罢了。」

千创大力拍打日向的背,使得少年跄踉的向前几步。

「虽然他是神座出流的兄长,可是他也跟大家一样平凡,总之还请多多指教喔。」

再一次的寂静,让千创有些站不住,但在自己的好兄弟杉田的「帮助」下,使气氛热络起来。

「千创,所以你是在帮日向相亲吗?」

杉田摸着下巴,十分认真的提问,结果千创直接拿起书包扔过去,顺带飙出几句脏话。

只是在这之後大家哄堂大笑,吓着因气氛而僵硬的日向。

随後大家便友善的跟日向说起话来,有的人伸出手来示好,有的人像是认识很久的好友般勾住肩膀。

受宠若惊的日向腼腆的笑着,很快地就和班上打成一片,从未有过的经历与感受,这倒让日向有些激动以及兴奋。

而在一旁观看的七海,也放下手上的游戏机看向日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只是轻轻皱起的眉间透露出少女的不悦。

千创带着日向到处去和以往认识的同学们介绍,试图让初始印象消除的两人也达到应有的效果。

多亏日向以往的经历,使得现在的他成功获得「老好人」的称号。

先不论很多事情都跑来拜托日向,只是日向完全不懂得怎麽拒绝他人只好默默承接。

在这样的情况过了两周以後,千创只好拉着日向参加篮球队躲避这类的情况。

令人感到更残念的是情况不仅没改善倒是加重不少,两名少年只能扶额躲到其他地方去。

「所以就躲到这里来吗?」

杉田抓起挂在脖子上毛巾擦拭脸上的汗液,重新戴好手套後朝向日向出拳──打中他胸前的软垫。

「没办法日向太好说话了嘛!我一个人也挡不住阿。」

「去你的,你只是想把我扯进去吧?」

「被发现了。」

咽下想要将拳头的目的地转移到千创的脸的念头,杉田恶狠狠地瞪向嘻皮笑脸的少年。

「不过杉田你竟然是拳击社的成员,明明更像是会去学生会做事的人啊。」

「我长得一脸斯文却这麽暴力真是对不起我的长相阿。」

「我才没有这个意思!」

气呼呼地驳回,三人将话题移向其他的地方。

随着长假即将来临,校内浮躁的气氛也跟着高涨,在黄金周的前一天,日向一如既往地被人推托事情。

「拜托啦,日向你帮我一定会有好报的。」

「田中你好歹是小老师,就自己收一下作业,这是你的职责吧!」

两人的拉锯战开始,虽然结果是怎样大家都知道,不过日向就是不想要太快妥协。

英文的作业本出现在英文小老师田中的面前,抓着作业本的人把田中逼退好几步,撞上墙壁才停下来。

「小老师的职责不可以不做,田中同学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向老师禀报。」

作业本落在田中的手上,那双手的主人七海脸色有些阴郁。

「小、小千秋你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嘛。」

「其他人也是,你们也已经是初中生,把事情都扔给日向同学的话我也一样会禀报老师,不要以为今天杉田同学和绪方同学都不在就能够这样恣意妄为。」

有千创和杉田的介入──大多是後者──自日向知道七海的那一日起,七海就是一个非常文静的女孩,手上总是会出现粉色游戏机,加入的社团也是游戏社,上课会因为熬夜打游戏而打瞌睡,成绩却未曾掉下过。

才能,这个词冒出在日向的大脑里,并深信少女迟早会成为希望峰学园的学生,成为自己弟弟的同学。

七海拉起日向的手小跑步离开教室,来到有些凌乱的游戏社社办。

散布在地的游戏光碟和磁卡、少许的桌子与乱摆放的椅子可以看得出来社员只求打游戏舒适而已,毕竟连枕头和小被单都出现。

因跑步而让气息有些乱掉,日向在平息混乱的呼吸後郑重地向七海道谢。

「那个,七海同学刚才真是谢谢你。」

「我只是看不惯他们这样的行事作风,日向同学你自己也该检讨。」

第一次见到女孩对游戏以外的事情上心,这让日向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拒绝别人。」

七海看着日向,没有多说什麽将备用的游戏机递给日向,坐在椅子上开始打游戏。

「会打连机游戏吗?如果会的话要不要来对战?」

「诶?好……好啊。」

两人就这样翘了一上午的课,沉浸於二次元的游戏世界当中,一直到千创出现才停下。

这类事情减少,只是这两人一不在就会恢复原状。

黄金周的到来,让开始有蔷薇色彩的初中生活暂时停下。

日向一个人窝在家里读书,毕竟结束後就是期中考,桌上摊放着英文这个自己完全不怎麽擅长的科目。

就算小学读的是贵族学校,自己也算是不怎麽接触英文的人,何况老师们问问题都不会点到自己,反而是叫神座回答。

(明明就是不同的两人,为什麽就要我抢在第一呢?)

黯淡下来的双眼,日向沉浸在过往的记忆里。

(真狡猾阿,大人们都是这样,连小孩子都这麽有心机,真是让人发笑。)

──『无关神座出流,无关他是你双胞胎弟弟,我想认识的就是你自己,日向创。』

千创微苦的笑容,至今都难以忘怀。

(话说回来,千创和柑凪他们过去到底发生什麽事情啊?)

好奇心逐渐膨胀,日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渐渐地进入梦乡。

『……凪!』

眼前混乱不已的现场,日向微微眯起双眼,感觉身体有些不自在。

(我这是──变小了?)

『快来人……快来人叫救护车啊!』

(在那里的几人到底是谁?血……?)

意识到有人出事,日向急忙拿出手机拨打一一九通报。

数分钟後的救护车的铃声逐渐变大,大到让日向无法忍受。

日向小小的双手遮住耳朵,只是好像没什麽用,用力睁开双眼时才发现方才的一切只是梦境,在自己耳边的手机则是乱哄哄的响着。

揉了揉大阳穴後接通电话,听一边传来的是自己父母亲关切的话语。

不管怎麽说日向都不想对养育自己这十几年的父母怀有恨意,当然对生父生母早已是恨之入骨。

──『日向同学你自己也该检讨。』

脑海里冒出昨天七海对自己说的话,日向不禁愣住。

剩下的问答都是自己下意识地回应,日向大脑只有出现七海有些恼怒的面孔。

为什麽她会生气?日向始终是百思不得其解,可内心却有些小欣喜。

异样的情感开始在体内产生,认知到自己无法定下心神读书的日向选择出门采购这几天的食材。

在这段路程上意外地遇到了曾让自己在意的男孩。

男孩站在冰柜前痴痴地望着里头的饮料,有些苦恼的面容和手里攥着的钱包。

彷佛能感知到男孩的烦恼,日向那老好人的性格促使他上前伸出援手。

「小弟弟有需要帮忙的吗?」

……花了预料之外的开销,手中拿着草莓牛奶的日向有些心满意足地喝着这太过甜腻的饮料,男孩也津津有味地吃着手里的草饼。

两个甜食派的人坐在超商外的椅子上,先忽略日向自己买好的日常用品和食材,以及男孩身旁的便当。

「大葛格谢谢你。」

男孩露出真挚的笑容,日向有些宠溺的摸着跟自己一样有的呆毛。

「我还在想我要不要放弃吃晚餐,全部都买草莓牛奶呢。」

「不要笑着说这麽可怕的事情,小弟弟。」

「好好,那麽大哥哥这是回报,我就先回家罗。」

将手中包的密麻的东西硬塞给日向,男孩就快速地消失踪迹,让想提问题的日向无法提问。

拆开包装後发现里面的食物是与草饼相似,被称作樱饼的东西。

日向小咬一口後数秒,便冲进超商买一瓶水出来灌完。

(……卧槽这樱饼有毒阿!)

至此之後,日向便开始对樱饼产生阴影,即便在未来知道那根本不是樱饼,而是用樱饼的外皮,里面包辣酱的恶作剧点心而已。

假期的结束也就是期中考的到来。

因为是初中,考试的难度比较难一点,不过同样在东京的升学中学可就不是普通的简单。

日向看着手中的成绩单,在望向倒是要死掉一般地倒在桌子上的千创,对方的成绩基本上是低空飞过,而自己的成绩幸亏并没有比想像中的差。

「啊,不行了,考试什麽的根本太困难了。」

「绪方你每一次考试结束都这样说,成为定番了是吧?」

杉田转头揶揄友人,千创则是欠打的挑衅:「论有没有可爱妹妹的帮助。」

「啊,我也想要有你那种特别厉害的妹妹!说到妹妹……对了日向你弟有没有帮你复习过课业啊?毕竟是胞弟嘛!」

几个男人就围绕在千创的座位附近嬉闹着,突然话题抛到日向的身上。

「我到小学毕业前才知道自己是他亲哥,而且出流怎麽可能会教我啊,出流每次考试根本就完全不会读书,但是考出来的成绩却都是满分,真想剖开他脑子里长怎样。」日向没好气地回应并翻白眼。

「做他的哥哥看起来挺辛苦地说。」

「确实如此呢哈哈。」

「好了好了,我们先去篮球队啦,掰掰。」

千创就背起书包站起来,拉着日向道别後就前往社团练球。

「成绩……班上第一是谁啊?」

杉田在目送完两位友人离去後,向一旁的同学询问。

「是七海千秋阿,不过她也真是可怕,明明整天只会玩游戏。」

而且异常的袒护日向那家伙呢。

听到不知道是谁说出这句话,杉田轻轻皱起眉头,视线落在七海的身上。

(袒护日向吗?感觉莫名有一种既视感?)

「杉田,叶和来找你了。」

「伸人?好,马上来!」

杉田的踏出教室的时候,七海的游戏机也随着想起结束的音效。

无情感的双眼映出游戏的CG图,那是──

黑发少女跳楼身亡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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