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在那之前就会停下的,而凶手,也会被抓到的,毕竟这是枪杀案,只要列车不停,凶手就还在车上,所以这样正好──」
话没说完,列车的广播系统再度响起,苍一愣,诧异地瞪着列车的喇叭处。
「紧急广播,目前车上有两名乘客病倒,若车上有医师,请告知您附近的服务员,谢谢。」同样一段话,广播持续了三次才被挂掉,听见这广播,晶下意识的站起身就开启车门,才踏出门没几步,就被抓住手。
「你要去哪?」制止她的,是苍。
「你没听到吗,车上有人病倒,我要赶过去看啊。」被捉住手的晶理所当然地开口,「你放开我。」说着便挣扎的要挣脱,抓住手的力道却不容拒绝。
「这样的身体要去?不要开玩笑了,你不知道你烧得脸红得跟什麽一样吗?这种状态下你还要逞能?不准。」
苍皱着眉开口,语气虽不至於称得上严厉,但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打算放松。
「这跟我发烧没有关系,我是医师,若是有我可以帮上忙的我当然要去!」
「说什麽鬼话,我就不相信这麽长的列车上这麽多人就只有你一个医师,你不去也有其他人去,你给我回车厢休息。」
「我是不知道有没有,但如果其他医师也抱着你这样的想法呢?那有谁会去救人?苍,你就让我去看一眼,如有有人我会立刻回来休息的。」
「想都别想,别开玩笑了,我再说一次,不准去,我答应你姊姊要顾好你,你没发烧就算了,可你现在自己身体也如此,我要是再放任你我还不被大卸八块?在我把你绑回车厢前你最好给我自己走进去。」
「苍!」
「叫我没用,不准。」
「我是医师!」
「我还是你朋友!」
「樱井苍,不要惹我生气!」晶挣脱不开箝握,急红了眼的她,忍不住心中焦虑扬高音调,原本就很引人注目的他们,都没注意到周遭的视线都集中到两人身上,而嘈杂声也渐渐安歇。
「你才不要不知好歹,你想死吗?信不信我把你敲昏丢回包厢里面,不要以为我做不到!」
要比气势,他可不会输给一个烧得满脸通红的蠢蛋。
晶咬唇,知道自己争不过他,便不想再和他争辩,不断挣扎着想要挣脱,用以表示她的决心。
看见这样的晶,感受着手中纤细的手腕不住挣扎,苍怒火中烧,宛若想起什麽似的愤愤一喊。
「夏!够了!」
是中文,更正确地来说,只有那个「夏」字,是中文。
而晶在听见这声喊叫後明显愣住,挣扎的动作嘎然而止,像是被定住那般,直直地看着他。
下一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的苍,懊恼涌上心头,双眸中溢满愧疚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接着,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然後才缓缓睁开。
「我不是──」
苍想说些什麽,却在开口之际,便被打断,让他欲出口的话,硬生生扼杀在喉间。
「忘了吗,我早就死过一次。」
她淡淡地说着,异色双瞳没有情绪,似乎不介意,但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却是苦涩不已的笑。
那笑容,让苍不知不觉的松开手上的力道。
「所以,我比谁都珍惜我现在的命。」她顿了顿,又继续道:「放心吧,我只是感冒,不会那麽容易死的,虽然我不是内科医师,但,这点小事我还是知道的。」她抽回手,一扫方才的苦涩,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花,却是故意忽略他口中的话,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接着,在苍还没回过神前,她转过头朝一旁呆愣的车厢服务员微微一笑。
「带我去三号车厢,我是医师。」她说,催促着对方赶紧带自己去,而苍却没有阻止。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还是那抹笑容。
在临走前,晶却又停下脚步,对着苍开口。
「还有,别再叫我夏了,这样我会不知道你是叫我,还是叫姊姊呢。」
更何况,夏这名字,她和姊姊,都已经抛弃了。
打从三年前开始。
说完,晶便头也不回的离去,留下呆怔的苍在原地,以及一句,要是不注意听,就会听漏的话语。
──夏,已经死了。
无论是哪个,都已经死了。
而在不远处,晶没有注意到时,有几道人影,将一切收入眼中。
「呐,小兰,那是文月医师吧?她也乘上这部车了?」有着咖啡色齐短发,墨绿色双瞳的女孩,愣愣地看着文月晶离开的方向,喃喃问道。
「是啊,的确是……」下意识的,小兰也讷讷的回应,连和安室透碰见也因为诧异而忘了继续回话,看着随着服务员离开的走廊尾端久久移不开视线。
「那个人难不成是文月医师的男朋友?长的好帅啊!」
「咦?这不是重点吧园子?」听见好友的话,小兰没好气的说着,要是没听错,文月医师可是生病了呢,怎麽先关心的重点不在医师身上啊?
「可是真的好帅啊!比我以前看过的人都还要帅耶!」
「园子……」
「哎呀开玩笑开玩笑嘛──」
两人互相打趣,一时间忘了安室透站在旁边,也理所当然的没有去注意到,安室透听见晶和苍的争执後,逐渐深沉的脸色,以及就算晶离开後,也没拉回的视线。
更不会去注意到,在他们身旁的包厢门,被打开的缝中,冲矢昴的视线。
而他的视线中,没了过往的从容,有的,是惊讶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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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7月快到了呢,台湾也终於要上映了,期待剧场版!
嗯....之後可能固定周三周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