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工作不一定要由你来做。」
停下话,方远靖算计人的锐利犀眼看着她,毫不留情的说:「你也看到了,我聘请一名新保母。而圆圆,将小樱照顾得非常独立,完全可以取代你。」
「新、新保母……?」
她只是个普遍的保母,任何一个称职的保母都能轻易取代她的位子。
脑海突然冒出丑陋念头。那、那名新保母也许跟她一样,是个暖床的保母!
话突然说不下去,她觉得自己肮脏的思想实在可耻。
「你想问我,她有没有爬上我的床是吗?」
暧昧眼神看着她,唇瓣浮现男人狡猾的淡笑。
「你说呢?」
自尊骄傲,终於还是战胜心中真正的感觉。
「给我新的离婚协议书。」扳着脸,她不想再浪费自己的青春。「我现在签给你。」
「然後呢?」男人眼神越来越冷峻。
「我会立刻离开。」不能怪她一直不愿付出,就算她努力那麽多年,还是如此轻易的被取代。
当男人喜欢你时,会将你捧在手心里疼上天。一旦他不再喜欢你,则弃为鄙屣。
「辰平……」轻叹口气,方远靖非常失望。「你还是一样,总是逃避自己的心。」
「你有什麽资格说我!」原本消失的怒气再度高涨,让她失去控制。「明明是你!是你提出离婚的,又不是我!」
「当你提出离婚时,我说了什麽?」他不想咄咄逼人,但是这笨女人!
「我……我不记得……」
「那当你把戒指丢还给我的时候,我又做了什麽?」
「我不知道……」她不想回忆那些事!
「那你走吧!」走到书门口,他拉开门要她离开。「後续的事,律师会跟你联络。」
「方远靖……」走到门口,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他,一阵悲伤由心中漫延。「那天……在北厂时,为什麽我说要帮你生一个孩子之後,你不再碰我?」
「答案在你手上。」关上门,他将她隔在门外,掩去心中强烈的失望。
在走廊上走着,回过神来,她人坐在主卧室的床上,手上握着婚前协议书,发愣。
这是一种习惯,毕竟两个多月前,主卧室还是她的房间。
发现自己走错房间,她清醒过来站起身急着离开,手才碰门把,那麽巧,方远靖正好走了进来。
「对不起,我走错房了。」侧身,让他走进房,她想趁门尚未关起前离开。
「你撕掉离婚协议书……」大手从腰揽过她娇美身子,长脚用力踢上门。「所以我们算还没离婚吧?」
「方远靖!」生气的,她用力推开他。「你不要欺负我。」
「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今晚我会睡另一间客房。」但是他并未立刻离去,保持点距离,淡淡的眼神,看不出喜怒。
大人小孩,没人需要她……
「不用。」她还是走向门口。「既然要离婚了,我没理由留在这里。我知道律师事务所在哪里,会自己过去。」
「辰平……」
她没回答,坚强眼神扞卫自己後,回看他。
「你剪头发了。」
那温和声调,软化她强打起的坚强心脏,让她身形顿了一下。但她并未停顿脚步,还是伸出手打开门走出去。
他并未挽留她。往後靠着墙壁站,双手交抱在胸前,目光紧盯着她美丽背影,慢慢离开他的视线。
这几年,他们相处,却又分开;在一起,却又孤单;明明相爱,却又骄傲的不肯承认。
他是这场婚姻中,唯一清醒的人。
而她,蠢得遮蔽自己双眼,不愿正视自己的心。
他不会帮她拿掉遮蔽双眼的黑布,解开她心中的芥蒂。
因为她,必须自己努力,才能破解心结,承认自己的爱。
只是他没想到,她还是执意继续退回保护壳内不愿付出……
爱情只是爱情,不会多也不会少。
这还真是讽刺中的讽刺。
张辰平回到客房,拿起自己的皮包,转身正要离去时,当的一声,方远靖的银戒被她不小心扫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
捡起,她看着与她左手无名指上一模一样的银色婚戒。
婚姻是一种承诺也是一种责任。
当他把戒指套在她手上时,曾经这麽说过。所以当她气得把自己的戒指丢还给他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