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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
我知道你爱我。
光今天就够我明白了,今夜,是他禁锢了五年的思念,在没有南佳儿的夜里,狠狠泄洪……
痛,真的很痛,痛到所有爱深刻并出,所有感觉在一瞬间蒸发,只留下「爱」这个字。
才发现自己比想像的更爱栗子言,五年,爱不减反增。
有实验说明,一对情侣一但分开超过四年,重新相爱的机率不到百分之三十,能够爱的比从前深更是不到百分之四……原来,我们就是那百分之四。
「栗子言,」我喘着气说:「我爱你……从来就只爱你……」
他的眼泪顺着汗渍滑下来,滴到我的眼睛里,然後崩溃大哭。
他抱着我哭,说:「小夏……我好想你,你知道吗?这五年不论我做什麽你都会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和南佳儿三年来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从来没有,甚至连牵手都没有过,因为我的心里都是你……」
我努力笑着,手环抱住他,说:「你知道吗,宸宸很想你,每次他都问我说爸爸和爷爷在哪里,每次我都说爸爸和妈妈吵架了,到现在还没有和好,宸宸要乖乖等等,至於爷爷……我真的说不出口……」
栗子言握着我的手拼命摇头,说:「小夏,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我们以後好好的,好不好?好不好?」
以後……
我点了点头,说,好。
或许现在许下承诺还太早,但,许下承诺的那一刻我相信我们都会牢牢记下,虽然很痛。
「我还没讲完,」我说:「可是我比宸宸更想你,我很少叫他栗宸,因为每一次总是想到你,会认不住掉泪,但是我在宸宸面前不能哭,哭了就等於承认我和你已经分手了,虽然这是事实……」
栗子言泪流满面。
此刻的栗子言紧紧的抱住我躺在床上,说:「讲到分手,我可不可以跟南佳儿分手啊?」
我惊讶的翻过身看着他,问他,为什麽会想这麽做?
「因为我想给你正名分嘛!」他笑起来,吻了吻我的嘴角,说:「我想给你正名分,正名分,正名分!好不好好不好嘛?」
我忍不住笑出来,也抱住他说:「不急嘛!我都不急你急什麽?」
他嘟嘴:「我不管我不管!好不好好不好嘛……」
我趁机亲了一口他的唇,说:「这麽急啊?」
「嗯。」他笑笑,下巴蹭了蹭我的,说:「我很急。」
我想了想,笑着问:「有多急?」
「多急啊?」栗子言故作思考了一会,然後说:「急到现在就想把你……吃掉!」
我左躲右躲,最後迫不得已只好再次把我的唇给献上,然後说:「先别急着正名分什麽的,你爱我就足够了……不过……」
「不过?」
「不过下个月是宸宸的生日,你陪我去幼稚园接他吧?我想他一定会很开心的!至於正名分,以後慢慢来。」
我还是不放心,提醒他:「到那天,我们可不可以暂时不要理会别人的目光?」
「和好?」黑暗中,他问。
「嗯,好不好?」我笑了,说。
「我是说现在和好。」他说。
我笑了,说:「我怎麽会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们相互依偎,在美国的冬夜里,他轻轻的哼着为我写的歌,我也渐渐的带着笑容入睡。
栗子言,我想为了你奋不顾身一次,一次就好,想抛弃全世界和你在一起,然後我们幸福快乐一辈子。
但是我们在娱乐圈,现在说你爱我媒体只会把你拖垮,把爱折磨的一点都不剩,这不是我想要的,我知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麽。
从前觉得你自私,可是你的自私只是一次两次,不足以成为分手的理由,人都是自私的,就连我,难道我就真的没有自私过吗?
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早点意识到这一点,才害你等了我五年。
未来还有很多很多变数,所以现在不要妄下定论,尽管我爱你你也同样爱我。
不管以後什麽决定,你都要记住,我爱你。
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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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初、夏!」一大早起来,跟闹钟同步向起的是大作的电话铃声。
迷迷糊糊接起电话,顺便暗骂一声哪个白痴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可是听到这三个铿锵有力的音节我顿时就醒了。
这麽巨肺般的嗓音除了抛物线传声考试第一名的苏贝贝之外,还有谁能拥有?
只能是苏贝贝!
我笑了,打趣道:「苏贝贝,你还在练抛物线传声啊?我们的大师练到多远啦?」
「哼!宁小姐,很红嘛,亏你还有脸叫我苏贝贝!」苏贝贝冷哼,听起来火气不是一般的大:「五年前的啤酒还来!坑了我那麽多的啤酒然後五年都没有联络我!很爽嘛!」
她的狮吼功我还真的是服了,双手举白旗投降:「苏贝贝,我的好闺蜜,这五点半还能不能让人补眠了?」
「当然不行!你现在就得出来跟我聊天!十分钟之後景美艺校正门口我要见到你人!」苏贝贝继续她的狮吼功。
这位小姐到现在还是没有时间和距离换算的观念,一节下课我是要怎麽赶到景美?
但鉴於我五年没跟苏贝贝联络,也因此我只能赔笑立刻换上衣服背起包包一边还得跟苏贝贝讨价还价:「贝贝,我亲爱的闺蜜,亲闺蜜,我现在人在台北,到景美要半小时!」
「唉,好吧,」苏贝贝唉声叹气:「那我再给你多五分钟,也就是……十五分钟之後,我要看到人。」
我:「……差五分钟是有差哦?」
苏贝贝:「没有差是不是?那就是按照原本说好的啊,十分钟,你还有……九分五十八秒,加油,快点啊,别让本宫等太久。」
我:「……」
冷静、冷静,这位小姐惹不起的最好还是赶快赶去景美吧……
气喘吁吁的赶到景美,这人就立刻冲过来抱住我,手还专门挑脖子,害我差点就断气:「小姐,冷静、冷静,注意一下你的形象!」
「是你要注意形象!大明星!」我试图推开这块橡皮糖一样的苏贝贝,她却立马勾住我的手。
「你还没吃早餐吧?」我笑了,说:「走吧,为了补你这五年,我就请你去吃我们以前常去吃的那就早餐店吧?好久没吃了!」
苏贝贝尖叫的把我的手勾的更紧,我颇嫌弃的推开她,看她嘟嘴卖萌,我很无语的用比她更大的力道勾住她的手。
一路打打闹闹到早餐店门口过後发现,五点半,早餐店还没开门。
「我们是不是来太早了啊?」苏贝贝说。
我无语:「你还知道早啊?四点多就把我挖起来还说什麽……十分钟之後我要看到你人,搞笑吧!」
苏贝贝笑笑,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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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从幼稚园背着书包出来的宸宸,看到栗子言的那一刻更是狂奔过来,冲进他的怀抱。
看到这一幕,我却突然惊觉,宸宸好像从来没有这麽开心过。
「爸爸,」栗子言高兴的把宸宸抱紧怀里飞高高,宸宸笑的比谁都开心,说:「爸爸终於跟妈妈和好了吗?」
栗子言看了我一眼,我微笑点头,他就转过去跟宸宸说:「对啊!今天是宸宸生日,爸爸带宸宸去吃大餐好不好?」
「好!」宸宸高兴的拍拍手,把书包丢给我,就让爸爸带着他去玩。
我无奈笑笑,背着书包追上他们,栗子言背着宸宸跑在前面,跟宸宸说:「我们不要让妈妈追上!」
我大声笑着,说:「谁怕谁,栗子言你等着!」
於是,大街上,我们挂着笑容奔跑着……
「爸爸带宸宸去吃什麽好呢?」栗子言自言自语,然後偏过头问宸宸:「爸爸不知道要吃什麽,宸宸帮爸爸决定好不好?宸宸想吃什麽?」
宸宸小朋友:「爸爸爸爸,我想吃义大利面,还想吃猪脚!唔……可是我比较想吃爸爸做的饭饭!」
栗子言大笑起来,开心的把宸宸举到头顶说:「没问题!爸爸做好吃的东西给宸宸,宸宸要不要吃好大好大的蛋糕?」
宸宸小朋友眼睛放光:「要!」
「爸爸,我还想去找导演爷爷玩……」宸宸说。
栗子言就笑:「没问题!」
「耶!」宸宸高举着双手。
「诶诶诶,你们一大一小刚见面就不理我啦?妈咪生气喽!尤其是你!栗子言!我也要背背……」
我越说越小声。
栗子言笑着把宸宸放下来,一只手牵着宸宸,一边牵起我的手说:「小夏,你吃醋了?」
「我……才、才没有!」
「小夏,你脸很红。」
「小夏,我爱你。」栗子言偷偷凑到我耳边,顺带吻了吻我的唇……
「导演爷爷!」一到了片场,正是休息时间,南佳儿本来就很臭的表情在看到我和栗子言牵着宸宸走进来的那瞬间变得更臭了。
我把宸宸松开,待宸宸狂奔向秦导後,我看向南佳儿。
他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栗子言下意识的紧握我的手。
「我知道你们干了什麽。」
「我们干了什麽?」没想到栗子言冷笑道:「那你怎麽不说说你干了什麽?」
我惊讶的看向栗子言。
这一幕,多麽熟悉?
栗子言则转头对我笑笑,然而紧握的手又显得更加紧了……
南佳儿笑了,视线撇向一旁,我们同时我旁边看,是两个端着摄影机的人,带着棒球帽。
入娱乐圈五年,我和栗子言立刻就会意:他们不是探班人,而是来挖料的狗仔。
而南佳儿那眼神是,如果现在闹出点什麽的话,将会在第一时间让整个娱乐圈知道,到时候,後果恳请自负。
「南小姐……」
「都叫我南小姐了啊?」南佳儿冷笑:「看来你是真的想分手。」
栗子言的回答坚定:「是。」
南佳儿突然就笑了,那笑容没有掺杂任何杂质,说:「那我就成全你们。分手吧。」
栗子言又是一声冷笑,牵起我的手就往宸宸的位置走去,一手牵起宸宸,笑说:「宸宸,我们回家吧!导演爷爷要拍电影啦!」
我却笑的没那麽自然,脑海里全是南佳儿阴笑的嘴型:你们输定了。
「生日快乐!」我插上蜡烛,栗子言拿着打火机点火,宸宸冲着把电灯关掉。
栗子言整个下午都待在厨房,宸宸也踮着脚尖在厨房帮爸爸打杂,虽然这个幼稚园小朋友非但没有帮到忙反而帮倒忙,把厨房搞得一团乱。
但是,我们三个都很开心。
「啊——!栗子言!你去偷袭寿星啦不要偷袭我啊啊!」栗子言抹了我一大坨奶油,我立刻尖叫,同时采取报复行动……
「啊!」栗子言大叫,立刻又抹了我一大坨奶油,我和他就这样无视宸宸打闹,回过神才发现宸宸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脸上还沾着一点点奶油。
我和栗子言对望了一眼,栗子言轻轻的抱起他走向他为宸宸布置的儿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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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为栗子言今晚的冲动分手,我想想不行,必须给他一点惩罚,於是我以生气了这个理由顺理成章的把他赶去睡沙发。
栗子言难得很听话的乖乖去睡沙发。
「晚安。」我关上门前,说。
栗子言愣了愣,绽开笑容,说:「晚安。」
我偷笑的进房间,却在看到空荡荡的房间的下一秒失落重新爬上心头,像五年里每一个似曾相识的夜,我用眼泪说了很多很多。
甩甩头,我试图将恐惧甩开,爬上床用棉被盖住全身……
半夜,大概两点吧,可怕的梦境逼着我睁开眼睛,梦里的内容早已忘了大半,恐惧感却还尚存在心头,望着高挑的天花板,好像正无限度的朝我压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悄悄打开门,我走到客厅,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的栗子言,没忍住把他摇醒。
「小夏,怎麽了?」他立刻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起来睡眼惺忪,却像反射作用一样下一秒就把我拉进他的怀里。
他说:「做恶梦了?」
我想起苏贝贝曾笑着抱怨栗子言起床气太严重,实在是不敢惹,而此刻的他,温柔的将我包在他怀里等待我的答案。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竟然失控的不断向外涌,栗子言心慌的只好将我抱的更紧,尽可能温柔的安慰我……
「小夏,梦是相反的,好乖,别怕,我们不哭,有我在……」那声音好温柔,说:「还是你把你刚刚梦到的内容跟我说,我把它……吃掉!」
我被他逗笑了,又哭又笑。
「可是我不记得梦里有什麽……」我把身体缩成一团,想把自己的全部都塞进他的温柔里。
「那就不要记得。」他说。
「对不起嘛,我知道我今天又自私了,惹你生气了,对不起……以後不会了。」他又说,「我只是……一想到你没名分的跟了我一个月了,我就很气自己,为什麽没办法给你你要的幸福?」
我愣神,然後返抱住她,笑笑说:「栗子言,谢谢你……我知道你最懂我了。你不可以再自责了喔!」
他也笑了,唇停留在我的三公分的地方,然後看着我。
我愣了三秒钟,终於会意,本想打哈哈敷衍他,然後顺便起身,没想到他却一把拉住我,坏笑说:「别想逃。」
「谁、谁要逃了?!」我红着别开脸,他却更快的捧住我的脸,凝视着我,我也凝视着他,他的气息一下又一下的洒在我的脸上,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看得到他的轮廓正一点一点模糊掉,距离正在缩短……
「栗子言……」喉咙里吐出他的名字。
「别说话。」他的气息越来越浓,气音说。
我真的就不说话了,索性闭上眼,感受他一点一点浓厚的思绪和气息和,一点点靠近的温暖。
像酒精,会上瘾,会让你无法自拔。
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被爱的感觉?
当潮湿的一片毫无预兆的伸进我的口腔里,顽强的一如一直以来的他,好似那夜,疼痛使我们记着压在身上的人和压在身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