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不可以？」
他就站在她身後，见对方没反应，只好将被她拍开的手，移到她眼前晃了晃。
还是不动？
他眸光一转。
啪！
「干！」黄玟君暗啐一声。
「哦、活过来了。」
「哦你个鬼！」拉开打在双眼上的手，「跟出来干嘛，不怕被记过哦！」她扯开他，连忙往前跑了几步，抹乾眼泪。
不能被看见。
那些软弱。
单家群若有所思，瞧着自己那只被扯开的手，「我是保镳，保护你是我的工作，这是职业道德。」
钱很重要，所以她也很重要。
黄玟君擦去泪痕，稳了稳情绪，然後旋身，「你怎麽找到我的？」
其实她想说的是，她根本不需要被保护。
只是，无论平时再如何习惯了口是心非，这一次却是怎麽也说不出口。
在她转身，对上他视线的一瞬间，她突然好想、好想就这样把这道光留住。
只要她稳稳接好，那他就不会摔死了吧？
「天才是不需要理由的。」单家群笑，周身被渲染地五彩缤纷，他顿了一顿，接着说：「不过、」
路灯、车灯、霓虹灯，城市也被点缀地色彩斑斓。
她的双瞳却仍漆黑地彷佛拒绝所有光的侵入。
昏暗的街道上，她哭得红肿的双眸、佯装成什麽也没发生的模样，他全都看在眼里。
当然，也包括了她那与全世界抗拒的顽强。
如果、此刻她也同他一般，这样认真看着他，那麽她也许就能发现──
「不过？」
「不过你口水竟然能流到眼睛上。」
「……干！」
可惜，黄玟君将自己禁锢在自己的世界。
她拒绝任何人闯入，当然，也拒绝进入任何人的。
就连她想留住光的想法，最终也湮灭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还是不要的好。
光应该留在更宽广的地方，而不是跟着她坠入无止尽的深渊。
於是，最中她还是没能发现，发现他瞳孔里，其实也有着跟她一样的颜色。
一阵凉风拂袖而过，单家群将被泪浸湿还未乾的手摆回口袋，然後眯起俊目。
又是粗话。
必须改。
他默默想。
之後，两人沉默走了一段路。
「你慢点行不行，很饿耶！」黄玟君忍不住抱怨。
单家群脚步一顿，跟在後头的人刹车不及，迎面撞上。
「说的也是，被你害得连晚饭都没吃。」他回过头，是理所当然的语气：「你要负责。」
「……」
於是，他们转进附近的小七。
单家群一脸的黑。
「说好的大餐呢。」
「闭嘴！钱包拿来！」
「……不是说你要请！」
「罗嗦！先借我啦！刚忽然跑出来什麽也没带，又不是不还你！」
事已至此，单家群逼不得已只好慢吞吞拿出皮夹。
黄玟君嫌动作太慢，发挥小太妹的日常技能直接抢过。
完全不懂他为什麽把钱看的这麽重，不就再赚就有了？更何况她三哥雇用保镳，花钱肯定不会手软。所以她完全不明白单家群到底为何把钱看得那麽重。她一边想着，一边打开钱包。
「一……百元？」黄玟君愕然。
打拥有皮夹开始，她就从没见过这麽小数目的现金。
总会有人替她补满、补满、再补满。
她眼一眯，一声斥喝：「说！」
不可能。
一个人不可能只带着这麽点钱出门──
「你身上还藏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