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傾君歡 — 第五十二章-太子不悅‧冰葉重傷

「殿下。」

倾君欢奉命入宫,见着端木景,心中暗自叹息,只因端木景虽称不上咄咄逼人,但也绝对算不上和颜悦色,绷着脸,几分肃杀。

一国君王,有些手段再不耻,也是要学着用的......他太清高了......

「你应该明白本太子传你入宫的因由,对於昨日之事,你有何解释?」

端木景单刀直入,没有多余赘词,只要一个解释,虽说种种迹象皆显示与此女无关,可他隐隐觉得那是眼前之人所一手策划......

「殿下,殿下莫非是认为昨日之事与襄定有关?」

倾君欢倒是十分平静,淡然的语调,让人摸不清她的所思所想。

「难道无关吗?」

「襄定可否请问殿下,何以见得与襄定有关?殿下有何佐证麽?」

「此事太蹊跷,皇兄纵然糊涂,也不至於在父皇的寿宴上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再者,你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後,居然提议让父皇撤了古聿的军令,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种种迹象,皆说明了与你脱不了干系,还有香料一事,本太子记得,你似乎对於制香颇有一手......」当初的一个香能让那飞禽走兽食人,如今在一个香让皇兄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端木景一条一桩的分析着,似乎笃定了就是与眼前女子脱不了干系。

「殿下,这事看起来似乎是我一手策划,可殿下难道没察觉麽?您这番话漏洞百出。」

始终淡然的脸庞,没有一丝慌乱或者得意,倾君欢细细说着,撇清此事。

「第一,律王豢养男宠一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皇上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您也知晓他早已糊涂,又怎能确认他不是情慾薰心,这才闯了此祸?

第二,撤了古聿的军令,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莫非,襄定利用了这个绝佳的机会掣肘古聿,襄定变成了这幕後黑手麽?更何况,殿下您可别忘了,虽说是由我提议古聿上交军令,可当时就连云凌郡主也请求皇上收回太尉军令,难道因为这样您也要怀疑郡主麽?

第三,就算襄定有些特殊迷香又如何?出现在律王寝殿中的薰香,就连市井大夫都能配制而出,并不困难,再者,襄定昨日在此事发生之前皆未曾离宴半步,莫说郡主了,就连随意一名公公、姑姑都能证实,殿下,律王此事确实与襄定无关。」

「你!」

心知她说的有理,可端木景仍然无法释怀,依她之能,暗中做手有何难哉?可偏偏对她所说的解释,挑不出一点刺来,虽说撤回古聿军令,於皇朝有利无害,可他就是耿耿於怀......

「殿下!」

端木景还想在说些什麽之时,尹天威急忙冲进殿中,飞快行了一礼,开口之时,却是对着倾君欢。

「倾姑娘,大事不好,冰叶姑娘出事了,伤得十分严重,本想回宫告知,延请泰一,可她伤的实在太重,所以便作主将她带来了。」

尹天威急急说着,额上有着匆忙所渗的汗珠,似乎还与人动了武,看着有些狼狈。

「人呢?」

闻言,倾君欢还未开口,端木景便问了人在哪,此时银墨背负着一名女子进殿,气息微弱,苍白脸上唯一色彩只有那唇边的鲜血,红的刺眼。

「快将人扶进内殿,宣太医。」

看着那模样,端木景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慢,银墨,将人放下,冰叶不能再拖了,轩哥哥,你带了银针麽?」

银墨将人就地放下,倾君欢看了之後,脸色比端木晷更加难看,肃杀冰寒。

「你都没带了,我又怎麽会带?那东西我们都很少用了。」

皱着眉,白轩忧心的回答着,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忍......

伤得太重了......

「我有。」

一道女声响起,一卷细心系好的布卷递上。

「谢过郡主。」

接过布卷,倾君欢二话不说便摊开那布卷,迅速的挑了针,便往冰叶胸口扎去,一连七针。

「银墨,带进内殿。」

看着银墨将人抱起,倾君欢看着尹天威,轻叹口气。

「冰叶是我的人,我会尽力,等等还需请你详说发生何事,若是冰叶能够度过此劫,我会问问她的心思,若她愿意,是你,我很放心。」

但前提是,要救的回来。

「她愿意,我会照顾她,若她不愿,我会守着她,倾姑娘请务必、务必救回她的命。」

「回头再说了。」

不再多言,倾君欢转身进入内殿。

白轩正为冰叶疗伤着,内力输送着,两人皆是满头汗。

「如何?」

白轩收起功力,她便问着,难掩心急。

「幸亏她当年误食了那枚养心丹,这麽长的时间来,那养心丹在她体内滋润的不错,在她受伤之时,附着在她心脉之上,所以虽然伤的十分严重,可幸好有养心丹护着,否则就算老爷子还在,也救不了她。」

「养心丹毕竟属於医蛊,是当初师尊特意为冰叶从苗疆所求,但未经过正确的方式施蛊,便被她误食,长久以来一直以为没了作用,却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发挥作用了。」

听到白轩所说,倾君欢虽然仍旧心急,却也稍稍放下心来,上前搭脉。

「但她伤的实在太重,养心丹虽是附着在她的心脉之上,保了她一命,可单凭我之力,只怕治不了她,还得与你联手。」

冷静而客观的分析着,明白她心急,可眼下不宜急躁。

「我明白,我来施针,尽可能的引出养心丹的活性,再引导养心丹修复冰叶受损的心脉。」

语毕,便一针一针的扎入冰叶胸前各个大穴,下针速度极快,毫不迟疑。

「而後你我在联手,医治她的内伤,所幸经脉未曾受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白轩说完,倾君欢没有回话,只有专心的救人,神色冷漠的十分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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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怎麽来了?」

虽然近几年杜云凌长年镇守边疆,但有着一层姻亲的关系为由,端木景与杜云凌自小便是熟识,见到她的到来,虽然未感惊讶,却有些纳闷。

「没什麽,只是听闻倾姑娘在太子这儿,想与她多聊聊,昨日在宴上还没说上多少话,便出了事,依我对你的了解只怕会将这事归咎在倾姑娘身上,殿下就当我今日是来护航的吧。」

笑的温和,杜云凌虽没有那些个大家闺秀般的秀丽美貌,却散发着一股清越的气质,不矫揉,不做作,让人不由得会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多看两眼。

「坐吧。」

杜云凌落坐後,看了端木景的反应,便明白自己猜中了,无奈笑笑。

「殿下果真这麽认为了,是吧?」

「这事发生的太过蹊跷,一切看起来又是那麽合理,莫非郡主未曾怀疑?」

「殿下请听云凌细说,此事不管是否与倾姑娘有关,於殿下,於庆国,都是有利无害,你又何苦去追究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呢?

再说,就算此事是倾姑娘一手算计,也不管是如何做到,殿下要怎麽办?治她的罪吗?要怎麽治?

说来说去,怎样都必须算上是律王犯下大错,律王豢养男宠一事,早就传的风风火火,就算没有这件事的发生,以後也会有别的这种事情发生,你又何苦如此挂怀?」

杜云凌轻叹,端木景不耻这种手段,可无论如何,此事是何人所为,亦或真是律王自掘坟墓,总归是帮了庆国......

「所以昨日,你也跟着向皇上进言,除去太尉军令?」

语调一冷,莫非,云凌也与此事有关?

「殿下多心了,云凌不过昨日方与倾姑娘相见,要如何有关?

云凌之所以会同意倾姑娘的意见,乃是因为古太尉所持军令,不除不行,太子殿下,想必你也很清楚,他持有军令此事,影响有多麽的大。」

出兵前,皆须经由古太尉军令加盖,否则皆是出不了兵,幸亏还有枢府多多少少的施加压力,否则该有多少军情皆被延误,古聿早就不适合掌握军令了。

「本太子明白......」

只是不希望透过这样下作的方式罢了......

「对付一些人,处理一些事,该有的手段还是要有的......」

杜云凌语重心长的说着,也许倾君欢也很清楚太子的本性如何,才会自行策划此事吧,只是.......究竟怎样办到的?疑问。

「罢了,此事暂且按下,天威,冰叶是怎麽回事?」

不想继续围着此事讨论着,着实心烦,端木景转而问着尹天威,为何冰叶伤的这麽重,这姑娘武功不弱的。

「还是等倾姑娘出来再说吧,也免得让尹护卫重复述说。」

「还是郡主心细,好吧,等襄定出来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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