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情迷混沌點 — 第四章~嫉妒

嫉妒~一种可怕经历,当你一开始拥有这种感觉,就会挥之不去。『它』破坏力惊人,不单能破坏对别人的信任、感觉,而且容易胡思乱想,因而做出愚昧的行为,而且完全破坏自己的心智。但有多少人能真正脱离『它』的魔咒?有多少人能做到不比较,不相争,不妒忌?真是只有四大皆空的人才能做得到?你呢?有没有在嫉妒?

时光飞逝,转眼间又过了半年。我俩见面的时间因学业变得却越来越少,一个月也见面不到一、两次,所以每次相处都很珍惜每一分每一秒,每当我们见面,即使到了最後一秒钟也不想离开对方的身旁。可是在现阶段我们还是学生,我们都要先把学业放在首位,感情只能紧随其後。而且又要为应付各大升学考试而努力,当考试完结,便要开始计划考上台大为目标。虽然我是全校成绩最好的学生,但也不能松懈,也是为了考到理想大学,为将来和心微的一起打算。但一边读书一边想念着自己深爱的人,这滋味完全是不好受。思前想後,在内心里不停挣扎着,很想可以快点可以和她见面,长期陪伴在她左右。但又应承过心微,在大家努力的时候不会去找她。刚好今天约了示申帮忙,来我家和我温习,我可借此机会来问问他的意见吧!

示申今天有事晚了一点来到我家。差不多晚上十时,门铃响起来,我就马上跑到大门去迎接他。当他一见我时,奇怪地望着我,什麽都没有说,只是一路上跟我步行上书房时不停地叹息。在书房里,他只望一望我,对我叹了一句,坐好在我对面就跟我说:

「我知道你是有点事的,是不是有感情问题想问我?说吧!」

这一刻我呆若木鸡的望着他,心想:

「他真的厉害,我心想的他甚麽都知道。真是我肚皮里的一条虫!」

我便对他说道我想见心微的事,和想到她兼职工作的西饼店去找她。示申眉头一皱,心想一想,便开始跟我分析事情:

「你要去的话是可以,可是我不建议你去。因为如果你和心微沟通过不去找她,最好的还是不要去好了。为了避免影响到她的工作,如果你去了找她,但有什麽事情发生,就不要怪我没先跟你说!而且你现在是非常时期,去台大读书才是你现在唯一的目标呢!」

这一刻,我完全没有任何反驳示申的理由,他所说的话也挺有道理,而且又有理智的分析。亦因为这样,我放弃了去找心微的念头,平静地返回原位和示申温习书本。经过多个小时不停地专心去温习,终於完成入学试前的准备功夫。可以松口气吧!在离开我家门前,示申又再一次提醒我:

「你千万不要过去,只因世事难料,无人会知道发生什麽事情!还是先做好自己。」

我走出大门送示申离开,在门前望着他慢慢地离去,直到完全看不见其身影为止。这时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一个人的存在~麻亚。他静静站在我背後,无声无色地站着。我完全被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跳。他连忙跟我说话:

「乐奈,可以到你家坐坐吧!很久没和你谈过天。」

我见自己又没什麽事情做,就请麻亚进来我家坐坐。我们经过漆黑的大厅,去到地下花园倾谈起来。我们坐在跷跷板上,看着池塘内的食人鱼。我们起初都只是闲聊几句,但突然想起刚才和示申的对话,就把和示申的对话跟他说,及问问麻亚看他有何意见。但没想到他会给我这样的回应:

「不要听的示申的所谓大道理,他算什麽大神大仙。去吧!与其你日思夜想,倒不如去一次。满足你的意欲和释放你的不安吧!我支持你,明天我们一起去,只去偷偷看她就没问题啦!」

得到麻亚这样的鼓励和热心的帮忙,而且自己不去看一次始终心有所思。倒不如亲自去一次看看吧!在这宁静而黑漆漆的深夜,只有麻亚、我和一条食人鱼在一起,他那义无反顾地去协助我,令我在原本孤独的晚上得到很大的认同,得到莫大的安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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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在晚上和麻亚谈话很久,今天到中午才起床。在我离开家外出,已经是二时多了,出门时,麻亚亦在屋外等我。他看来比我还要急不及待,心急不已,於是我们便开始实行我们「偷偷的看」行动。

还未到达心微工作的西饼店前,已经从远处看见很多人在排队,为何那麽多人呢?我和麻亚走上前一点看看,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排队的人全部都是男性,而且还是大班年青人。

「为何青年人真的如此喜爱西饼?还是有其他原因?」自然自语说。

当我望过去,在这些年青人的视线,都只向同一目标,就是收银机後的一个服务生,因为此人距离我们太远,而且又穿着制服,所以我根本未能看清楚她的样子,只能从制服中看得出是位女生,那只好行前一点去看看吧!

当我看清楚那个人时,令我大吃一惊!是穿着西饼店制服的心微,就算改变了形象,背上贴身制服後的她原来也是别有一番美态。心微对待每位客人都以甜蜜的微笑,怪不得如此多客人呢!因为眼见大班狡猾的豺狼色迷迷地望着一只可爱的小绵羊,好像想把我独有的羊儿吃掉,但小绵羊还要以亲切的态度去对待豺狼,这时我有点气愤和有点吃醋,但又不能走得太近(始终和心微曾经约法三章),所以不能被她发现。我站在店外的一个隐秘角落,只是看了短短的数分钟,就已经令我人生差点崩溃。对於那些裙下之臣,絮絮不休去跟心微谈话,目光动作有如色狼,令我实在忍无可忍,加上麻亚在旁边推波助澜的说话:

「乐奈,你可以忍受吗?如果我是你就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跟人促膝长谈,看似谈得挺开心,被那些多手的男人挑逗,忍气吞声你还算是男人来吗?是我的话就一定走过去把所有豺狼好好教训一番,以一泄心头之愤!」

此刻我被眼前的所谓真实景象完全蒙蔽了双眼,蒙蔽了自己的心灵,加上被麻亚这样一句挑衅性的说话,令自己开始失去理智,那股冲动真涌上心头,咬牙切齿,紧握拳头。正当我要上前爆发我心中的怒火,一把声音的突然出现,完全地喝止了我冲动的行为:

「我不是叫你不要走来吗?明天你还要好好去考试,你知不知这样做会有什麽後果,你不想再上大学吧!」

一把熟识的男声又再说:「千万不要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令自己失控,你所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相的,请清清楚楚去看真一点,也可能是别有内情!」

我转身一看,原来示申已经在我的背後,很冷静地为我分析事情。我再转回身体再仔细地看,同一样的景象,又是完全的两回事。虽然心微还是跟别人微笑、谈话,但是从她的眼角里隐蔽的跳动,她那不想被亲近的手部动作,从她那无奈的表情看得出她是如此不欢喜,看似是为了工作而强颜欢笑,去面对不想面对的客人,感受到她不是喜欢这样。我由暴躁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底下头向着示申,他拍一拍我的臂膀,我只能以感激的眼神望着他。不是他的帮忙,我可能已经和他人大打出手,那我的台大梦就因为我的冲动而铸成大错。这时大家都不再须要用说话来表达心情。但是…正当我正回望心微打算离开之际,望见一位身型高大、样子俊朗穿着制服的男生主动为她解围,心微望着她的眼神,水汪汪眼睛直视着男生,嘴唇微微内收而带上微笑,那男子目不转睛起望着心微,他们的对望在我眼内就似一把锋利的刀一样,紧紧在我心脏刺进去。这一刻我想冲上前,但再次被示申阻止,他那严厉的眼神再次令我打消念头,跟着示申一步一步的离开西饼店,离开望到心微的所有范围。

麻亚在示申出现前一刻,亦已经黯然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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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在西饼店的事後,在一定程度上内心产生了无法预期的变化,开始无法相信自己的感觉,无法死心塌地去相信心微。不止因为心微太美丽,而且发现多了裙下之臣,自己也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感觉,一直絮絮不休地缠绕着我,万分痛苦。

在大学学科考试中,即使我已有足够温习,但在最後一科还是一样无法把文字写上考试卷上,因为在最後国文科考试试题中,出现了一题令我胡思乱想的题目,看见【四目交投,此为何感】,此刻脑内甚麽也无法想到,何况是作答题目,且眼里只有一个画面,令内心烦恼不安至极点。就因为内心带着一丝嫉妒,令中文科考试成绩看似很差,即使其他科目成绩再好,也未必能在台大得到一个理想的学位。而祸不单行的是,我在失望地离开考试场地时遇到心微和一个挺英俊的男生一起步出试场,他们一边有讲有笑,完全看不见我的身影,心中怒火又再度燃烧,但又未能相信自己的感觉:

【会不会又只是一样的错觉?】

内心只是不停去交战,也没有肯定的答案。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考试的结果终於公布,我抱持失望的心情和心微一起去看结果,在步行入大学考试中心的大门,我的压力就越大,面色越见沉重,心微看见这样的我,就对我加以安慰:

「放心啦!没有问题的,你平日的成绩比我多好,不会考不上去。而且还记得我为你祈求的神符吗?它一定能为你保平安,相信我啦!」

我只能强颜欢笑的对着心微,其实早已心里有数,因为在试卷上我根本连一个字都填不好,哪里会有任何高分数可言呢?最後的结果是我预期之内,虽不开心但是早已经能完全接受,始终都是自己的问题吧!看到了结果以後,最担心的不是我,反而是心微。她整天都以安慰的说话陪伴着我,就好像美妙的歌声,但我完全听不进脑袋,没有一点感动,只带上一点伤悲。

深夜时间,始终都要回到家去,未进大门都已经听到家中电话的声音,原来妈妈已经知道这个不幸的消息。她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感受,已经决定为我安排到海外大学读书。而我亦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听从妈妈的安排行事,也不到几天,就已经收到去香港的机票,还有大约一个星期,我就马上要离开台湾。

当我一想到心微,虽不想离开她,无奈的还是要接受家人的安排,这时要做的是如何去跟她说出要离开台湾的说话。我没有勇气去面对心微,只能坐在花园的跷跷板上,打一通电话给她:

「心微?」我说。

「乐乐,你现在好点没有?」心微说。

「好了好多,谢谢。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倾谈!」我说。

「什麽事,你的语气好像不大对劲!」心微说。

这一刻好像有一颗石头卡在喉咙中,但无论如何也要告知心微。

「……对不起,我下星期要离开台北!」我口舌开始震动。

「你要去那里?去散心?我陪伴你一起好吗?」心微说。

我心痛得静默不语,眼睛内的水点慢慢地从眼角流下到脸庞,泪水把电话听筒都湿透极了,真是苦不堪言,嘴唇微微震动。讲不出一整句说话:

「我……」

心微当然感受到我的痛楚,大家都默默无言。在电话听筒里我只听到隐约的哭泣声。在电话听筒的两旁,是同一样得泪水,同一样的哭声,同一样的伤悲。我俩心知大家将会分开一段颇长的时间。

「是天意弄人?是有缘无份?还是上天的刻意安排,作为我俩人生的考验?」

我终於打破沉默,开口说话:

「妈妈已安排我去香港读书……我下星期就走了,你要等我,我放假就会马上回来见你!……对不起,心微!」

她没有作出任何回应,泪水落在听筒的声音依然存在,大家都静默了一会,我打破沉默,再次把听筒放到耳边。

「这个星期我们开开心心,形影不离好吗?心微。」我心存感激地问。

「……好!」心微含着眼泪说。

我们在电话听筒中再没有说话,直至等待清晨的来临。

在离开台北前的时间,我们什麽地方也没去,只在我家渡过余下的时间,两人没有感到伤感,只想过着开心快乐的一段日子。在家中什麽也一起做,下厨、运动、休息、洗澡,好像是什麽都在一起,美中不足就只有心微的手提电话经常来电。她有时也忙着讲电话,问是谁找她,她也没有正确的答覆。

时间很快地过去,一转眼就已经去到我在台湾机场站立的最後一个位置~边境。我们从家里坐车到机场,双手没有一刻是离开过对方。但是路程越来越近,心情越来越沉重,双手也不能自控地颤抖,心知最不想发生的情景再不想面对它也会来临。就在这一刻,我俩站在机场的入闸口,一分一秒地过去,听到佣人在自己耳边说:

「大少,该入闸了!」

我深情地望着心微,只见心微终於忍不住……水汪汪一双眼流出大量眼泪来,嘴角亦没有我经常看见的笑容。此情此境,我把她脸上的泪痕抹乾。可是我也按不住了,哭成两个泪人,两个下一刻就要分别的小情人,最後只能作深深的拥抱,为她留下深深的烙印。

「请你相信我,你要等我,我会尽快回来看你!」我双眼通红地说。

心微没有说话,只作默默低头,但是即使我要离开,她的手还是紧紧地握紧我。不愿去放开我的手。突然间,她提起我的左手,狠狠地在我的手臂咬下去,我忍痛看着自己的手臂流出血来,红红的鲜血逗留在她的嘴角。可说这牙齿印是心微留给我的最後一份礼物。看着心微的泪水和我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在我手上形成凄美的图案。我带着依依不舍的情感进入机场的入闸口,慢慢地从她的身影中离开。

就这样,我要向着人生另一阶段进发,再次孤独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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