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华姐姐?"
悦雨的声音略带疑惑，传入我的耳中。
"啊。"回过神，我连忙收回不知何时覆上她双眸的手，张了张口，却什麽话都说不出。
明明，两个人完全不一样。
火舞慵懒妖娆，悦雨甜美可人，明明是如此不同的两人。
可为什麽，她们都有着一双，无比乾净的眼睛?
那是我永远比不上，永远渴望的。
芙娘见了我的异样，让婵儿带我到厢房休息。
"妍华，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啊......"带上了门，婵儿哭着，嘶吼着，抱着我，嗓子哑了依旧撕心裂肺喊着。
可是，我却懦弱的，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
"婵儿，别......"
刚开口，她颤颤的打断了我的话"不要再想琉娴了，好吗?你说过，你要好好生活的。为什麽，还要折磨自己呢!我不想再看到，那个红衣绝艳的女子哭泣了。你可知，每个夜里，你连在睡梦中都流着泪，身子骨也比以往更孱弱了。拜托你，真的真的，看向未来吧......"
她一双杏眼红红的，嘴里呢喃着，第一次，看见她哭得这般厉害。
看向未来吗?
可是，我的未来，没有火舞。
很想哭，但不知何时，眼泪也哭不出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给我自己，给婵儿，也给火舞。
除了对不起，我无话可说。
对不起婵儿，我的懦弱胆怯，自私贪婪，害她跟我一起颠沛流离。
对不起火舞，我该死的动了本不该出现在世上的感情。
对不起我自己，没有活成，她喜欢的样子。
......
"唔......"伸手轻轻推开婵儿，抬眼望着窗外，已然是艳阳高挂。
昨晚，恍恍惚惚间，我们竟是哭着睡着了。
心口处，仍是疼得可怕。
握紧了拳头，我暗暗告诫自己，万不可再像昨日如此鲁莽。我必须隐藏住情绪才行，否则，只会拖累身边之人。
换上往常的笑颜，给婵儿盖了条毛毯，随即走出雅间。
一见着我，芙娘就迎上前来，柔声说道"妍华，你如今也是我们凤鸣阁的人了，若想挣些银两，我可给你安排些演出，溪北城的尚算富裕，赏银也是大方。你可有需要?"
先前的一切好似全无发生过，我心领神会，微微颔首道"但是，我需要带着面纱。"
"好。我这就去准备，十五日子时，凤鸣阁会与其他青楼共同举办梧桐赏。这次的梧桐赏，便由你来代表吧。"她交代完，便忙去了，我也跟悦雨打听了梧桐赏一事。
梧桐赏，便是让姑娘们轮流到梧桐台上表演，每年十月举行，优胜者会获得凰主之名，其直属青楼能掌管溪北城青楼产业。
凤鸣阁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青楼，因为姑娘们少有卖身之人，地处偏僻，没闯出什麽名堂来，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靠着梧桐台支持着生意。
十五日很快就过去了，悦雨慧冬在我的指导下，舞艺筝艺都大有进步。
这些日子以来，我也持续暗中练习着雪檀秦筝，准备为凤鸣阁大放异彩。
毕竟，朱雀一事到底是我有愧。
辱了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