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秋溫 — ep4 如果

有时候,完全不同线路的两辆捷运会行驶在相同的方向,而且会停靠在相同的车站。人之所以相互遇见,相互熟识是因为他们有短刹那的交会,这交会让人有相同的感觉,而有共鸣。

我下班骑回家的过程中总要经过忠孝复兴站,看到对面前往时动物园线与南港展览馆时,两辆捷运同时会同时靠站,我要前往大直,另一班前往动物园。我有时会好奇前面那位大叔为何都会出现,他总是站在门旁,而且每次都站在同一节车厢的同一到车门旁。而同样一群吵闹的学生们都会出现,大家总在同个固定时间搭上同一班电车。我眺望着车窗外的风景,耸立的高楼,阴沉的天空,偌大广告看板。

这些风景又再度入到我的眼帘里。我注意到车厢内有一个年轻男生,他一头黑色短发,他身上穿着牛仔外套,笔直的长腿,脚下一双爱迪达运动鞋,和我一样站在车门旁看着车窗外。当他转头过来,我看见他一双深邃的眼睛,我想起了秋跟温,不自觉脸上泛起笑容。最近的我开始期待下班的日子。看到他的日子,我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相反地,如果偶尔没有看见他,就会心神不宁,思索他发生了什麽事。

「我有时会思考如果我以後出车祸,严重到植物人或半身不遂的时候,我会怎麽做?」秋对房内里面的人说。

我在角落仔细聆听,有不同声音发表意见,不过大部分的人都回答,未来会好转,为了另外一半一定会好起来。

「我想我不会让对方待在我身边,因为这样对她而言我是个累赘,我不想成为心爱的人的绊脚石。」秋看着远方一处凝视,「我常在想如果对方有更好的对象,我一定会让对方离开,因为我希望她能过得更好。」

他的答案带点忧伤的步伐踏入我的心房,他的眼神总有着说不出来的色彩让我迷惘,我後来想起他每一句的对话总觉得他开口说过的每句话都有其意义,那名为意义的旋涡诱惑着我,可是那时的我并不晓得我逐渐地在意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你们曾想过,如果我犯罪了的话,你们要怎麽做?或者如果你心爱的人犯罪的话要怎麽去做,要包庇她,还是你会亲手将她交给警察?」秋问着我们大家。

「秋,你做什麽事情?你为什麽会被关阿?」有一名女生高音尖叫。

瞧,我翻白眼。这是假设问题,你看不懂吗?这很明显想测试说你对你爱的人会采取什麽样的作为。

「我大概会直接向警察举报他违法吧,让警察赶快把他捉走。」霏霏一口说出令人意外的答案,又令全场大笑。

霏霏的回话总让我觉得她可爱,她总是所有人中最突出的回答。

「我听过的答案觉得最感人的大概是他会当帮凶会帮她逃离警察的追捕,他不会让她离开他。」秋回答。

「秋,你有看过天黑请闭眼吗?」我向他提问。

「那是什麽?」他好奇着。

我仔细想着答案才回覆:「那是台湾的一部偶像剧,很好看,我可能会像主角一般做出一样的方法吧。」

「男主角做出什麽样的选择?」秋不明白我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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