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許你一生配我 — 第四十章 龍門宴(4)

才刚吃饱饱的二人组搭和陆言搭乘同一台电梯,但是在他们还没发现陆言已经下了人满为患的电梯时,周一春主动提出了先到第十一层楼的想法,因为他刚刚吃完热的再吃冰的、喝完冰的再喝热的,肚子实在受不了这般折腾,所以他们就到了十一层楼的楼梯间,寻觅了厕所,两人一起上了几乎快一个小时的厕所。

周一春洗完手後坐在外头附设的沙发上头,几乎快忘却自己来此行的目的。

「呼──疼死我了,也不晓得这饭店的菜有问题还是那厨师有问题」应该是你有问题。

「你可别忘了陆先生说的话,他说我们拿了大奖就可以选择任一物品带回家耶!这对於不管是魔道、仙道还是捉妖来说都会热血沸腾的大关卡,只要我们过了肯定就会造成社会旋风!」云霞的眼里充斥着"沸腾"二字,但看在周一春眼里就是"无知"。

「你是不是傻啊?地窖里藏酒,里面死过人,你敢不敢去?」周一春摸了摸消下去的肚皮,觉得自己还能再战。

「那得看酒的年代久不久。」

周一春的白眼翻到了天际。

这人可以为了馋酒而去死过人的地方。

「一春你别丧志,我知道你怕鬼、怕幽灵,我们可以不去那些会有东西出现的关卡,不然去找一些温馨的妖怪,你觉得如何?」

云霞温柔的笑着,用水整理完头发後伸手让周一春拉着站起来,前者笑了笑,充满着一股浓浓的基情味,可周一春已经心有所属,他还是自己站了起来,并且勾着云霞的脖子走入了会场内。

不过、很不凑巧的,几乎每扇门里头都有人在执行关卡,一旦有人在里头执行关卡,门是怎麽都打不开的,就算是破门而入还是砸门这些普通的物理攻击对这里都没有用,除了一个人可以解开门锁,那就是青钟允。

因为她也算是幻化出这里的造物者,要让这里瞬间变成迷宫还是扩大场地那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不过前提是她必须心情好。

「欸你看,这道门也有人!」

「那不然我们去上一层?说不定会没什麽人?」

因为不想搭乘拥挤的电梯,这两个人自顾自的爬着楼梯,爬着爬着就开始互相嬉闹了起来,一个没注意就爬上了第五层,正当他们气喘吁吁的想立即结束这场闹剧的时候,很顺势地就走入了第五层。

「上面写五耶,而且这会场里头根本没有人,你觉得为什麽?」云霞狐疑地站在每一个门前,上头只有零星几个字,并没有像是十层楼以下会详细叙述门後所发生过的故事。

而且每扇门旁边的电子萤幕都写着:未果。

「我猜──可能是因为越下面越难吧!可能是因为上面的楼层都太简单了所以大家都觉得哼、太菜了,我必须往困难的关卡前进!」周一春的脑袋打了一个电灯泡。

「我也是这样觉得,绝了,跟你同队真是太好了!」

云霞拍了拍周一春的肩膀,孰料,这两个人刚刚都在大吃大喝根本就无心去关注楼层顺序和困难度的问题,一下子飙升到困难度高的关卡,想必就连曾经来过的周一春都摸不着头绪。

到好几年前监赏会的难度是没有区别的,只有分成容易跟不容易,容易的话一组人进去一组人出来,不容易的话就是一组人进去好几百组人一起出来,因为就算来再多人,关卡也不会因为人多势众而变得容易。

他们两个人分别为了寻找更简单的关卡而兵分二路,直到他们看到了这层楼被独立开来的一个门就在尾端电梯的旁边,心里想着,就是它了嘛!毕竟越容易就越会在出入口的附近,所以他们连看电子萤幕都没有,就直接打开了门走进去。

门打开的那一刻,萤幕上显示着五个星与红字标示:危险!危险!

门一阖起,整扇门便被青绿色的透明大锁链给锁了起来。

接着,五楼恰好有几个人下电梯,其中就有一个穿紫衣唐服的男子和身穿黑色长裙的少女。

「这里的楼层一共分为十八层,越底层越容易,也就是说层数越贴近低面就越难,而且每一层楼都有最难的关卡,它固定会被设置在尾端电梯的出入口,笑笑你看,这层楼的顶端和尾端都有电梯吧,这是为了出入方便。」

云霞肯定欲哭无泪,後悔和这个呆头鹅同一组。

兹带领着顾笑走入第五层楼,两人一齐走到了五楼底端的门前,旁边的电子萤幕还依然闪烁着:危险!危险!

「这意思是有人在里头吗?」顾笑指了指青绿色的锁链,那不用看也闻得出来有青钟允身上过多的风尘味。

「对,我没想到游戏才刚开始第五层楼就会有人了,因为父…咳师傅说第五层楼是可以奠定基础和了解自己的地方,既然第五层楼有人,我们去看看第四层吧?」

顾笑有点忐忑的回应道:「等等、毕竟我是第一次来,青姊姊还是希望我往比较容易的关卡前进,如果兹你想要先往难的前进,笑笑可能没办法奉陪了」

她闻到了,门後面,是周一春和云霞身上的味道。而且楼上,是江知凡和陆言两人在慢慢的往上破关,他们现在要是上去,陆言肯定会逼问她说赵白去哪了,要是她回应不知道,兹肯定又会觉得她是不负责任的女人。

她必须制造错开的时间点!

「是麽,没关系,我们就往笑笑想去的地方吧。」兹很温柔,很接纳笑笑的所有建议,此时他伸出了手替笑笑将落下的头发拢往耳後,这动作让笑笑猛然回想起了赵白。

从小到大,她都和赵白一起长大。每次赵白安慰她的时候都会摸摸她的脑袋,很常也会替她把头发往後拢,其实兹身上有很多地方都能寻找到赵白的影子,这可能也是顾笑的习惯,便轻盈一笑,主动牵起了兹的手。

「那我们往旁边的小关卡看看吧!」

「嗯、好。」

他们找了一个算是挺温馨的名字就进去了,同一时间点,周一春和云霞正闯荡在一所黑暗的校园里头。

在黑鸦鸦的学校走廊。

周一春到这里就有第一个想法,就是点亮照明,他伸出两指在空中舞动着,写了一个:明。刹那间的念咒和术法成立後,他们的周围都亮了起来。

云霞看着周一春有点帅气的在空中撰字,他每挥过的一笔一划都在空中闪耀着金光,这瞬间让云霞有点看傻眼,周一春几乎是同时间把"念咒"与"意念"一起运用得当,这可是许多人一辈子都在追寻的事物,可周一春年纪轻轻竟然就有这等灵力,为何不自立门业教别人灵气呢?!

要简单化来讲解,就是说,这辈子很多人是天生身体里就有灵力的,可大多数的人基本上都是没有灵力的,要是想让毫无根基的人能够无师自通,这几乎是天大的不可能!可如果有高人指点,他只需被打通灵气至四肢与心脉。

在两个手腕处和两个脚踝以及心脏,只要拥有灵力,要学再难的东西都不成什麽大问题。基础班来说的话,大家都会先学写符咒,度过了漫长岁月之後再开始意念训练,意念训练只要在脑海里有咒文的笔迹就能够发动灵力,可以攻击也可以幻化。

但是"念咒"几乎是对灵气的运用游刃有余的人才会去学的事情,这世界上能够念咒的人肯定不多,更别说是将"念咒"和"意念"共同使用的人,他们是世界上最稀有的人种,不需要符咒就可以召唤出任何东西来,心理需要克服很多恐惧以及达到无我的境界。

在世上,云霞只见过阿然师和陆言是这样的高人,因为他们都是阴阳之子,所以让人可以轻松联想,但是周一春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普通人怎麽可能会拥有这般能力呢?云霞想了想,既然是这样,本身身为阴阳之子的陆言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他和周一春走了一段路後,心里头大概也萌芽了几个想法,这次的监赏会除了答应露面之外陆言的目的应该就是试探周一春是否有问题,他是否、将会造成陆言人生安全的一个威胁。

「云霞!你看看,这是音乐教室耶!上头有挂画耶!里面会不会有莫札特的魂魄?!」周一春吓得牙间打颤。

几乎每一间学校的音乐教室都会挂着历代音乐神人的黑白肖像画,也几乎每一间学校都有相同的诡异传说,而且,这个都市传说不胫而走,不外乎都是一些半夜的音乐教室有人弹琴有人唱歌之类的恐怖故事。

「你想呢?每一间学校都有莫札特的亡灵?他还不弹死!每夜同时出现在不同的校园里头,别人都还以为他是修琴师了!」云霞盘手看着往玻璃小窗探头探脑的周一春,堪忧他脑袋的叹了口气。

「欸嘿嘿嘿、也有道理」

周一春转过身来面向云霞,正当他打哈哈的时候云霞的表情越来越惊悚。

「你干嘛啊?脸好丑喔哈哈哈」

云霞的手臂上爬满了鸡皮疙瘩,他指了指周一春身旁的那堆空气。

周一春没想太多直接撇过了头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吓得差点闪了尿,他转过去面对面正是那幅黑白画作里头的音乐神童──莫札特,而且还是以一个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方式…

那幅画作紧紧贴在玻璃上,但是莫札特整个人是穿透了玻璃,半个身体呈现扭曲的状态,灰色的脸就贴在周一春面前,眼睛的窟窿深邃的与周一春的刹那,後者放声大叫。

下一秒周一春抓着云霞就跑远了,更令云霞不可置信的是周一春开始对魂魄免疫了,之前看到就会吓到昏过去的周一春竟然还记得跑耶!这让云妈妈又惊又喜。

跑着跑着,两人竟然跑到了一年级的教室区。

他们看着後头昏暗的走廊,明明没有人也没有灵体,但就是让心里开始萌芽毛毛的感觉。

「我记得这些都是幻象、也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会因为我们的存在而产生时空错乱吧!代表那个莫札特肯定不是在看你,而是在看其他声音的来源。」

云霞仔细的理清楚思绪,把额头上的汗都给擦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也算是跑对了方向吧。」

照刚刚音乐教室的方向看过来,斜对角恰好是二楼的一年级教室,他们像是教官一样巡教室巡到了尾端,最後却发觉了有一间教室的门是开着的,里头还有微微的火光闪烁。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走到了门前,一个勇敢地走入里头、一个还躲在讲台里头,云霞看着六个高中的小鬼头这麽晚还待在学校里头,推开了桌椅围成了一圈,在地板上摆了一个圆弧形的蜡烛,朱色的烛光因为鲜红色的蜡糕而显得越发诡谲。

「周一春过来过来,你不觉得这有够诡异吗?」云霞朝着讲桌上露出一颗头的男人说道。

「怎麽说?」

「你看这几个小孩,这时间点待在学校还点蜡烛,他们围在一起,阖眼,十指交扣的许愿…感觉像是在祈祷什麽事情。」

「我们能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啊?把蜡烛吹灭看看?」周一春走上前,对着那些蜡烛吹气,蜡烛似乎被风吹动但一瞬间又变成了个讯号不清楚的影像,很快地又变回了刚刚没被变动过的模样。

「看来这地方确实是幻化出来的,我们没办法变动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现在要做的就是欣赏故事的发展吧?」

他们静待一段时间,其中有一个看起来比较文青的小子说了话。

他梳了一个中规中矩的中分头,鼻梁上挂着黑细框眼镜,他坐在六个人之首,依然阖着双眼十指交扣低头,只不过比其他人多了默念。

云霞和周一春坐在他们旁边,用手撑着脸看起来有点无聊的听。

『我誓约我们将一辈子密不可分,若是分离必将同行,这是一个永恒的约定,我们六人的约束,在此我们想要兑换一个愿望。』

「愿望?」云霞说出口,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们想要寻回自己的同学,希望她回来上课,自从她成为湖神的妻子之後她就不再回来了…』

周一春狐疑的想站起身却一个不小心踉跄,整个人往那个文青小孩的身上扑倒,他的身体一碰到小孩的头就瞬间换了一个场警,他们竟然来到了山上,而且六个人手牵着手,站在山林里的湖水旁。

「怎、怎麽突然到这里来了?!」

「不知道──」

就在下一秒,他们看见了六个小孩都闭着眼睛,竟然想都没想就一起跳到了湖水之中。

「靠、这…这太诡异了吧!」

云霞留了一滴冷汗,接着拉过周一春的手就一起跳入了湖水之中,他们感受不到温度且可以呼吸,在他们睁开眼睛的那煞那,有一只紫色的双目中竖起了鳞片,他们一个人对上一颗眼睛,龙须长长的飘荡在湖水当中。

那是一头巨大的龙!

他俩还是人生第一次见到龙,一见到就立马放声大叫。

正当龙须一碰触到云霞的另一霎那,他们又转换到了一个神秘的场景,就像是从湖水的另一端爬了出来,狼狈的上岸,时空转换的实在太迅速了,什麽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到有六个人站在另一端的湖边。

「欸!你看!」

「蛤?」

云霞手指着那六个人,正确来说,是六个成人,那六个小孩已经长大成人了,可他们却还是手牵着手、阖着眼睛、站在湖边。这件事情诡谲得令周一春想立刻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

「我想回家!!!」周一春蹲在地上,表情略带不悦,更多是无奈。

「或许我们再等等或有不同的发展。」云霞笑了笑,坚持留下。

同时他也很好奇这件事情的後续发展,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周一春的灵力是否真有那麽一回事儿。

就在江知凡的旧家,郑叔刚吃饱饭就帮周姨把脏碗盘一起拿去洗水槽洗碗,周姨看着手机里头的照片,一张一张,都是她曾经拍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里头都有江知凡的成长纪录,从小到大她陪伴着江知凡成长,几乎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不晓得,知凡现在跟着陆言过得如何了…」周姨担忧的站起身来,拉开旁边抽屉拿出了知凡小时候最爱抱着的布偶娃娃。

她捏了又捏,似乎能从中感知到幼童时期的知凡。

「他都长大了,你还在担心什麽?」郑叔洗完碗盘後走了过来一起坐在餐桌前,用担忧的神情看向周姨「还是你觉得陆言不值得信任?」

「不…只是有点怀念…」

周姨和郑叔的表情变得越来越落寞。

「那个孩子,在我的印象中一点都没有长大…在那浏海下的胎记,可能就表示着他这一生所背负的使命吧」周姨打开手机壳,从夹缝之中掉出了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

血型O型,狮子座,生日8月17日。

「如果还能再见到他一次…如果还可以…」

周姨说着说着,眼眶里头泛起薄薄的泪光,很快地如珍珠串儿掉线一般的落下泪珠,郑叔走上前抱住了流泪的妻子,看着那张纸上头贴着一张婴儿的照片,那个婴儿的额头上有个金黄色的淡淡印记。

「一定还会再见的、还会的。」

郑叔也不禁落下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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