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顆星你收到了嗎? — 章之一喜歡就是從注意你開始

炎炎夏日、蝉鸣四起,九月份正是莘莘学子即将开学的月份,不少学生都在感慨时光的流逝,虽然只在暑假过时才会有这样的感慨。

林宇晨也是其中之一这样想的学生,只是他纯粹是讨厌同侪。会造成这样的他大概要感谢从前的经历吧,不过唯一开心的是至少换了新环境、新学校。

从前的流言蜚语在此刻终将与他告别,他是这麽想的。

在入学通知单上有表明新生训练期间要穿着国中时期的制服,因此就算林宇晨不大愿意也只能乖乖的穿上,去到了即将就读的高职学校。

高职,是专学一门技能的学校。当林宇晨的国中基测考砸了,透过舅舅、舅妈关系录取後,他便抱着一丝向往,尽管耳有所闻这会是间流氓学校,但对他来说起码是新的校园生活,反正再差也比不上以前。

他的高中学校离他目前的家并不远,骑个脚踏车也只需十五至二十分钟。只是他家比较偏僻,要骑一段路才会遇见较多的住家,但越往学校就越少住家,虽然车子也不算少,大概是这条路上有两间加油站的关系。

林宇晨唯一没想到的是快接近学校会有间肃穆的殡仪馆,但他仅仅看一眼抱着平常心经过,毕竟对他来说人比鬼还可怕。

终於到目的地後,林宇晨才发现自己的学校并不在闹区,反而像处在边疆没什麽人烟的感觉,他私心希望学生不会太多,至少自己的班最好人少一点。

他慢慢按着煞车停在校门口,正想找哪里可以锁脚踏车时却发现有一男一女站在他学校门口。

两人均着蓝色上衣、黑色长裤,当看见他们衣服上写着学校的名字後,林宇晨便心想,这应该是他往後学校的运动服了。

基於林宇晨不爱与人相处的关系,他没多在两人脸上流连,只是牵着车想在学校外找个地方停,却不想里面的人早就看见他,连忙叫着:「那位同学!」

林宇晨顿了顿,还是停下步伐,转而看向叫他的人。

那是一名长相斯文、皮肤稍显白净的男生,他带着一副黑眶眼镜,不显呆板反而增加他的文学气质,目测有一百八十公分,中等身材。

此刻他已经跑到林宇晨面前,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问:「你是要来读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林宇晨没开口,只是点点头,但他看见了对方绣在右手边的学号、名字跟科系,知道他叫作谢秉淮,观光科。

谢秉淮笑容不变,只是对着林宇晨说:「我们学校有脚踏车棚,你牵进来吧!」

林宇晨本就担心停在外面会被偷,所以也没拒绝对方的话,直接牵着脚踏车跟在对方身後。

然後他看见了另一个女生,她同样对着林宇晨微笑着,林宇晨却发现对方右手边只有学号没有名字,他心想,这间学校挺保护女生的。

林宇晨停好脚踏车,正犹豫要开口问对方自己班级在哪时,对方却先行开口:「你是哪一班的?」

「餐技一乙。」林宇晨小小声的回应。

「那刚好是我在的班级,我带你去教室。」

谢秉淮的声音很低沈沙哑,是属於青少年正值变声期时的嗓音。

林宇晨点点头,才又小小声地说:「谢谢。」

「不客气。」

脚踏车棚旁就是一道宽长的楼梯,谢秉淮就带着林宇晨走那个楼梯,等到最上头是类似像穿堂的地方,两边墙上挂着的是布告栏,而最底处还有楼梯跟走廊以及十来个学生在那里交谈。

当谢秉淮带着他走到底时和那些学生打了招呼,林宇晨也趁机往左右边看了看发现都是办公室,他也没细看太多,只是跟着谢秉淮的脚步走到三楼。

这次走出来面对的就是校长室,右手边有辅导室跟其余应该是属於学生的教室;左手边则是老师办公室只要转个弯就连接学生教室,林宇晨这时才发现这间学校是一个ㄩ字型。

谢秉淮带着他走向老师办公室那一侧,转了个弯,林宇晨便看见第一间教室上面写着「餐技一乙」。

也许是才刚早上七点,学生们的时差还没停过来,所以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但谢秉淮仍将所有的灯与电扇打开,先问了林宇晨的名字後才走到讲台上,低着头不晓得在看什麽,过一会才对着他说:「你坐在右手边最後一排第二个。」

闻言,林宇晨轻轻的皱了下眉,谢秉淮连忙补一句:「这只是暂时的位置,到时你们的班导还会在换。」

林宇晨依旧如同刚刚一样点头然後说了句谢谢便直接坐到那个位置上,安静的将耳机插入手机里,待在位置上听歌。

谢秉淮停顿一下,看着林宇晨坐在窗边,阳光暖暖地照在他整个人身上,他只是撑着脸平视前头,好像在看什麽又似是单纯发呆,其实谢秉淮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觉得这个小学弟挺文静、内向的,但现在看着他却莫名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谢秉淮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大概是书看多了,才会冒出这麽有文艺气质的话。

谢秉淮也没停留太久,今天是新生来的日子,势必会有些混乱,身为亲善大使一份子的他需帮助学长姐控制住局面,所以他便赶忙跑回自己原本待的位置,却发现开始有几名学生走进来,越到後头越多人,他们只能掌控好秩序,等到人都来得差不多,也快八点时才各自回到自己要待的班级。

或许那名小学弟是第一个到的,所以他才对对方有了一定的关注,每当谢秉淮带不同学生进来时都会不着痕迹地往小学弟的位置上看,却发现他已经趴在桌子上了,虽然还戴着耳机但极有可能在睡觉。

可是等他和另一个夥伴邓荞芯以及该班班导进来时,林宇晨已经摘下耳机,正襟危坐的在椅子上,注视着他们几人。

⋯⋯还挺乖的嘛?谢秉淮一直将自己的表面功夫做得挺好的,虽然他心里常常会有不少话,但从来不会表现在脸上。

就像他现在看着底下其他坐没坐相,如同屁孩一样不照着规定穿制服的学弟妹,还是保持着一脸和蔼的表情,站在该班班导旁边说:「秀仁老师,学弟妹们都到齐了。」

叶秀仁是教国文的,待在学校的资历已经很久了,据说她有灵界体质可以看见一些灵魂,但谢秉淮对此只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对她还是有一定的尊重。

叶秀仁老师对人一直都是亲切的,所以她弯起眼睛笑了笑说:「谢谢你。」

「老师不客气。」

叶秀仁的脚与腰不是很好,所以她都是坐在椅子上的,除了要跟将来相处三年的学生介绍自己的名字站起来过之外,都是坐在椅子上拿着麦克风跟学生们讲话。
「我的名字已经写黑板上了,你们可以叫我秀仁或是花妈,想必你们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为什麽会有这个名字了。」

底下的学生给面子的发出零星笑声。

叶秀仁的头发长及腰,就是很卷,非常卷,就跟卡通人物里面的头发一样,加上她的脸型又是长型带点圆,所以两相对比是真的挺像的。

林宇晨很认真地注视着老师,看起来就像个乖乖学生一样,甚至在听到老师的自嘲露出了点微笑。

谢秉淮看着他的笑容不由想,还挺好看的。

林宇晨也注意到了那位学长,但他不认为之後还会和对方有过多的交集,所以也没完全放在心上,但等往後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错了,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该遇到的时候怎麽逃也逃不掉。

一开始会有新生训练纯粹是让学生能有熟悉学校、老师、同学的机会,但要在新生训练和同学好起来就太勉强了,所以大部人还是跟自己原本就认识的同学交谈、去合作社,也因此在陌生环境下的林宇晨只是孤单一人的坐在位子上,但跟他有一样状况的人也不少。

反正只是刚开始而已,林宇晨也有些懒,所以他乾脆在短短的十分钟下课拿出自己的手机听音乐,正当他准备要按下播放键时,却感觉自己的桌面被影子挡住,他抬起头却看见眼前站着的是谢秉淮。

「我也喜欢FooFighters的音乐呢,只是看不出来你也喜欢。」谢秉淮说完,就见林宇晨安静的样子,不由稍显尴尬的说:「抱歉我只是想问你可不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搬书籍,结果不小心看见你的音乐介面了。」

林宇晨知道对方也不是有意的,所以只是将自己的手机收起来,对他点点头,表示愿意跟对方去,

「那跟我走吧。」

林宇晨和班上另八个男生跟在了谢秉淮的身後,他没有跟别人套近乎,只是安静的跟着,活像个小透明。

谢秉淮带着他们从教室旁的楼梯走下去,到一楼就看见合作社,林宇晨暗暗记下,之後又走过一片篮球场跟小小的司令台来到对面在一楼的教室,只是林宇晨倒觉得像个仓库或是什麽社团的教室吧,因为还有放些乐器,但目前更多的是各科别的书本。

现在来搬书的人不多,所以很快就轮到他们,谢秉淮指定那八个男生搬哪些书後就先让他们回教室,最後才轮到林宇晨。或许是看林宇晨那小胳膊小腿的样子,所以只是让他搬比较薄的书,然後跟在他身边一起回教室。

谢秉淮想,如果不是老师强烈警告他们不要帮忙的话,他也许会帮林宇晨,不然看他那副脸色苍白的模样,真的很担心下一秒就昏过去。

当他们要上楼梯前,谢秉淮左右张望了下,确定都没认识的人和老师後,直接接过林宇晨手上的书,对他说:「我帮你搬到二楼後再换你搬吧。」

林宇晨摇摇头,想从他手上抢过书,然而对方的长腿在此刻就显得很有利,直接踏个几步就快看不见人影,林宇晨只好快步跟了上去,但对方早已在快接近三楼的女厕等他。

林宇晨看对方站在女厕门口完全不害臊的模样,不禁低着头从对方手里接过书本,理都没理对方直接拐进教室。

「真是不爱说话的小刺蝟。」谢秉淮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变慢悠悠地进到教室里。

一进去就看见邓荞芯正在指挥大家将书发下去,对方一看见自己就翻着白眼,小声地抱怨:「你怎麽可以自己行动都不跟我说一声?害我想说你跑去哪了。」

谢秉淮最怕的就是这位学姊的碎念,他搔搔脑袋笑着说:「反正书都搬来就好了啊。」

「重点就不是那个吼!」

「现在的重点是我们赶快把书发一发。」

「⋯⋯」

其实今天的事情还挺少的,白天搬书下午量制服而已,所以很快就到了中餐时间,谢秉淮依旧带着几个男生去搬饭桶,只是这次刻意跳过了林宇晨。

等他们都将饭搬到桌子上後,就让学弟妹可以准备打饭了,因为老师自己也有自己的饭,所以他们通常不会在教室吃饭,也就不用等老师们到再吃。

但让谢秉淮意外的是,林宇晨是第一个去打饭的,看模样似乎还很迫不及待,但当林宇晨後知後觉的发现只有自己动作最快的时候,脸上有一瞬的尴尬,突然加快速度的将饭菜都打完回到位子上,默默的吃起饭来。

「你在笑啥?」邓荞芯突然推了一把他的手臂,让他回过神。

谢秉淮咳一声,假装没事的说:「没事,走吧我们去拿自己的便当。」

邓荞芯虽然狐疑的看着对方,却什麽也没看出来,乾脆不去多理会,和他一起去拿便当,忙了一整天都快饿死了。

吃完饭再睡个午休,是每个求学阶段都会有的,谢秉淮和邓荞芯在刚刚吃饱饭去开个小会後,就待在教室里陪新生们,没办法,老师还有事情要做,所以他们只能代为看管。

毕竟才只是刚开始的新生训练,所以学弟妹还算挺乖的,不过谢秉淮心想,等到开学一个礼拜大概会有不少人被退学吧,就是不知道小刺蝟能不能在这样的班级好好生活下去就是了。

他想到这便往林宇晨的位置看,却发现他竟然偷偷戴着耳机睡觉,谢秉淮轻笑一声,有些意外对方也不是完全会遵守规矩嘛。

他原本还想看看对方的睡颜,但对方却将脸整个窝在手臂里睡,加上刚刚自己那一声笑被邓荞芯看了一眼,只好安安静静的巡视底下的学弟妹,虽然这件事真的挺无聊的。

这难捱的午休时间也不久,很快钟声就响起,只是没半个学生抬头,这也是常见的。

不过由於他们是第一个要去量服装的班级,所以邓荞芯和谢秉淮还是一一将学弟妹叫醒,然後让他们到走廊上按照身高男女生各一排,带到了原本领书籍的地方。

学校的动作也挺快的,在午休时段直接整个换成量衣服的地方,男女生各一间,轮流排队进去量腰围、胸围,原本他们只需将学弟妹们带到量衣服的地方就可以先回到教室帮忙老师,但刚好准备测量的男生是林宇晨,所以谢秉淮顿时停下脚步。

在男生教室里量衣服的是一个嗓门挺大的阿姨,阿姨保持距离替林宇晨量完便大声的报数字,只是末了对林宇晨说了句:「小朋友,要多吃一点饭,不然太瘦了,我帮你加大一点size,不然长很快衣服就穿不下了。」

谢秉淮看见林宇晨脸红了红,似是很不好意思,不过他也觉得林宇晨的腰与同年龄等男生相比过於细了。

「喂,你在看什麽?」

邓荞芯的声音让他移开视线,笑了笑回:「只是觉得他们这班瘦弱的人很多。」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吗?」邓荞芯翻了翻白眼,又说:「我们先回去帮秀仁老师吧。」

谢秉淮点点头,没有异议,只是眼角余光看见了林宇晨的身影,但对方好似不想与他们靠得太近,所以脚步总是落他们几分,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真是浑身充满刺。

虽然谢秉淮帮过自己,但林宇晨最不习惯的就是这样看起来像校草的人物,他可是有发现班里几个女生都悄悄地看谢秉淮,甚至还有好几个想和他搭话。

回到教室,等所有人到齐,叶秀仁才姗姗来迟,不过也没剩多少事情交代了,基本交代完课本、发放书包後就准备放学了,林宇晨动作轻快地将东西收一收就直接跟在人群後离开。

只是谢秉淮跟在了他身後,让他有些不自在。

他走早上谢秉淮带他走过的楼梯,却没想到对方一直跟在他身後,他不由加快速度下楼梯,等到穿堂後对方才没再跟着自己,林宇晨悄悄地往後一看却和谢秉淮的目光撞上,谢秉淮无声的对他说:「明天见。」

「⋯⋯」

林宇晨没有回应他,只是回过头踏着轻巧的步伐下了楼梯,直到确定谢秉淮看不见自己的身影才完全放松下来。

不管怎麽样,他就是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但又觉得大概是自作多情,晃了晃脑袋直接牵着脚踏车骑回家。

********

隔天林宇晨同样很早的就到学校,这是他从国小就养成的习惯,所以他也早就预料到教室里半个人影也没有,但他也不想浪费电把所有开关打开,加上现在也不算没阳光,所以就直接走到自己昨天坐的位置,重复昨天的动作。

谢秉淮和邓荞芯进来时就是看见这样的画面,一片微暗的地方突然坐着一个人,还吓了邓荞芯一跳,小声嘟嚷着:「怎麽这麽早来还不开电源呢?不怕热吗?」

说完,就直接将灯和电扇全打开,正在听音乐的林宇晨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他朝着他们微微点头,也没和他们说话,改为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诶,这学弟是不是太过於内向了?」邓荞芯小声的问着谢秉淮。

「应该是刚来学校还不习惯吧。」

三人就这样待在教室里等其他学生来,因为谢秉淮两人进来的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所以其他人也陆续地进到教室,只是今天是第二天了,所以早上开始有点吵杂声。

今天是要将所有一年级新生都带进四楼礼堂,开始要对他们介绍学校的事物,所以等快响起第一堂课的钟声前,将学弟妹按照昨天的队伍在走廊上排好直接往上走。

这大概是林宇晨他们班最方便的事,只要往上走就会到礼堂。

因为礼堂的门很小,所以只能一排一排进入,谢秉淮就站在最前面带领他们到班级上的位置。

里面摆着的塑胶椅大约百来个吧,都有贴上班级的纸,所以也不难找,等林宇晨他们坐好後就看见其他班的学生也鱼贯入座,只是谢秉淮和邓荞芯站在一旁管制他们的秩序,等所有新生都坐好了、班导师进来了,他们就跟带着其他班的人一起走到最後头坐着。

林宇晨也将礼堂的样貌都环视完了,除了他们这百来张的椅子之外,最前方还有个高台感觉是表演的时候可以在上面跳舞或颁奖,现在还降下一大片屏幕,上面的PPT写着「亚穆餐饮技术学校介绍」的字,林宇晨想这大概是等等要给他们新生看的。

「哈罗!大家好!」

一个声音高亢,在老师群里头算年轻的女老师就站在高台前,很有活力的说着,发现都没什麽人回应她时,还让大家都要喊出来,最後才介绍起自己:「我是学务处的老师叫陈芳璇,如果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哦!」

接下来陈芳璇开始介绍起学校的事物,包含他们的技职部分以及社团。

谢秉淮其实在新生的时候就听过一次了,尤其这些PPT都没换过,完全就是废物利用,他没专注地去听老师说什麽,也没和其他人聊天,因为得维持秩序,不然陈芳璇老师一定会CUE他们。

谢秉淮视线移向了餐技一乙的位子,却只看见林宇晨的後脑勺和那身国中的制服,也许是自己也当别人的学长了,莫名觉得对方穿这样很像小朋友,好像⋯⋯有点可爱?

「那麽亲善大使就是这两天带着你们的学长姊!」

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转过头,谢秉淮顿时措不及防的对上林宇晨的目光。

⋯⋯老师你不能晚一点再CUE我们吗⋯⋯

谢秉淮保持着微笑,装作没事的移开目光。

「如果想要参加的人可以在开学後向班导报名参加喔!」

林宇晨发现谢秉淮的目光移开後也没多想,只是转回头盯着眼前的老师,心里却开始考虑要不要报名亲善大使,与刚刚介绍的秩序队。他也想改变自己的个性加上之後打算打工,再怎麽样都得让自己不再害怕接触人群才行。

待在礼堂的时间是有限制的,也是怕学生们会坐不住,所以老师很多地方都是带过而已,准备结束前,亲善大使们都回到各自负责的班级,带着新生们回到自己的班级,剩下的就是老师与新生们的时间。

林宇晨在接下来的日子只有记一些老师的交代事项,其余的都乾脆放空,例如老师非常爱讲的鬼故事,他也没想到学校里会有个这麽特别的老师,但看见班上其他同雪都安静的听着又觉得这大概是老师的手段。

终於到中午吃饭的时段,林宇晨刻意地等有些人去盛饭,才自己拿着便当去盛,他一点也不想经历昨天的尴尬。

「你会想去参加亲善大使吗?」一个头发略长、皮肤像是被太阳晒得黝黑,没穿着制服反而是轻松便服,还套着一件与他肤色相差极大的纯白外套的男生,他笑了笑,直接坐到林宇晨右手边一直空着的位子。

林宇晨吞下嘴里的饭才回答:「⋯⋯应该会吧。」

这个男生是刚刚在礼堂坐在林宇晨旁边的人,只是在男生有问题的时候回答几句而已,根本没其他过於的交谈,所以林宇晨怎麽也想不到对方这麽自然熟就是了。

「这样啊,我觉得你满可以试试的,看起来就很有气质?我这样说你不要生气诶。」

男生的口音有些奇怪,但林宇晨也没主动问,只是安静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不生气。

男生像是突然才想到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连忙问:「话说,你叫什麽名字呢?我叫何本杰。」

林宇晨其实不太喜欢吃饭的时候说话,但也不想扫了对方的心情,所以只好含着食物有些不清楚的说:「林宇晨。」

「嗯?你说什麽?」

「林宇晨是他的名字。」

突然插入的声音吓了何本杰和林宇晨一跳,林宇晨还差点噎到,等抬头才发现居然是学长谢秉淮。

谢秉淮彷佛没发现自己吓到了两名学弟,只是笑眯眯的说:「等等要午休罗,你们还是好好吃饭吧。」

虽然像是在对两人说,但视线却在何本杰身上停留几秒,何本杰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针对了,但看着学长的笑容又怀疑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两人听见谢秉淮这麽说也不在聊天,开始专心吃起饭。

等谢秉淮走到邓荞芯身边後就看见她皱着眉头问:「现在时间还早啊,你干嘛威胁他们?」

「我没有啊,只是担心等等教官巡堂。」

谢秉淮淡淡的回应,邓荞芯觉得他大概是心情不好,也没多说话。

时间过得很快,等到要放学前,叶秀仁让学生们对谢秉淮和邓荞芯鼓掌,感谢他们这两天的照顾,两人都带着笑容对底下的学弟妹点头回应。

谢秉淮若无其事地看向林宇晨却发现对方并没有看自己时,莫名觉得有点失望。

没想到两天的时间这麽快就过去了,不知道之後在学校遇到会不会跟自己打招呼呢?

谢秉淮自己想完不禁笑起来,不明白自己这麽在意一个学弟做什麽?就因为这是自己第一次带新生吗?

他想一想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索性不再看对方,专心的和邓荞芯聊天。

林宇晨感受到谢秉淮的视线移开後才悄悄地偷看对方,心想对方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只是今天结束後就算在学校也基本不太会碰面了,林宇晨心想,自己跟这样子的人大概就是无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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