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當星星墜落時 — 第五章 - 跌價的商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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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链子送给他,他好像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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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之姀本来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准备,却没想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意外快的连接招的时间也不给她,夏子晴在前几天的广告拍摄中摔伤送医,虽然没严重到需要退出剧组,但伤口也需要一个月的复原时间。

制作组只能临时抽换温之姀的进组时间,选择先拍摄男主角的回忆片段。

清晨已经结束营业的夜店,工作人员在半个空间左右进出准备拍摄的预备工作,温之姀落坐在打扮抢眼的配角们中间,正如剧情里的需求格格不入。杨曦凯走近,补满在她身旁的空位,等导演最後一次确认流程开拍。

温之姀的脸色在化妆师的巧手下不再苍白枯瘦,红润的小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是低头反覆读着台词。

「你还好吗?」杨曦凯开口关心道,昨天温之姀临危受命时他也在现场,原本制作组应该用电话通知的,刚好温之姀也在,就统一找他们过去说了。

他以为她会慌乱、会要求再延後几日,但她平静地像不是在听自己的事情一样,只是点头说知道就结束了,今天也是,安静地让人不安。

温之姀一手覆在另一手上,直到抓出了指痕为止,才松口,「我没事。」

「先试一次吧。」湛路遥拿着剧本走近准备开始导戏。

这场戏是几个角色在夜店帮忙男主角庆生後,一一离席跳舞留下两人单独说话。温之姀饰演的左诺希本来就只有回忆戏份,没有太多场戏去铺成,第一场对手戏就是吻戏。

「好、大家闲聊完开始退场。」湛路遥依照剧情指示着,配角们做做大概样子起身离开留下温之姀、杨曦凯在镜头内。两人拿着剧本往下继续试戏,接着温之姀抬头看向杨曦凯,念出读本会议时连试几次都没能成功的句子,「就算只是同情也不可以吗?」

「同情?就算只是同情你也要吗?」杨曦凯没有过度投入情绪,着重在动作沟通上,每说一句质问便凑近她一些,「你的爱到底是伟大还是廉价?连自尊都不要了,却还奢求我的同情?」

湛路遥等了几秒都没等到她往下接,只见她试图上身往後倾拉开和杨曦凯的距离,皱眉问道,「温之姀,你在干嘛?」

「我……」温之姀面对周遭的目光回答不上来,单单只是站在这个人面前她都感到恶心想吐了,怎麽更拉近彼此甚至接吻呢?

「就算这样也可以,所以一次也好,给我吧。」温之姀忍着反感把台词说完,撇过头脸上的抗拒显而易见。

如今现场的湛路遥和大家都等着他们,杨曦凯也没办法体谅她,照着剧本上的动作,伸手扣住她的後脑勺,对上温之姀睁大的双眼,开口,「你就不要後悔。」

杨曦凯凑近,原先只是想做个假动作意思意思,温之姀已经先动手推开他,杨曦凯一个没坐稳往後摔下。

「曦凯!」几个惊叫声同时发出,温之姀看着摔得狼狈的杨曦凯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麽,下意识想伸手拉他起身出声道歉,可是瞧着那男人跌在地板上吃痛的模样,她缓缓收回手只觉得有说不出的爽快感,不禁笑了。

湛路遥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底没说话,和被工作人员扶起的杨曦凯确认道,「没事吧?」

「没事,是我不好,没先提醒之姀。」杨曦凯语气里没有半点责怪,反而还替始作俑者护航,将错误全往自己身上揽。

温之姀霎时感觉到周遭的视线都往自己身上看来,微微张嘴只觉哑口无言,这人确定他拿的是男主角剧本吗?不是傻白甜剧本吗?怎麽能一句话就轻易把她变成了坏人?

「没事就好,再试一次就开拍了。」湛路遥没多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示意他们从最後一句的动作再来一次。温之姀这回将手直直贴着双腿,免得她会把持不住,直接让他再摔一次。

杨曦凯维持动作,将台词说完靠近她唇边,在吻上前停住动作,两人对视着几秒才别开脸退开。

「因为不是主角所以吻戏不需要多重镜头,一次OK收工吧。」湛路遥话语里没说他们的动作是可以还是不可以,但戏已经开拍一个月了,在场都知道这已经是湛路遥认同後的反应,该就位的演员、工作人员一一站定自己的位置,准备开拍。

虽然说是一次OK,但拍摄上并不会一镜到底,一场戏依照剧情镜头分开拍摄,也需要配合单机镜头重复演出不同角度的拍摄。从杨曦凯进夜店到朋友们的的闲聊,拍摄完成的演员先行收工後,最後剩戏份占多的两人单独镜头开始。

杨曦凯拿着玻璃杯里调好的茶水,边调整情绪边待命等着导演命令,总挂在脸上的笑容拉直,双眸逐渐冷漠,一声Action後他冷着脸微微侧身,背对着温之姀喝酒,彻底成为梁泽逸。

设定上梁泽逸是个外表极为出色的男人,杨曦凯尽管天生就符合这个设定,两人的本质却截然不同,梁泽逸的笑容是为了勾引女人,和杨曦凯总过分正直、诚恳的笑容不同,加上剧情分成两个时间线变化。

杨曦凯从剧本上的小细节研究很久,才有办法让人看见属於他的梁泽逸。

梁泽逸游走在女人堆里,与其说花心,不如说他从一开始就不曾给过这些女人任何承诺,身体靠近时绝对炙热的温柔,却没有人能撑到得到他的真心。

杨曦凯晃着手上的玻璃杯,依附在酒杯上的小水珠随着动作落下,他单手拿高不晓得看的是杯上的水珠还是远处的人,视线穿过玻璃杯直接触及摄影机,远处监看萤幕的工作人员下意识全倒吸了一口气,彷佛自己的窥视被那人轻易擒获再也无处可逃。

杨曦凯,或者该说是梁泽逸,从这场开头就是截然不同的人。

梁泽逸进夜店後,短短几步路就有不少女子拦住他打招呼,杨曦凯左右手自然搂上女人的腰际,亲昵埋在那些女人颈肩、耳边暧昧地细语。摄影机拍出没被女人遮挡住下半张侧脸,嘴角勾起的轻挑笑容,还有那完美的下颚线,性感地冲击着镜头外的所有人。

原先湛路遥敲定杨曦凯出演时,制作团队还很担心不知道杨曦凯能否扛住这样的角色,毕竟圈内说到性感男星绝对非风擘莫属。杨曦凯先前的戏路一向是暖男类型,或是少话的冰山角色,这样於魅力和渣男之间徘徊的角色,实在很难相信杨曦凯能诠释的好。

如今看杨曦凯将剧本里轻描淡写的一句动作,细腻地带出了这个角色该有的样子,更完整地让梁泽逸成为只有他杨曦凯能演出的角色,他们也只能说一句湛路遥慧眼识英雄。

镜头内的两人交谈几句後,梁泽逸就要起身离开,左诺希不知道从哪生出勇气紧紧抓着梁泽逸不放,一向胆怯的双眸第一次如此敢主动直视着他,平缓的语气里参杂着痛楚问道,「就算只是同情也不可以吗?」

梁泽逸听着她的话瞳孔一震,接着嘲讽地笑了,「同情?」

「就算只是同情你也要?你的爱到底是伟大还是廉价?连自尊都不要了,却还奢求我的同情?」语气一截一截地升高,每问一句,梁泽逸便靠近她一些,左诺希即使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也清楚他是被自己的话激怒了。

她应该要道歉、要收回,却只是看着那个人点头,「就算这样也可以,所以一次也好……就一次,给我吧。」

剧本上并没有要温之姀哭泣,可是当她道出这句台词时,她想到的只有温咏忆,她有说过这样的话吗?她是不是也在这个人面前曾经这麽卑微的请求过呢?这些问题缠绕着她的心思,让她从表演中出了神。

原先扣住杨曦凯手腕的手失了力气,垂下时杨曦凯顺势反抓住她的手,和原先排练不同地将她整个人往前拉,温之姀还怔在原地,耳边便听见那句,「你就不要後悔。」

那张俊脸在她面前放大,温之姀想推开他,杨曦凯却极为反常地没有松手反而扣得更紧,後脑勺的施力让她每挣扎一次就更痛,她瞪大双眸,泪水也因为她的挣扎掉的更凶更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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