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又是一个深夜,男人接到军营的紧急电话要他立刻赶回军营,身为职业军人就算再怎麽不愿意都必须要服从命令,於是男人快速的换上军衣,在要出门前唤了本来躺在臂弯里的女人。
「恩......你要去哪里?」女人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是着了一身笔挺的军衣的男人,微微皱了眉头问道。
「刚刚军营来了一通紧急的电话,所以我必须要赶回去。这次可能回去的时间会比较长,不要担心,乖乖的等我回来。『恩,快去吧。』」女人闻言虽然心里有一些难过但是没办法,男人的职业就是如此,她就是一名军嫂而时常的等待就是她必须要接受甚至是要习惯的。
男人戴上军帽驾着车往军营的方向扬长而去,但殊不知这一个分别却是夹着一场腥风血雨的再见,当然一切都是还没发生的故事。
时间很快,距离那一晚的道别已经过了将近三天的时间。
太阳依旧升起、时间依旧分分秒秒的逝去,人事物都没有为谁而停下--女人也一样。
没有男人的日子她依旧早上正装上班;晚上则当美艳的酒妃,只是最大的不同是女人自从结婚以後就不太卖酒艺了,除非逼不得已不然基本上都只是靠着交际的手腕和人脉再监管酒店而已。
「乔姐,最近一直有一个怪怪的中年男人在我们酒店门口游荡。看着怪可怕的!」当我坐在休息室品尝充满香气的花茶时有一名服务生走进来说道。
「怪怪的中年男人?什麽意思?」忽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放下杯子问道。
「出现的时候都是醉醺醺的,原本门口的泊车小弟跟我说我还以为是一般的流浪汉,但是有一次我亲眼看见,那个大叔穿的衣服都是西装欸!」醉醺醺的大叔还身穿西装?不会吧......都这麽久了,从来不曾联络过的,怎麽可能今天突然出现?
「好,我知道了。你们把这件事告诉保全,让他们多注意不要让他闹事,但只要不闹事我们就不管。」我安抚了自己因猜测而浮动的心,接着告诉眼前这位服务生。
「是,乔姐。」
「好了,我要走了。帮我跟法安说一下阿。」既然今天没什麽是那当然是回家罗!其实自从有了家以後就不怎麽在外头待太晚了,酒店通常都是固定时间来然後固定时间回家。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丽姨和男人才没有多说我什麽吧?
「不过,男人这一去也太久了吧?都三天了。」洗完澡以後我滑着手机有些不满的自语着。
「叩叩!乔乔你睡了吗?」忽然间敲门声响起,吴嫂的温暖的声音透过门传进房间。
「还没,吴嫂请进吧。」我收起手机後说道。
「乔乔,其实吴嫂也没什麽事。只是想谢谢你阿......」感谢我?我做了什麽事?印象中我吃吴嫂煮的饭、喝吴嫂打的果汁、穿吴嫂洗的衣服、踩吴嫂拖的地......除了偶而请吴嫂吃点心其他我还真没有印象我有做过什麽值得感谢的。
「感谢我?」我讶异的坐起身问道。
「乔乔你认识的少爷跟我们当初所认识的可是相差甚远!我和夫人都认为少爷之所以能从一颗冰块变成正常人都是因为娶了你。『我?』」怎麽觉得吴嫂一说以後我有种成了仙姑魔女的感觉?那男人因我而改变?有可能吗?
「之前的少爷一天到晚都在忙公事,搬出来住也是为了处理公事比较方便,跟夫人和老爷不要说打招呼了,就连坐下来好好喝一杯茶都没几次,对待任何人都是一个表情,就算生气也面不改色。那时候我和夫人都很担心少爷会不会是就这样终老一生,直到少爷遇到你。」
「他变的会紧张、会生气,开心时会笑、不高兴时也会表露出来,曾经他可是不眠不休的工作狂,现在抓到时间就想丢下工作。从一个机器人回到一个正常人的生活,这都是结了婚之後有了的改变,吴嫂我阿......年纪渐渐大了本来还怕说有生之年看不到少爷成家呢!你可是帮吴嫂圆了一个愿。」
「吴嫂你还很年轻!哪里老?我才刚进入这个大家庭耶!吴嫂可是要陪我很久很久的。」此刻的我们就好像母女一样,我一把抱住吴嫂尽情的撒娇道。
「好好好,我一定会陪伴你们久一点。只是现在很晚了,不要再跟手机大眼瞪小眼了,快睡了,我先回家了。晚安。『被你发现了喔......吴嫂晚安。』」我害羞的放下手机乖巧的盖上被子向吴嫂说道。
嫁给男人之後与吴嫂相处的时间真的非常多,无嫂对我来说就像家人--就像妈妈,她给的关心很真诚、温暖更是暖进心里的!生命中有吴嫂的参与我真的很开心。
「睡觉吧。」关了灯,我决定不再看着手机思念,明天还得上班呢。
或许身体真的累了?躺着过没多久,睡意便袭来,很快的我进入了梦乡。
***
时间悄悄的走着,月亮也依然高挂,天空一切都很平静宛如最美丽的童话故事,但地上世界就不同了......
「登登--登登--」谁阿?现在几点了,还打电话是怎样?
「登登--登登--」干......最好有重要到我不接会火烧房子的程度,不然这个人就死定了。
「讲话。『乔姐我知道你在睡觉,我不是有意吵醒你的!可是店里出事了丽姨出国办事、安哥也不在店里!来闹场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怪人!他现在醉醺醺的拿一把枪吵着要找你!阿--乔姐快点来。』」怪人?拿枪?那个人......不会是!
「好,我十分钟後到。」挂掉电话我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洗把脸以後从衣柜拉出衣服和裤子头也不回的就上车,冲向酒店。
***
原本以低调奢华、舒适空间、顶级酒品闻名的酒店,现在却成了凌乱不堪、众人逃之夭夭的案发现场!
「通通都不要过来!赶快给我打电话叫魏苡乔来见我!不然这个女人就死定了。」一个顶着三分头的中年男子拿着一把枪、手架着陪酒小姐对着其他人叫嚣着。
「阿--我打了我打了!不要开枪!」
「我告诉你们!要是你们谁敢报警的话,我就让这里变成这女人的坟场!」凌乱的西装、恍惚的眼神,失控的男人挥着枪吼着。
包厢内的小姐们各个相互依偎颤抖着,深怕犯人下一个目标是自己。
「爸!我来了,放开她!」到达酒店以後我直接冲进包厢里,有那麽几秒我多希望里头的人不是我想的那个他--我那不负责任的酗酒父亲。
「还知道我是你爸阿?现在人大了,赚了钱还不知道要来孝敬养育你的家人吗?」养育我的家人?
「养育?从你跟妈离婚後,你什麽时候养过我?拿钱孝敬你?是拿钱给你买酒这个说法比较贴切吧?」
「少废话!我找了你这麽久,你最好赶快给我钱!不然我就杀了她!」但看着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我的父亲......我的心早已冷了。
「爸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跟别人无关,一句话我换她。『乔姐不要阿!这男人根本疯了,不要过去!』」救人要紧,他是我爸再狠也不会对我开枪的--至少我是这麽相信着。
「全都给我闭嘴!你想换她是不是?好!你手举高走过来,其他人如果敢亲举妄动我立刻开枪!」我放下包包後双手举高,缓缓的一步步走近,心跳也渐渐加快直到最後我甚至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乔姐!『带着姊妹们赶快先走,我不会有事的。快点!』」当父亲放开她之後我对着包厢内所有人说道,而所有人也在短时间从这个包厢中消失。
「魏苡乔你耍我,你根本没打算跟我谈更没打算给我钱对吧?」现在包厢内早已空无一人,父亲似乎察觉到了什麽怒火冲天的吼道。
「我从国中就得自己养活自己,靠着邻居给的饭过日子;高中就得兼三分工、大学还得贷款才能顺利毕业!每次作文题目只要写到我的爸爸,我永远都写不出来!因为我的爸爸每天只知道酗酒喝得烂醉被别人扛回家!『你给我闭嘴!少废话,我找你这麽久终於找到你了!我只要钱,其他我不想听!』」
「爸只要你现在回头都不算晚,拜托不要再喝酒了好吗?『我说过,我不想听你废话!钱呢?』」被架着脖子的我哭红了双眼,乞求着父亲能够放弃执迷不悟,但迎接我的月又是一次的失望。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可能把我拼命赚来的钱给你去买酒!」於是我收起了眼泪不再乞求,取而代之的是不顾一切的傲气,望着那张熟悉中带了陌生的脸庞我说道。
「真当我不敢开枪是不是!『碰!』」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真的开枪!这一枪他对空鸣枪,从他坚定的神情里我看见的是被慾望蒙蔽的眼瞳,还有早已被酒精迷的神智不清的急躁。
「要就现在一枪杀了我,不要就现在赶快走,不然我一定是把你送进警察局的人!」我抓住他拿枪的手指向自己的心脏疯狂的喊道。
「魏苡乔你!真当我不敢开枪是不是!『开阿!因为你放弃自己的人生所以我就要从小辛苦!别人都笑我没爸没妈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凭什麽我靠着自己赚来的钱要给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父亲去买酒!与其要被你这样要胁着过生活不如你现在就开枪杀了我!』」
「魏苡乔谁准你变成人质还这样寻死!」这个声音!是我朝思暮想的声音......
「你又是谁?快滚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是谁?岳父您连女婿都认不出来是吗?『在乱讲什麽阿!你谁的女婿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关你的事你快走!』」这笨蛋!如果爸知道毅哲的家世那一定会......
「如果你敢再说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立刻办了你!你跟我结婚了,我堂堂一个军人你觉得我有可能让我的女人牺牲吗?你这傻瓜给我乖乖的别轻举妄动!」三天不见了,男人依旧让人着迷,那吸引我的臂弯和属於我的男人......该死的,我怎麽会这麽想他?
「原来你就是我女儿的那个高富帅老公,早就听说!你是雷家的长子、北区的参谋长--雷什麽哲的,对吧?」来不及了,还是让那个为了钱不择手段得父亲发现了。
「雷毅哲。岳父大人,你现在拿枪抵着的人是您的女儿,就算那的要杀也该杀我吧?我既不是你的骨肉、家里又有钱,怎麽想都应该杀我,您说是不是?『雷毅哲你在发什麽疯!快走开!拜托快走开!』」闻言我慌张我着急我急哭的喊道。
「我不是笨蛋,你是一名军人有多少能耐我会不清楚吗?抓一个军人绝对不会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好控制,想骗我放掉我的女儿这招你还是放弃比较好。我知道你有的是钱,所以我改变主意,你拿一千万来换我的女儿。」父亲架着我冷血的要胁着男人,这个场面说有多怵目惊心便如此。
「雷毅哲不要给他!如果你给他无论我们是死是活都离婚!你听到没有!『一千万?好,我现在就开支票。』」男人望着父亲贪婪的神情说道。
接着就从内袋拿出支票,以流畅的笔顺完成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只要你不要伤害人那这一千万的支票就是你的。」男人走近了我们一步,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此刻着了V领黑色上衣和窄裤的男人所散发出来那不可违抗的霸气有多麽迷人。
「雷毅哲不要给他钱!走开你快走开,他是不可能会放人的,不要相信他!」这个为酒痴为酒狂为酒甚至连女儿的命都可以卖的人怎麽可能说话算话!
就算现在走了,等到他一千万都花完了也一定会再做同样的事情来要胁男人,我怎麽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跟我过着一样悲惨的人生?
「魏苡乔你给我闭嘴!那可是我的酒钱!好,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那被一千万冲昏头的父亲根本就没有察觉男人所策画的计谋,抓着魏苡乔就傻傻的一步步走向男人。
灯光昏暗的包厢因为这起事件而变得更为黑暗,里头的三个人正在交涉着,当然外头的人也没有闲着,一切都在这男人的控制中进行着。
「乔乔快走开!阿--」当中年男子以为一切即将以句点顺利的结束这场闹剧时,竟被眼前这军人反将一军,不但枪在眨眼的瞬间被夺去,更被下一秒男人的敲击而昏倒在地。
中年男子倒在地上眼睛微睁,似醒似昏,但此刻唯一确定的是没有人是人质、没有让男人担心的心脏快停止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