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被她这麽一掐，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情急之下，他本能地钳住鹭鸣的双手一翻，将她压在身下。剧烈的咳嗽带着粗重的鼻息，一阵阵的喷在鹭鸣肩头。
他缓了几秒，目露凶光，不加掩饰地讥讽道：「匕首就在你枕头底下，若想杀本王，爱妃不必如此拚命。」
爱妃？
鹭鸣啐了他一口，全力挣扎：「污我身子的狗杂碎！纵是嫁乞丐，都比嫁你来得乾净！」
李烨怒了，左手一伸，用力掐住她的下巴：「明天跟我进宫请旨，你若再出言不逊，我真的会杀了你！」
「你放心，轮不到你动手，圣上和皇后就会杀了我！」鹭鸣扬起头，咬牙切齿地说：「堂堂太子殿下，娶罪臣朱谨南之女，此等荒唐事……」
太子粗暴地打断她的话：「什麽罪臣？你亲爹，是前右相朱知由！」
……
「以後你有了孩子，便唤做鹭鸣，如何？」二十五年前，还是太子的律宗，望着滩涂上一只嗷嗷待哺的白鹭幼鸟，正扯着嗓子向爹妈讨食，突发奇想。
一旁，与他年纪相仿的朱知由哈哈一笑：「殿下，那朱某岂不是要叫朱喂虫？」
「嗯！喂虫倒是比滋油好听些。」
……
律宗坐在寝殿内，望着窗外的树影出神。
「圣上又起夜了？」皇后拣了件衣服，恭敬地为他披上。
「你说，那药……」律宗转过头，脸上有些许忧虑。皇后默默地为他整了整衣领，慢悠悠地说：「咱们老了，也管不了了不是？」
她叹了口气，缓缓地握住律宗的左手，陪他一起望着窗外：「我知道，圣上是觉得委屈了鹭鸣。若是烨儿真的絶情，喂她服下了，我便把她接到身边，好生调养个一年半载。」
毕竟剂量不大。
「我是想，咱们，真的非赐那碗药不可吗……」律宗有些唏嘘。皇后低下头，幽幽地说：「若我们不这麽做，有些上赶着嫁女儿的人，还有宫里的人，怕是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可惜，有些人，即使是圣上也动不了。
「哎……」想到往事，律宗心里五味杂陈。
那个狼崽子，看得懂暗示吧。明天会将她带来吗。
……
「睡吧。」李烨从背後环住鹭鸣的腰，将脸埋进她的发间。
鹭鸣嫌弃地挪远了些，喃喃自语：「殿下说那麽多，又在骗我……」
什麽「根本没想让你调查眼线」，什麽绑去左监门率府是「让你赶紧脱身」，什麽搜身是为了拿走太子令「免得你被怀疑」，什麽占了她的身子是因为「非你不娶」……
说的倒好听，差点就信了。呸。
「试探黄进的事情，委屈你了。以後我再不这麽混账了。」李烨微微睁眼，沙哑的声音里似乎有些沮丧：「小娘子，不要将为夫想的那样坏……呃！」
鹭鸣猝不及防的一肘子捅得他叫出声来。
嘴上的便宜都叫他占光了，讨厌！
「还没嫁给你呢，就为夫为夫叫个不停！下流东西！」鹭鸣气鼓鼓地挣脱他，蒙上被子，想想还不解气，索性再蹬了他一脚。
哪知李烨竟冷不防捉住她的脚脖子，佯装生气地往里一扯：「哼，我看你是病好了，不需要静养了，嗯？」
第二天。
「兹闻先中书令朱知由之女朱鹭鸣柔嘉成性，淑慎持躬，礼教克娴，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太子李烨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鹭鸣待字闺中，与太子堪称天造地设，特赐婚於太子为太子妃……」
李烨与鹭鸣跪在东宫正殿前，恭敬地接过圣旨。
圣上动作可真快，早晨才进宫请的旨，午时不到便正式赐婚了。鹭鸣谢了恩，盯着手里的圣旨发呆，心里直犯嘀咕：而且婚礼竟定在五日之後，如此仓促，总让人不放心的很。
李烨抬肘轻轻碰了下她：「想什麽呢？」她一抬头，发现浩浩荡荡的人群已经出了东宫，自己还傻呆呆地跪着。
「没想什麽……」鹭鸣敷衍地答了句，急忙起身，小心翼翼地卷好圣旨。
「呃啊！」
突然，李烨将她拦腰抱起，吓得她连连惊呼。
「李烨你放我下来！」鹭鸣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他的胸口，但李烨丝毫不为所动，自顾自地抱着她进了寝宫，放到床上，摔得她背有些痛。
鹭鸣对他怒目而视：「又闹什麽脾气嘛！」
「不说实话，该罚！」说着，李烨欺身上前，作势要压她。
别别别！「我说我说！」她刹那间龟缩到角落，双眼紧闭：「鹭鸣只是觉得，成亲这事过於仓促……」
李烨一听，脸色反而更差了：「这麽说来，你不想嫁？」
这、这叫我怎麽回答？鹭鸣尴尬得说不出话来，低头默默绞弄起手指。
要说李烨这人吧，发起火来是让她恨得牙痒痒，但对她好也是真心得不能再明显了。先前的事情错综复杂，但总归也没有真的伤到她；况且，昨晚上他那麽一大通解释，倒也不像是牵强附会之词。
兴许自己真的错怪他了？还是说……其实自己也是有点喜欢他的？
毕竟生得俊美，脑子好使，在床上也……
床、床上？！
啊啊啊在想什麽！鹭鸣羞得满脸通红，慌忙捂脸。
李烨见她手足无措的傻样，坏笑，拨开她的手：「小娘子，一想到嫁给为夫，就这麽害羞啊？」
「走开啊！你个臭流氓……唔……」鹭鸣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烨给吻了回去。
光是被他亲着，就已经晕头转向了，身体也根本无力招架他的爱抚，不到一分钟，整个人就酥酥软软的被他抱在怀中，双臂糯糯地搭着他的脖子。
呜好丢脸！怎麽每次都让他弄得一副没羞没臊的样子！
「殿下，你放过鹭鸣吧……」昨天白天一次，半夜一次，她实在是受不住了。
李烨轻轻一笑，慢慢地舔着她的小耳垂：「还叫我殿下啊？」
那，「李烨……？」鹭鸣试探性地唤了一声。但李烨没有停下动作，反倒是含住她的耳朵，轻咬起来，又捉住她的左手，隔着衣物，在曾经给予她欢愉的物什上摩挲。
「嗯……夫君……」鹭鸣弱弱的声音，向小爪子似的，挠得太子慾火中烧。他调整了姿势，双手握住她的小腰，让她面对面地跨坐在自己腿根上。鹭鸣能感受到一个圆圆热热的顶冠，正蓄势待发地抵在身下。
「饶了、饶了我吧，夫君……」她皱眉娇声哀求。但那东西却不住地往小缝里挤，只堪堪进去了一小截，就撑得她惊呼了一声。鹭鸣实在害怕自己会被弄坏，不得不再次开口：「鹭鸣受不了了，夫君……」
话音刚落，李烨便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握着她的腰用力向下一按。鹭鸣被刺激得身子一僵，仰头尖叫了一声。
这个混蛋！鹭鸣在心里暗骂，但嘴上却只敢喊疼。天知道要是现在骂他一句，会不会死在他身上。
「小娘子，为夫怎麽跟你说的，有些事就是由不得你。」李烨握着她的腰，缓慢地上下套弄，眼睛里像是有一层薄雾：「只由得我。」
鹭鸣被他慢悠悠地弄了几分钟，磨得快哭了：「可是你老欺负我……」
「那我不欺负了。」李烨一听，故意停了下来。
……他到底想干嘛？看我难受很开心？！
「呜……夫君不要嘛！快、快一点好不好……」鹭鸣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讨好似的搂住李烨的脖子，身子本能地上下晃动，胸前两团软肉有一下没一下地撞着他的脸。
李烨终是憋不住，紧紧掐住她的侧腰，狠命地动作起来。
「小娘子，今晚上，为夫就见不到你了。」
「……为什麽啊？」
「你要去宫里待着，大婚当晚才能回来。」
「……嗯……夫君轻点……」
「所以……多陪陪我，嗯？」
「好、好……呃……」
「小娘子……可还，愿意嫁我？」
「……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