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是夸下了,本事却没几个,素日里双手不沾阳春水的白小梅怎麽可能会做糖葫芦,他先是跑到厨房吱吱呜呜的解释了一番自己要做糖葫芦,随即换来的是下人们一片哄堂大笑,白小梅揉着脑门怪不好意思的,可他又一心想给白念媱庆生,只好晪着脸拜托的厨房大姐们行个好心,救救这个「好意人」。
最终,还是一位年长的大娘愿意帮忙,这位大娘姓冯,是将军府四十多年的老仆人了,是看着白以池长大的,对将军府的一切都很熟悉。
她简单教了白小梅糖葫芦的制作方法,帮梅果等等切好,串成品,再告诉白小梅要用小火慢慢熬煮,白小梅认真的学了下来,随後他又想,要是在厨房做,白念媱届时肯定不相信是他做出来的,既然知道并不是很难的工程,他学会後又千拜托万拜托冯大娘帮他弄一组小炉具,他想搬去白念媱那边亲手做给她吃。
冯大妈想想这非难事,无奈经不住白小梅一声一声的「大姊姊,好姊姊,美丽姊姊」的叫唤,便弄了一只小炉、小锅子、凉水,还有串好的梅果串端给他。
白小梅谢过後,特别高兴的跑去找白念媱。
本来白念媱执意要跟着过去的,白小梅又想自己学一番再来,好说歹说才把白念媱劝下,没想到白念媱居然一直在将军书房门前等着白小梅,思来想去位子也就不动了吧!不如就在书房里面做,反正白以池又不回来,大不了在他回来前把残局收拾好就好了。
两人高兴的在正厅的圆桌上布置起来.小炉子,燃小火煮着糖霜,见差不多了,盛起来淋在梅果串上,泡入冰水。
白小梅是现学现卖做得有模有样,白念媱一吃,确实有哪麽几分味道。
「好吃吗?像吗?」白小梅问。
白念媱洋溢的幸福笑道:「好吃!」边说,未冻结糖霜有些滴下来,沾了白念媱一嘴,白小梅笑着给人拿帕子擦拭,自己也凑上前吃了一口。
这一咬他就略感口中感觉怎麽不太一样,他问道:「媱儿,我是没怎麽吃过糖葫芦,不过这东西不应该是脆脆硬硬的吗?」
白念媱有点不情愿地说:「对!应该是脆的,不过哥哥做得也好吃!」
白小梅抓脑挠腮的想,是不是自己漏了什麽步骤。
就在此时,方才的冯大娘追了过来,笑咪咪地问道:「小主子,成了吗?」
白小梅把问题说了一遍:「吃起来没有脆脆的感觉。」
「您试试在糖里面放一点点油试试?」冯大娘回道,说着她拿出了油罐递给了白小梅。
白小梅心想这下人也太好了吧!他高兴的上前,却一个失手,油灌没接好,漏了一地。望着这遍地油渍,白小梅心想貌似自己又做错事情了。
冯大娘倒是安慰道,「没事的,我才清即可,今日小姐生辰,快去庆祝吧!」
白小梅连连道谢,於是重新制作了一次,加了点油,糖霜果然是变脆多了。
白小梅跟白念媱互相打闹道,本来想在做一只糖葫芦给那冯大娘的,没想到一回头,大娘人就不见了。白小梅追了出来,院子里空荡荡的,貌似就没人来过,他们心想这大娘走得也太静吧!
这麽一来一去思索,身後突然传来一股暖意,再回头,令人震惊的一幕卓然到达他们眼前,只见将军书房正厅的那张桌子燃起了熊熊烈火,顺着油水,地上也燃了起来,火势瞬间不可收拾。
白念媱问到:「怎麽办?这下怎麽办?」
白小梅也是惊惧,赶快扯着嗓门大喊:「救火呀!快救火呀!走水了~」
奇怪的是,这火烧得突然,下人们也异常的安静,火势都烧到悬梁了,也没见半个下人来灭火的,白小梅见这情势,脱下了外衣试图冲入火场拍熄火苗。
他弄得满脸灰土,却只做到的搧风助燃的效果。
心想着不行,又将衣服沾了院前池子里的水去拍火,弄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有下人闻声前来,过来救火。
火可等不了人,将近半个时辰才把火给灭了,可换来却是付之一炬的将军书房。
白小梅双腿一软瘫坐在书房前,他万万没想到竟然闯了这麽大个一个祸事。
白念媱也是被吓到了,抱着白小梅一直哭。
近日没怎麽回家的白以池许是闻声赶到,他瞥了一眼白小梅,冷冷地到了一句:「给我去院子正央跪好!」
白小梅答都不改答话,提着湿漉漉的衣摆跑去院中央跪得笔直,白念媱也跟在旁边。
白以池进书房一阵翻找,最终摊坐在烧去一半的太师椅上,青城看了白以池一眼,他开掌给人看了一眼手中被烧黑的虎符与残存一角的和亲书,白以池微微摇头。
白以池是听闻书房着火力马从军中赶了回来,临行前他将齐国要求合战的一件兵符与一纸婚书放在了书房。齐国势力庞大,若是带兵攻打毅然是战败而归,齐国应是知道双方实力的悬殊,这才给了这麽一个不可选的选择,若是选择兵符,这表示同意交战,若是选择和亲,那便然得从皇室或是二品臣官家事中选出一名妙龄女子和亲,而和亲的对象是一个相貌残疾,脾气古怪的皇子。这不仅是没得选择,亦是一种羞辱,哪个女子愿意嫁给这麽一个怪物。
白以池粗略地说了一番,更是命了白小梅在院中跪着,至於跪到什麽时候?白以池要怎麽罚他,他并没有多说,而是拉着青城,又冲冲赶着离去。
白念媱经过此事,又吹了风,小女孩身体受不住的睡去,下人们把白念媱带回了屋子。
白小梅则是一动不敢动的跪在院中央,此时是害怕还是後悔他也说不清了。
而此时,天竟是打劫般的落了大雨,要是这场雨再早些时候,许是就不会造成这样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