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晚曦 [完] — [魔道祖師] 晚曦第二部-之後(2)

「江澄,江澄?你在想什麽?怎麽一路上都在发呆?」伸手在江澄面前挥了挥,蓝曦臣有些担心,是哪里不舒服吗?

「欸?啊……没事没事,什麽都没有……哈哈……」脑子里还在想着他们蓝家的那条抹额,为什麽曦臣说以後跟他在一起都不戴了呢?之前他都有戴的啊。

想着想着人又开始走神,蓝曦臣见江澄又一副神游在外的样子,不觉叹了口气。

他今天……应该戴抹额出来才是啊。

「江澄,你说要带我去一个特别的地方,是要去哪儿?」拉拉男人的衣袖,蓝曦臣觉得再让他这样神游下去,今天他们乾脆坐在彩衣镇发呆算了。

「咦?啊啊……对对对,今天,我要带你去一个很特别的地方,会有些远,我们要御剑而行,我带你。」

偷偷捏了自己大腿一下。江晚吟,你振作点,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所有的精心准备尽在这天,若再不能让人点头下嫁(?)你就真的要去做单身狗了!

「好,反正今天你生辰,都听你的,不过,你别又发愣了,到时连人带剑的掉了下去就不好了。」早知今天要御剑,抹额还真是要戴出来才是啊。

「就算掉下去,我也给你做肉垫。」揽过男人的腰,江澄在那额角用力亲了一下。

「说什麽呢。」蓝曦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走吧。」牵起男人的手,江澄笑的如以往的开心,他唤出三毒,让蓝曦臣立在前方,自己则是站在後面将人拥在怀里,运起灵力御剑而行。

蓝曦臣有一项喜好。

这喜好,还是江澄发现的,为此,他没少在蓝湛面前神气。

蓝曦臣很喜欢小玩意儿。

尤其,更喜欢自己亲手做。

譬如说编织草织蝴蝶,陀螺,竹蜻蜓,做面人等。

江澄觉得他这个喜好很可爱,每每看他很专注的做一样小玩意儿时,他都好想扑上去,也想成为他手中的玩意儿,任他揉搓。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麽,蓝曦臣做什麽都不像什麽。

第一次,也就是蓝曦臣身子康复那年,他带着蓝曦臣在云梦散步时,路过一间竹屋,见着了一个老爹坐在家门口编着草织蝴蝶,蓝曦臣见了当下就迈不开脚步,眼睛闪亮的看着老爹灵巧的手做出一只又一只的蝴蝶。他见了一时兴起,拉着蓝曦臣一起向那位长者学草织蝴蝶,那时他编织出了一只又大又结实又漂亮的蝴蝶。

而蓝曦臣编的……

见过一只肥肥胖胖的蚕宝宝,头上长了两根长长的须须,有四片不对称又大小不同的翅膀吗?

就是那个样。

江澄看了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做的,好像不太像啊。」蓝曦臣看着手中的成品,有些苦恼的说道。

不太像?是根本不像啊啊~~你做的是什麽鬼?

江澄心里呐喊,但没那个胆子说出来。

「不,你做的很好,我比较喜欢你做的,蓝曦臣,要不,我跟你换吧,我想要你做的。」

江澄说的很真恳,一旁的老长者听了,再看看两人手中的成品,最後也是默默装作不知道。

「可是……这没你那麽大只……」

「我就爱你做的,小巧可爱,可以随身携带,蓝曦臣,求你跟我换吧。」

他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这东西居然是你做的,裂冰会哭的。

「真、真的吗?」看看江澄做的跟自己做的……

江澄可以发誓,他真的在蓝曦臣眼中看到一丝舍不得!

舍不得?舍不得??你为什麽会舍不得那只变形蚕宝宝?

「……好吧……就换这一次,以後不要了。」心疼的跟江澄交换,蓝曦臣还依依不舍的看着江澄手里的蝴蝶,虽然不太像,但那也是自己第一次亲手编的啊,可是江澄说的那麽真诚,他也不忍心拒绝,还是回姑苏後,自己再偷偷做?

「你喜欢做这种小东西?」火速将变形蚕宝宝放进乾坤袖中,江澄随口问了蓝曦臣一句。

「不知道,但我挺喜欢这些民间的小玩意儿的,能自己做好像也满有趣的。」

「这样啊……那以後,你或我生辰时,我就带你去学做一个小玩意儿如何?」

「真的吗?不过……为什麽要选生辰时?」

「这样比较有理由可以霸占你一天啊!」光明正大的庆祝,光明正大的玩,多好。

「说的好像我们一年只能见两次面似的。」蓝曦臣轻笑道。

「你现在知道你有多难见了吧!你好歹也多来云梦看看我啊。」江澄这下是真憋屈了。

「……下次你要带我去做什麽?我有看过一些小童在玩的,嗯……好像是竹子做的,转一下就会飞的那一种。」蓝曦臣一下子转开话题。

那一阵子,蓝曦臣不知为什麽,总是会特意跳开一些话题,江澄虽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而这种情形,在第二年就没了,江澄也就没再去管它。

「竹蜻蜓?这简单,我教你……」

两人向长者告别後,一起散步回到了莲花坞,蓝曦臣表面上看起来跟往常一样,和江澄之间也继续维持着暧昧,那相亲姑娘的事儿就像没发生过似的,蓝曦臣没再提起,江澄也不会笨到再提一次,一切好像又回到平常一样,只有蓝曦臣自己知道,他心里,在那一年,埋下了一个秘密。

江澄带着蓝曦臣御剑来到了一处深山。

那山的位置在云梦管辖之内,山势高耸,林木茂密,江澄在山道前缓缓下降後,继续御剑沿着山道而行。

「那地方已过山腰,我们有时间上的限制,所以没有办法慢慢走,下回时间若足,我们两人再来。」

前方的林木开始稀疏分散,江澄气一凝,三毒立时疾冲而出,待离了山道,眼前是一大片空旷之地,一条溪河蜿蜒而过,几间竹屋错落,屋前一整块石台当成了一张石桌,几块较圆滑的石头成了椅子,而另一边,竟还有一座窑屋,屋旁一个木架,架上摆放了不少生陶器。

「江澄……这是……」蓝曦臣看着这明显有人居住的地方,来这里要找人吗?

「这里的屋主是一个制陶人,之前夜猎时,曾顺手帮了他一把,後来我知道他在这儿制陶烧陶,便请他帮我一个忙,希望可以借他的住所一天。」

牵着人下了三毒,江澄带着蓝曦臣走至窑屋旁,窑屋旁是一个竹棚,棚里一样有着石桌和石椅,而桌上,已放着两个土团。

「蓝曦臣,今天,我们来做陶器吧。」

江澄笑的得意,不知蓝曦臣今儿个会做出个什麽东西来呢?

蓝曦臣真没想到,江澄会带他来做陶。

两人换上了江澄事先准备的窄袖短袍,各自对立而坐,拿起石桌上的胚料开始塑形。

「你爱喝茶,我要为你做个茶杯,你呢?」

「陶香炉,你可以放在房里薰香用,你说,我做个莲花形状的好不好?」开心的拿起胚料揉捏,蓝曦臣想着这花瓣要几片呢?

「我比较喜欢简单的形状,圆的或方的比较好。」根据过往经验,江澄很诚恳的提出了建议。

「是吗?那……你要做茶杯,我跟你一样,做个圆形的陶香炉如何?」微微偏首,蓝曦臣有些可惜的说道。

「好。」都是圆的,应该不会有问题了。江澄心里有点放心的想道。

「我请这里的主人帮我们把如何制陶的过程写起来,喏,就那块木板。我们一起着磨一起做。」

两人一边看着木板,一边细心专注在自己手里的胚土,蓝氏喜茶禁酒,江澄都想好了,他的茶杯一定要厚,这样蓝曦臣喝热茶时就不会被烫到,冬天也不会那麽容易就冷掉。蓝曦臣则是想着,江澄老爱往自己身上闻味道,总说香,他想,应该是寒室里薰香的味道吧,既然江澄喜欢,那就做个香炉给他,不然他会一直往自己身上蹭,然後就……咳嗯……做陶做陶。

两人一边讨论一边塑形,待形状完成,江澄看着蓝曦臣手里的香炉无言了。

他明明说跟自己一样做圆的!圆的!

可谁能告诉他,为什麽他看起来是方的!方的!

「江澄,这……好像不是圆的。」看着手里那不太方正的四方形,蓝曦臣有些犹疑的说道。

「……或许等它焙烧後就会变圆的了,别太担心,我们先放着阴乾吧。」

「好……啊!我忘了做香盖了,你等等。」像想起什麽似的,蓝曦臣又拿了胚料开始揉揉捏捏,江澄也没催他,将自己的茶杯放在一边,专心的看着蓝曦臣捏陶。

今年的生辰,他有特别计画过。

今年他就满四十了,算算,年纪也是有了,他想要给自己,也给蓝曦臣一个难忘的生辰纪念。

六年多了……他们维持这样的关系也六年了,当年那位姑娘也已嫁作人妇,有了一个三岁的娃儿。

他和蓝曦臣各为一方宗主,本就事多繁杂。六年前,蓝曦臣为了一封信,一盒糕点,就这样毅然的丢下他回姑苏,当时他真是觉得冤枉,那姑娘他连脸都记不住了,若非蓝曦臣对临仙二字的反应令人发颤印象深刻,他可能连那姑娘叫临仙也忘了。

拿着三毒狠狠的追杀了金凌那狗崽子一番後,他连夜赶到了姑苏,结果蓝曦臣的面没见到,反而是被那蓝启仁狠狠的训了一顿。

对着这个先生,他除了忍下任他训斥外,也真不能干些什麽。

可让他呕的是,念都让他念了,结果还是见不到蓝曦臣。

「宗主身体微恙,我看,江宗主有事没事都别来了。」瞪了江澄一眼,蓝启仁很乾脆的送客。

「先生,晚吟就只想见蓝……宗主一面,确认他无事便好,请先生通容。」

「……宗主他……」正想着是否要告诉对方,蓝曦臣一回来就晕倒了,现在人还没醒过来,可这毕竟是家族私事……

「兄长已歇下,无法见客,江宗主请回吧。」两人僵持间,含光君走进了雅室,口气冰冷,看着江澄时,神情竟隐约带着点怒气。

「兄长无事,只需好好休息,我蓝氏自有人能照料,就不劳江宗主费心了。」

向蓝启仁点了点头,蓝忘机接着说道。

「兄长说,疗养期间,闭关不见客。门派所有相关事宜,由叔父代理,忘机辅助,江宗主……就由忘机送他出云深不知处。」说完还瞥了江澄一眼。

「知道了。江宗主,我派宗主闭关不见客,您的关怀之意,我自会呈报与曦臣,您请吧。」

「可是我……」

「江宗主,请!」

然後……他就被蓝二那混蛋硬是给请出了云深不知处了。

整整半年,他想着法子上姑苏,连金凌都用上了,结果还是见不着蓝曦臣,不是被蓝启仁挡,就是被蓝忘机挡。

可恶!蓝忘机跟魏婴一样,真真是生来就是要惹他生气的!

而且魏婴还能进云深不知处!这狗蛋,就不能给他报个讯,求个情,让他能见着蓝曦臣?

趁着有一次魏婴回娘家,江澄逮着人气冲冲的逼问,结果得到了让他更抓狂的答案。

「……那个,江澄啊,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只要我一开口,就是天天下不了床,虽然躺着被侍候很好啦,可是我怕有一天真死在床上就丢脸了,所以……抱歉了啊。」

「……」

妈的,这是求情还是炫耀?这是炫耀吧!

幸好,半年後,他终是见着了蓝曦臣。

江澄那时真是差点没跪下来拜神拜佛拜灵双。

幸好他把探灵蛊交给了自己,幸好他没硬是把蛊交给蓝忘机。

「……江澄,江澄?你在想什麽?」

「……啊……什麽……哦,没什麽,你做好了?」回了神,江澄看向蓝曦臣手中的盖子。

唷……还真不错,尤其是盖顶上一朵绽放的莲花,唯妙唯肖,江澄有些讶异的看着那个香盖,这是他第一次见着蓝曦臣做出了一个像样的东西。

「是啊,接下来呢……我看看……阴乾上釉後拿去焙烧,放进那个窑里吗?」

「嗯,先放一会儿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将生陶器放在阴凉的架子上,灶房里的蒸笼里早已事先蒸好了馒头跟素包子,两人净了手,各自选了热呼呼柔软的包子馒头後走到了溪边,看着眼前绿林浅溪,听着林中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啼,当真是一片安逸和乐,恬静的令人心都暖了起来。

两人坐在溪边一块大石上,你喂我一口馒头,我吃你一口包子,吃着吃着嘴又连在一起,咬来啃去的,蓝曦臣被江澄咬的呵呵直笑,那柔柔的笑声搔得江澄心里都痒了起来,若非今天另有要紧事要做,他真想立时将人就地办了。

吃完了食点,他们又回到了竹棚里的石桌旁,江澄事先就准备好了一应工具,他拿出了毛笔和颜料放在石桌上,两人各自拿起了毛笔开始在自个儿的陶器上上色描绘。

江澄上的是浅蓝色,杯身还画了一朵九瓣莲,颜色是深紫色。蓝曦臣则是给陶香炉上了深绿色,香盖上用来拿取方便的小朵莲花,则是绘了粉色,应了莲花坞那一蓬蓬的粉莲碧叶。

描绘完,江澄将两人的陶器放进窑里,随即丢了三张火符进去後关窑,蓝曦臣看了莞尔笑道。

「祭火符烧陶?这样也行?」

「请教过,勉强可行。有时间,我们可以自己盖一间陶屋,制个十天半月的,就我们两个。」牵起人,江澄看着蓝曦臣说道。

「焙烧要一段时间,走走?」

「好啊,今天你最大,你说什麽,曦臣就做什麽。」两人并肩而立,双手相扣而行,江澄听了他这句话,脸上笑意更盛。

「让你试着撩拨我也行?」

「……你还需要?」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这人,喊停都停不住的,还要撩吗?

「情趣嘛,我听魏婴说……」两人在山里走了一圈,还沿着溪河登上了它的源头,那是一处高耸的白色悬崖,崖上尽览一片山林风光,视线所及,景色壮濶,令人心旷神怡。

「欸,蓝曦臣,你说以後在我面前都不戴抹额了,是啥意思啊?」时不时的总会在脑子里跳出来,江澄想了大半天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趁两人坐在崖上看风光时,他乾脆直接挑明了问。

「……你知道我们蓝氏戴抹额的意义吗?」偏首看了看男人,蓝曦臣停了一会儿才问道。

「不就规束自我?」靠着条带子就能规束自我?哼,他可从没见含光君规束自己过!江澄其实一直很不信靠着条抹额就能令人自我规束,更不解为何蓝氏之人会如此看重这抹额所代表的意义。

「那就是了。好了,我们该去看看陶器好了没了,我可是很期待的。」拍了拍江澄的肩,蓝曦臣站了起来,直催着人快点回去看,江澄拿他没办法,只得也站了起来牵着人走了回去。

等等……他好像漏了什麽?

「江澄,今天你带我来做陶,我很高兴,也很喜欢,谢谢。」轻轻拉过人,蓝曦臣在男人嘴角轻轻点了一下。

「生辰快乐……晚吟。」林间洒落的阳光下,蓝曦臣双眸带笑,脸上是他熟悉的温煦笑容,而今那笑容里,还带上了一丝腼腆。

江澄被撩拨了。

待两人走回竹屋,江澄是一脸容光焕发,蓝曦臣则是眼角湿润,唇色红艳,一派春光无限。

「……就说喊停你也停不住的……」抚了抚已经很整齐的衣襟,蓝曦臣幽幽的看了看江澄。

「我停了啊,不然,你现在就是被我抱回来了。」就只差那麽一点点了,蓝曦臣的腰带都让他解一半了。

「……」

蓝曦臣心中慨然。

江澄自窑屋里拿出陶器时,两人对第一次亲手做的成品都很满意。

茶杯又厚又圆,淡蓝的颜色显的高雅秀致,紫色的九瓣莲占了半个杯身,一看就知道是谁为了谁做的。

蓝曦臣的陶香炉颜色也很漂亮,深绿色的陶炉亮的发光,绿色香盖上那粉色的莲花娇嫩的像真的一样,蓝曦臣很满意,不过……

「江澄,你不是说焙烧出来就会变圆的了吗?可它还是方的……」而且还是一个不太方的方盒,其中一角还是歪的。

「可能阴乾的太久,土都变硬了,没办法烧成圆的,不过,这样子也不错看啊,我就很喜欢。」江澄很正经的说道。

「是这样吗……江澄,这香盖……」香盖上不但忘了留透气的孔洞,蓝曦臣将盖子盖上方盒时,盖子是整个掉下去的。

盖子居然做太小了,根本不能盖。

「……我做坏了……」有些沮丧,蓝曦臣拿着香盖,又看看陶炉,轻轻叹了一口气。

「哪儿有坏,我看看。」拿过陶香炉,江澄一放,盖子就整个掉进炉底,他再拿起来,想了想,将盖子转个方向盖,结果盖子就勉强的卡在陶炉上方,只留了四个角盖不到。

「你看,这样不就好了?你没做孔洞没关系,瞧,这四个盖不到的边角刚好充做透气的孔洞。这麽独一无二的香炉,怎麽能说是做坏了?」将香炉拿起来看了一遍,江澄觉得,这多看几眼後还挺耐看的。

「……江宗主,您是说真的还是安慰我?」

「当然是真的,今天我最大,我说什麽就是什麽,这礼物,我收了。」拿出一边放置的厚布巾,江澄小心翼翼的将陶香炉包好,还用了带子仔细绑着,才安心的收进了乾坤袋中。

「这茶杯是做给你的,以後你喝茶就只能用这个杯子,知道吗?」将茶杯放在布巾上移到蓝曦臣面前,执起蓝曦臣的双手握住茶杯,自己再把手包住蓝曦臣的手,江澄深吸口气,很严肃的一股作气的说道。

「蓝曦臣,趁这个机会,我想跟你说,我们正式结为道侣吧。」

「不可能。」蓝曦臣双眸低垂,淡淡的笑着拒绝。

「咦??」江澄儍了,蓝曦臣……多说一个「不」字吧?

「……你有多说一个字吗?」

「江澄,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抬眸,蓝曦臣直视江澄,苦笑着再把话说了一遍。

「……为什麽?」江澄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如此冷静的回视蓝曦臣问道。

「……我觉得我们目前这样就很好了,成为道侣什麽的,不过是个形式……」

「蓝曦臣,不要敷衍我,我要听的不是这种场面话,我只想知道为什麽?」

「……」

蓝曦臣没有回答,他只是温和的笑着看着江澄,但那笑容里,却是带着一丝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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