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莫茜桌上依旧出现一朵白玫瑰、一封信,另外有一个保温杯。
莫茜打开信封:「保温杯里装有巧克力牛奶,杯子你留着用。多喝些温水,暖暖身子。秦昇。」
她打开保温杯,暖暖的热气和巧克力的香味迎面而来。
「我说,秦昇是不是有点过头了?」袁沂璐坐到椅子上,和莫茜旁说道。
「每天都整个新花样,时间很多耶!」袁沂璐吐槽道,把背包挂在桌旁。
「…甚麽啊?」袁沂璐准备从抽屉拿课本时,掉出了一个小纸袋。
袁沂璐打开纸袋,里面有一个发圈和一张纸条:「唷唷!袁沂璐!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就买了,不客气哈!邱洛。」
她拿出发圈,看到上面的小猪挂饰,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和莫茜说道:「我看邱洛真的是讨打。」
莫茜看了看袁沂璐手上的发圈,拿过她手上的纸条,忍不住笑了。
「…他不像是会花这种小心思的人。」莫茜强忍着笑意。
「八成是脑子抽筋了吧。」袁沂璐翻了个白眼。
「他也是好意嘛?」莫茜拿出课本,把保温杯放进抽屉。
「哪个白痴会带有好意,送一个猪头给别人啊?」袁沂璐一脸无语。
「但满可爱的啊?虽然绑在头上应该…」莫茜仔细看了一下。
「我不会绑的,白痴邱洛。」袁沂璐把发圈扔进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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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秦昇和邱洛一起走向校门口。
「话说,甚麽时候去找你妹跟袁沂璐啊?袁沂璐太不够意思了,也不让我看看那个发圈绑起来好不好看。」邱洛双手撑在脑後,一边想像着袁沂璐绑起马尾的样子。
「…现在甚麽时候,头发绑起来会冷吧?」秦昇双手插在口袋里。
「喔…喂!你太故意了吧!那你昨天干嘛不跟我说啊?早知道这样,我就挑别的了!」邱洛推了秦昇一下。
「你就很中意那个发圈,我怎麽跟你说?」秦昇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算了,送都送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走了。」邱洛看了看手上的表,抓紧自己的背包。
「喔!别弄死人哈!」秦昇半开玩笑地和邱洛的背影说道。
邱洛一边小跑步,一边举起手、对秦昇比了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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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洛到了医院,把制服脱下、换上一套深蓝色的套服;他坐在急诊室的柜台里面,翻着一本厚厚的书。
「肌肉组织结构背得如何?」一个一样穿着深蓝色套服,但外面披着白色医师袍的高挑女子和邱洛说着,顺道敲了一下邱洛的头。
「…被你给敲忘了啦!」邱洛揉着头,看向她。
「那就是不够熟罗?」邱殷拉了张椅子,笑着坐在他旁边。
邱殷,邱洛的姊姊,比邱洛大上十岁;个性开朗活泼、外貌是个阳光女孩,欺负邱洛是她的消遣之一。
邱殷现在正在医院里实习,为人有种邻家姊姊的亲切感,同时也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和大家都处得不错,在医院里算是才貌都很出众的实习医生。
「这个时间,你不用去巡病房吗?」邱洛皱着眉问她。
「今天是小玲值班。你这头狮子毛甚麽时候要染回去啊?」邱殷抓了抓邱洛的头发。
「…甚麽狮子毛啊!这是潮流、时尚好吗?」邱洛把邱殷的手拨开。
「你?时尚?啧。」邱殷一脸鄙夷。
「…喂!你这是甚麽反应啊!」邱洛看向邱殷。
「不以为然的反应。」邱殷耸耸肩,直接了当地说。
邱洛一脸无语。
「我今天值大夜,你回家前要帮我跑腿买宵夜才能走。」邱殷把邱洛的书拿走,一派轻松地翻阅。
「…为甚麽!不要。」邱洛果断地拒绝。
「你没买的话,小庄不会载你回去。」邱殷翻了翻邱洛黏在书里的便条纸。
「你干嘛不叫小庄买?」邱洛拿回邱殷手上的书。
「弟弟亲自跑腿买的宵夜,特、特、特别香。」邱殷双手摊开,给邱洛一个邪痞的笑容。
「…最好是吃得出差别啦!」邱洛回嘴道。
「多巴胺的分泌有差啊!弟弟买的宵夜比小庄买的宵夜,更、更、更能让我保持心情愉悦,达到更高的续航力。」邱殷继续投以邪痞的微笑。
「让你的多巴胺分泌高的才不是我买的宵夜,是你欺负我的那种快感吧!」邱洛不满地反抗。
「那你应该知道,欺负你是我的成瘾症,治不好。没有吃到弟弟买的宵夜,我可能会不能集中注意力、手脚不自主颤抖…会危害到病人。」邱殷头头是道地说。
「…姊,你好没医德。」邱洛吐槽道。
「这是多巴胺分泌不足的症状,所以是你没医德。」邱殷站起身子,拍了拍邱洛的肩膀。
「…」邱洛闭上嘴;跟邱殷耍嘴皮子,从来就没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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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茜背着背包,一手提着回家的一些盥洗用品和衣物,走进咖啡馆。
「茜茜!」汤旻热情地招手,和走进来的莫茜打招呼;莫茜也和她挥了挥手,然後搓着冷冰冰的双手。
「你今天要回家过夜呀?」汤旻指着她手上那个提袋。
「嗯,好久没回去过夜了。最近学校有些烦恼的事,想跟院长聊聊。」莫茜卸下背包和提袋,坐在老位子上。
「学校的事吗?嗯…也好,回家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汤旻隐约猜得出烦恼可能和孤儿院有关;但是莫茜没有主动提起烦恼是甚麽,於是她也没有多问。
「对了!这周要办送别会,我想订几个蛋糕。」莫茜用手指敲着下巴,想起了小安。
「喔!好呀!等等喔,我拿蛋糕目录给你。」汤旻弯下腰,找着蛋糕目录。
莫茜选了三个不同口味的蛋糕,递了几张纸钞给汤旻;汤旻把帐目输入之後,把预购单黏在桌上。
莫茜准备拿出背包里的讲义时,把秦昇早上送她的保温杯拿了出来。
「咦?你新买的吗?好漂亮喔!」汤旻问道。
「…别人送的。」莫茜简短地回覆。
「那你要不要用这个杯子装?不然每次都用马克杯,巧克力一下就冷掉了。」汤旻指着保温杯。
「…用马克杯就好,我之後要把保温杯还回去。」莫茜回覆道。
「喔!好吧!」汤旻识相地拿出莫茜的杯子,转身准备饮料。
莫茜把保温杯放到背包旁的网袋,凝视了一会儿,思考着晚上要和吴思讨论秦昇的事。
因为是周五的关系,店里的人比较多;汤旻在白卲恩和辰南翌的位子上黏了"订位"的立牌,等他们过来。
白卲恩和辰南翌到了之後,一如既往地念书和工作;周五晚上的创作品销售得比较快,打烊後,大家在店里闲聊。
「茜茜,蛋糕是周日要的吗?」唐娜看着预购单,清点着蛋糕的数目和时间。
「嗯,下午…大概四点的时候,我会过来拿。」莫茜回覆她。
「好,你一个人拿得动吗?」唐娜在预购单上写下时间。
「我会带小胖们过来拿。」莫茜笑了笑,想着家里几个胖嘟嘟的弟弟们。
「对了,我明天晚上约了沂璐吃饭。明天傍晚的时候就会回学校了。」莫茜想起了和袁沂璐的约定。
「喔!好!明天也带几个面包回去,可以跟沂璐一起吃。」唐娜回覆道。
虽然唐娜、汤旻和袁沂璐仨人只有透过莫茜的叙述知道彼此,也透过照片看过长相,可是不曾实际见过面。
唐娜把面包递给莫茜,大家收拾完东西後,便一起离开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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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南翌和莫茜走在街上,经过昏黄的街灯、穿越空旷的街道。
上次吴思没有把秦昇领养的事说完;莫茜思考着,秦昇的转变是不是和他离开孤儿院後所待的地方有关。
想着想着,心里有些复杂;秦昇过得好或不好,其实都跟她无关的。
「你今天别跟我一起走了,我今天会留在院里过夜。」莫茜转头向辰南翌说道。
「送你到家,再走也行。」辰南翌回覆道。
「我想一个人走一段路。」莫茜看着地面,语气有些沉重。
辰南翌看她无神的样子,但不知道她面临甚麽困难。
「嗯。我送你到路口就走。」辰南翌妥协,不强迫她;路口和孤儿院只有一个斜坡,应该也没甚麽问题。
到了路口,莫茜和辰南翌挥了挥手;辰南翌和她道别,牵着车往反方向离开。
莫茜见他离开,转身往坡上走;她看着地面,踏着沉重的脚步。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身後,摀住了莫茜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