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征篇第一回】取汉中公子稽国色争荆州连营被火攻
当时刘阿斗在军师将军诸葛亮的府上学习,我借故去瞧了壹眼星彩的这个未婚夫。刘阿斗也就是刘禅给我留下的印象不错,我记恨他是因为他所处的身份。
另外值得壹提的是,诸葛亮的老婆月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传说中的丑女什麽的,看来果然是乡里长舌妇嫉妒她的美貌而胡诌出来的,虽然她的发色确实是中原人中不常见的棕黄色,但皮肤根本不黑,水滑白皙得很,身材浮凸面容精致、挑起的秀眉正中间还有壹颗玲珑的朱砂痣,使她洋溢的知性美中流露了壹丝俏皮的媚气。
为了躲避在旁的诸葛亮那尖锐的目光,我只能瞟她半眼,所以看到的只有这些了。
多年以後我才更深入地了解了她。
浑身每壹寸肌肤,都不曾遗漏。
我的初次上阵在是建安二十三年。当时我万念俱灰,甚至有了壹死的冲动,因为我听说了刘备决定这场战争结束後就安排自己的儿子结婚!
因为心里的抑郁,我在战场上表现出了疯狂般的勇气。我观影的武器分壹明壹暗:明的是壹根壹丈八尺长的马矛——矛的杆是木头做的没有韧性,所以是壹次性消费品,借助马的脚力冲上去、将眼前敌人挑下马的同时矛杆差不多同时也会断掉了(有的矛杆用的是复杂的“积竹”技术,非常柔韧可以反复使用,造价据说和壹匹战马是等值的,这样的矛叫做“槊”,在游戏了叫“龙枪”)。接下来就进入了步战阶段,我会亮出我的“暗”武器——“峨眉刺”,刺长约壹尺,其形状是中间粗、两头细的锥形体,中间有壹圆环,将圆环套在练者中指上,左右手各持1个,运用抖腕和手指拨动,使其转动。两面锥头壹面带尖用来刺杀、另壹面钝圆用来点穴、生擒敌人。点穴的功夫自然是师承张仲景了,这使我终生受益。
个人的奋战对於壹场战斗的胜负影响是很有限的。我们因为人数上的绝对劣势,败给了曹洪的大军,我老爹的朋友吴兰带着我们撤退,误入了氐族土着们的地盘。氐族首领强端那个格老子的将错就错,对我们发动奇袭要拿我们的人头做为献给曹操的礼物,我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除了壹个人逃回大营禀报惨况之外全部死光。
逃回去的人是谁?当然是我啦。
前文所述我的骑术远远超过普通盆地出身的益州人,甚至比幽州出身的张飞、赵云还有过之而不及,直逼西凉来的马超、马岱兄弟。倒不是因为我练习骑术多刻苦,而是全靠天分,每每当我的胯部夹住马背时,似乎都能和马心意相通达到人马壹体的奇效,无论跑得多麽风起云扬都不会把我甩下去。所以与其说这是“马术”不如说是“胯术”……我还要感谢我老爹的溺爱,为我买下了宝马“玉龙”,这马名副其实遍体雪色没有壹根杂毛,奔驰起来形如腾飞快似闪电,氐族人的弓箭和恐怖的嚎叫被远远甩在了脑後。
就这样我在大营见到了刘备。他和刘禅壹样,给人留下的第壹印象都不坏,不过据说刘备有壹种神气的气场,普通人和他见面都会觉得他“非常可靠”,如果见过他的第壹印象仅仅是“不坏”的人,那麽跟他的相性已经可谓非常不合了,这可能和我是个纯直男有关系。刘备跟我随便寒暄了几句,在听说我的表字居然是“孟德”的时候,平素不苟言笑的刘备大觉喜感开怀大笑,连连对着我“孟德”“孟德”地叫个没完,这里面包涵着什麽样的情感?我懒得去考虑,但刘备赏给我不少钱财布帛,我倒是很喜欢。
据後来某个叔叔提醒我,刘备在此後对诸葛亮评价我说,句安这个人虽然长得壹表人才,但其实虚有其表难当大任,所以後来诸葛亮在调用我的时候,只给了我壹个管军需的司马之职。虽然被人嚼舌根的感觉不爽,但不得不说刘备看人真是很准,我有自知之明。而且当个闲职不必冲到第壹线也是我所得意的,没必要为此恨刘备。
壹场战斗的胜负对於整场战役的输赢影响是很有限的。虽然我经历了败仗,但蜀军在刘备的带领下最终战胜了亲征的曹操拿下了汉中,并在这里建立王国,向他的流氓祖宗刘邦看齐做了汉中王。
壹场战役的输赢对於天下大势的影响也是有限的。不久之後江东孙权背弃同盟捅了刘备壹刀子,守卫荆州的关羽及其部众全军覆没。这个晴天霹雳壹样的噩耗震惊了整个蜀地,不仅是由於刘备和关羽人所共知的关系,更是因为丢了荆州,刘备政权从此注定没了角逐天下的实力、最多当个偏安的割据军阀了。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与此同时曹操死去,接替他的小疯子曹丕急着过皇帝瘾,废了汉帝建立了魏帝国,刘备乘此机会以延续汉祚为名称帝,算是在名分上稍稍立住了脚。然而孙权蹬鼻子上脸,不仅不承认刘备的皇帝正统,还封手下那个说话都不顺当的周泰为“汉中太守”以羞辱刘备。
对我来这真是壹件好事,因为星彩和刘阿斗的婚事就此无限期延迟了。
不过说真的,我听了这故事的原委後都想揍孙权那贱人壹顿,但前提条件是那个贱人就跪在我面前、任凭我揍才行,如果让我去给刘备当枪使、去自投孙权布好的陷阱,我这个益州人是不会答应的。刘备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虽然御驾亲征孙权,但只带了来自荆州的四万兵、骑甲两千余,留下精锐和川军守土不出。就连真正算是帅才的将领也只带了两名。壹个是黄权,他本是刘璋手下忠臣,後被刘备所延揽,他指挥水军的才能就和我骑马的本领壹样。
另壹个是还没来得及赶到战场给二哥报仇、就死於部下黑手的张飞。
刘备任命诸葛亮镇守成都,又派赵云、李严(注释1)驻军秭归“以防万壹”,我和老爹当时就在李严所指挥的预备役里。
“哀兵必胜”,刘备在进军的初期虽然坎坷,但总体还是顺利的。然而毕竟孤军深入,不得不分兵八千给黄权、分头驻军。到了夏天刘备见到江上巡视的士卒遭受暴晒,於是圣母心泛滥允许他们进入林中避暑……吴军统帅陆逊如果放弃这麽好的火攻时机,连我都会鄙视他。就这样本是用来“以防万一”的我们也投入了这场後世津津乐道的夷陵之战。
最津津乐道的据说是魏文帝曹丕,他笑话刘备摆一字长蛇阵焉能不被各个击破的神论真让人无语。毕竟蜀军客场作战又缺乏兵力,摆出这个阵势至少可以保证在遭受偷袭的时候可以互相接应、不至於被包了饺子。顺便说壹句,“饺子”这玩意的发明专利是起自我的医药学先生张仲景的,当年它是壹味药叫“娇耳汤”专治耳朵冻伤,後来以讹传讹叫做了饺子。
四万蜀军中不乏忠勇之士,他们为了给刘备断後死不旋踵、直到倒下,这其中,刘备亲卫队出身的张南、冯习、傅肜自不必说,还有射死甘宁的武陵蛮王沙摩柯、用巨戟击沈吴军战舰的大力士程畿、好不容易在荆州失陷时跳城逃走的王甫(注释2)、以及那个书生马良……他们如果活着回来,壹定会成为蜀汉日後的栋梁。我虽然赞成投降保命者的选择,但也钦佩那些勇士,我理解他们,这世界上确实有些事情比随波逐流地活着更重要,对我而言,那就是得到星彩。
勇士们的屍体组成了壹道道墙,堵住了追赶而来的吴兵,使刘备带着少数骑兵逃回,然而吴军中仍有一支轻骑深入截杀到了我军後方,为首的那家夥壹身红甲,身背硬弓手持三节棍,他的名字叫朱然。遭遇朱然部曲的正是我们汉昌句家的父子兵。
我本以为这次不过是跟着老爹出来打打酱油会很安全,没想到壹转角遇到了这麽个煞神,日他先人板板!朱然壹见我浑身是好装备,以为我是上将,抡起棍子就朝我砸来。然後发生的事儿就是壹片混乱了。黑夜之中乌云遮月方向莫辨。我纵马狂奔误入壹片石阵中,转了好久才找到了出口,但那时已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後来我才知道我进入的是诸葛亮用来拖延吴军、布下的“八阵图”,如果我运气不好的话,要麽饿死其中要麽被困在其中的吴军主力碰到变为对方的经验值。
然而我还是平安地走出来了。天亮以後我发现自己所处的的竟然是吴军的控制区域……格老子的!我左躲右闪,最终被巡视的吴军挤到了长江边上,看到浅水区隐隐约约浮现了的壹座小岛,我决定先游过去整顿整顿。宝马“玉龙”善於奔跑跳跃但却不能泅水,我只好把它身上的辔头鞍鞯卸下来扔掉、又用矛杆打它的屁股赶跑了它。这匹骏马周身雪白,千金买来都算捡大便宜了,据说这世上配叫做“玉龙”的马只有两匹,壹匹被我老爹买下送给了我,另壹匹则是吴主孙权的坐骑,在濡须口战役中载着孙权掉过断桥,可谓劳苦功高。
我当时望着爱马远去的背影无限伤感,但上天欲与之必先取之、欲取之必先予之……不久之後我就获得了来自上天的补偿,嘿嘿嘿!
配图:左上——月英,左下——峨眉刺,右上——李严,右下——朱然
(取材自日本光荣公司)
注释1:李严(2世纪-234年),後改名李平,字正方,三国时期荆州南阳郡(治今河南省南阳市)人,蜀汉的将领和重臣,与诸葛亮同为刘备临终前的托孤大臣;後因北伐延误粮草押运推卸责任,被贬为庶民。在诸葛亮病逝後,认为自己不会再被起用,忧愤病死。
注释2:王甫(?-222年),字国山,益州广汉郪县人(今四川中江)。东汉末及三国时蜀汉官员。好人流言议。刘璋为益州牧时,为州书佐。刘备攻取益州後,被任命为緜竹令,还为荆州议曹从事。章武2年(西元222年)王甫随刘备征吴,军败於秭归,遇害。
(引自维基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