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蒙和约翰逊很快地就游到了湖面,他们环视四周浓雾缭绕,约翰逊一手揽住戴蒙,口中喃喃:“血色氤氲!”寄望能够腾云驾雾,但是只见天上的红色云雾随尝试聚集,不过一瞬间就被周遭自然的浓雾侵袭,然後被吞噬殆尽。
约翰逊也没辙了!“啪嗒啪嗒!”他擡头望见那只被曾被束缚的猫头鹰在天上扑打翅膀,所幸的是猫头鹰就算逃脱了戴蒙的掌控,还愿意在湖面上盘旋。戴蒙看见它毫不吝啬地赞赏道:“好家夥,居然懂得以德报怨,不错!日後你就是我的使魔了!”也不知道猫头鹰是聼没聼懂,它没有回应,然後往一处方向飞去。这时候戴蒙和约翰逊也不知道它的所思所想,但是由於走投无路也只好跟上,卖力地游去。
另一方面,格莱蒂斯从洞窟逃出后,也在湍急的水流中往上游,不过可以见到她划水的双臂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小,她辛苦地説着:“我能够帮也仅此而已了,剩下的就全靠你自己了,凯萨琳!”格莱蒂斯无力地在水里昏迷过去,身体就如此漂浮在水中缓缓上升。
前来救援的契尔斯和艾达见到了在水里沉浮的格莱蒂斯。不,是凯萨琳的身体。艾达立刻一踢腿就游了过去,从背後环住她的腰,稍微拍打一下她的脸,发现她毫无反应。她向契尔斯打了眼色,然後手指指向上。契尔斯见状也过来搭了把手,两人共同环绕着凯萨琳的腰肢,奋力往上游去。
水面上湖水不再平静,经过刚刚的斗争後,混乱如蝴蝶效应般扩散来开来,水面波涛汹涌。不知过了多久,约翰逊和戴蒙跟随着猫头鹰的指引到达了一处海岛,抵达了岸边。刚刚做完长时间的耐力运动,戴蒙趴在沙滩上不住地喘息着,契尔斯尽管自己多累,但是在戴蒙面前也强迫自己赶快缓过来,还贴心地扫着戴蒙的背脊。
“好点了没!”戴蒙慰问道。
“好点了!谢谢主人。”戴蒙回答,然後伸手掏了掏自己的头发,希望别至於那麽狼狈。
约翰逊见状便立刻施以“血色氤氲”,大量的红色的雾气无法在天空聚集,但是约翰逊身上还是储存了少量,他引出雾气,在戴蒙的发丝之间穿梭,所到之处腐蚀了一切水气,但是却没有伤到戴蒙分毫,他还故技重施顺便烘乾了他们两人的全身。
戴蒙看见约翰逊如此,不禁感到五味陈杂:他对这个日後可能要舍弃的棋子多了一些忌惮,想不到他已经把自己的“血源继承”修练到这种程度;还有,觉得自己受了他那麽多恩惠但是却把人只当踏脚石不由愧疚,还有爲何我会觉得此刻的感觉如此舒适……
因爲他没察觉到这是种安全感!,
两人整装完毕後,猫头鹰从天上飞下来,降落在戴蒙的脖子上。戴蒙一改之前粗鲁的习惯,拿手指微微抚摸猫头鹰的头顶,只见猫头鹰舒适地合上了双眼,露出了笑顔,还在戴蒙的手心里磨蹭。
约翰逊瞧见此情此景説了句:“‘恭喜’你啊!获得了那麽‘可人’的使魔。”
戴蒙聼到了约翰逊阴阳怪气地,回首看见他的脸色貌似不太好——他生气了!但是戴蒙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麽啊……
不过此时此刻管不了那麽多,他敷衍地説了一声:“对不起!”然後询问猫头鹰,他们的目的地在哪里?猫头鹰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死死盯住远处的高山,两人的目光注视向远方,他们发现视野没有浓雾的遮罩,转而是一篇辽阔的草原和远处围绕群峰的树林。而在群峰的峰顶上,各个峰貌似都有一个城堡伫立其上。
“喵!恭喜你们了。”约翰逊的肩头忽然站着一直黑白相间的小猫,是米可。戴蒙看见米可後忽然气不打一出来,米可不是操纵空间使魔吗,如果他一开始在我们遇难立刻把我们拉入他的虚空里,传送到这里不是更爲便捷吗!
戴蒙一把攥住米克的尾巴,吊在半空里询问此事d。
约翰逊一想到正如戴蒙所説,如果米可能够中途插手,自己和戴蒙也爲至於如此狼狈,尤其是戴蒙刚刚深陷窘境,这是无可饶恕的事情!
约翰逊脑袋青筋暴涨,右手握成拳头,上面血色的雾气缭绕,他一把把米可夺了过来,左手甩着米可,右手放在米可的脑袋下!
米可被甩得迷迷糊糊,口齿不清地说:“别着急!正如小约翰刚刚无法施放“血色氤氲”来腾云驾雾,我也不能穿过虚空来这里。那片湖里面被施下了禁制,貌似无法以法术来便捷地来往。”
戴蒙聼这米可那麽诚恳地爲自己开脱,便连忙让约翰逊不要动怒,从他手里抢走米可,然後放开它,让它少遭罪。米可“逃过一劫”後看向那个猫头鹰,没有被绳子绑着还站在戴蒙的肩头,觉得分外有趣,然後把脸凑上去猫头鹰那里,在这个新朋友面前卖萌,博取好感,但是换来的是猫头鹰一言不发地转过头,连白眼也不屑於给。让米可好生尴尬!
米可“呵呵”两声便尴尬地退场,躲回虚空里面。
然後约翰逊和戴蒙一行人便跟着猫头鹰的目光,往远处的密林进发。
而此时此刻,另一边的契尔斯和艾达,一人一手抱着遇溺的凯萨琳到了水面,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看到了反侧的船身在水面上飘荡。约翰逊让艾达先独自抱着凯萨琳,然後他只身一人游到了船身附近,凭着他吸血鬼强悍的身体素质,一手就把掀翻的船身重新掀回去它应有的形态。他让艾达率先上船,把凯萨琳抱上去,自己则殿後。
三人都上了船,艾达紧张地伸手探了探凯萨琳的鼻息,微弱,气若悬丝。但是还是有的。艾达凭着她多年的身爲女仆长的临危经验,很熟悉地就按住凯萨琳的肚子,把水给压出来,然後自己给她渡气。契尔斯问道:“我们魔族三人都上了船,艾达紧张地伸手探了探凯萨琳的鼻息,微弱,气若悬丝。但是还是有的。艾达凭着她多年的身爲女仆长的临危经验,很熟悉地就按住凯萨琳的肚子,把水给压出来,然後自己给她渡气。契尔斯问道:“我们魔族受伤後不是只要把魔力渡给她就好了吗?爲什麽还要做一连串人类那种低端生物才会做的急救功夫。”
艾达完成了一连串的急救後,转身认真回答:“少爷,对於病患一味不过脑子地输送魔力是不足以让病人好转,如果像是凯萨琳小姐一样体内或许有积水或者内伤的话,你输送魔力等同於送她一程。我的真身可是善於医疗法术的鹿首魔族。请相信我的天职!”
契尔斯见到艾达神情严肃,也知道自己刚刚説了不好的话了:“抱歉!那妹妹她情况如何?”
好巧不巧,昏迷中的凯萨琳开始咳嗽,然後猛然坐起,摸着心口顺着气息。艾达也在背後帮忙按摩脉络,缓解她的痛苦。
“我这是在哪?”凯萨琳迷茫道。
“没事了!妹妹。”契尔斯握住妹妹的手,字字铿锵地抚慰她。
“小姐,你刚刚在水里昏迷,着实担心死我们了!”艾达担心又带点抱怨的説道。
“艾达,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凯萨琳抱歉,不过转顺便很快让脑袋清醒,她意识到现在处境不太妙,“不过我们现在和那个洛佩兹家族的人失散,我们失去了指南,该怎麽办?”
契尔斯站起身子,环视周遭除了白茫茫一片,什麽都看不到。“现在真的只能听天由命!我们又没有懂得探路魔法的人!”他恼怒地坐下,一拳砸向水面。
一个水柱猛然从水面窜出,打散了雾气,将错就错地,让远方的小岛上的灯火隐约显露了一瞬!
“等等,你们看!”凯萨琳灵敏地觉察到那一瞬,拿手指指着光源方向。艾达和契尔斯闻声立刻转过头来,注视凯萨琳指着的方向,但是浓雾迅速重新覆盖空隙,归於雪白。
凯萨琳解释道:“刚刚哥哥你貌似打散了雾气,在那个地方我见到了灯火点点,我记得我们来路的森林应该没有灯火,那处应该是我们的目的地。”
只有这“一綫生机”,契尔斯二话不説把船头转移向妹妹指着的方向,然後一下子跳下水,从船尾推着船身前进!
貌似月亮也看到他们的努力,穿过云雾照亮了他们的去路。
许久,一个穿着巫师袍的女士也在注视着那个弦月,然後回眸清点人数。“巫族的候补生都来齐了,魅妖三姐妹也都来齐,还有海妖……飞龙族50人也来齐,果然是飞龙族,最多人候补,也全部通过试炼。吸血鬼虽然少一点也不错,大部分人都来齐了,但是……两个纯血家族的候补生呢?”她挑眉。
那个巫师袍女士是学院的莫格利·锺斯教授,她冰山一般的脸在新生火炬的辉映下并未有半分融化的迹象,她走去草原最高点俯瞰整片草原,总算在远处见到一连个人影。
莫格利操出她的法杖,蓝色的光点在上面聚集,然後化作蓝蝶朝远处飞去。约翰逊见到飞来的蓝蝶拿出自己的黑铁扇,但是戴蒙让他放下武器,他看到这个熟悉的蓝蝶,想起了他的一个“亲人”——米兰达·锺斯。他记得这种蓝蝶是米兰达阿姨的家族,锺斯巫族的独门法术。他欣然地接受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蓝蝶缠绕在他们俩身边,然後托起他们往天上飞起。然後往莫格利和一衆候补生的方向飞去。
与此同时,凯萨琳一行人也後脚赶到那个海岛。他们眺望远方,只见一群形形色色的人举着火把在森林前驻足,还有刚刚想遇到的戴蒙和约翰逊两人,正在乘着蓝蝶缓缓飞去。
“我们就快赶不上了,有什麽办法能够更快的过去啊!”契尔斯焦急道。
凯萨琳也颔首思考着。
“不如容我幻化为我的真身,然後驮着少爷小姐过去吧!”艾达提议道。
凯萨琳有些担忧:“你不怕我们压倒您吗?”
“没事!”於是乎艾达便吟唱咒语,她的手脚变成了鹿蹄,头部化爲鹿首,有着一双巨大傲人的双角,上面绽放着花蕾。身体变得硕壮和毛茸茸的,正适合用来骑乘,上面还有花瓣纹饰印刻在她雪白的的躯体上,显得更爲生机盎然。
它长啸一声,然後俯下身子,让少爷和小姐跨坐其上。然後站起身子,往目的地赶去。
……
凯萨琳和戴蒙两行人几乎是同时赶到,戴蒙和约翰逊姿态悠然地从蓝蝶编织的垫子上走下,凯萨琳和契尔斯两人则如同落汤鷄一般,湿漉漉地从麋鹿的身上跃下,然後艾达重新幻化为人身。
莫格利她看着这两组姗姗来迟的吸血鬼家族,感慨道:“什麽时候纯血家族的实力没落至此。”还不屑地一瞟一身狼狈的凯萨琳他们,摇摇头。
哎!等等,莫格利忽然留意到凯萨琳身上飘散着他们锺斯家族独有的蓝色法术痕迹,那是如同蓝色光点环绕在周边。“那个吸血鬼小姐!”
凯萨琳貌似听到莫教授在叫自己,然後转过头来,茫然地指着自己。“对,没错是你,上前让我看看。”
凯萨琳不解,但是毕竟对方也可能是自己的教授,因此也不敢怠慢,立刻走上前去。然後只见莫格利教授举起法杖向上一挥,自己的那个满月形状的水晶吊坠忽然从自己的衣裳里面飘出,漂浮在空中。
莫格利再以法杖点向那个吊坠,忽然水晶吊坠里面窜出一两只蓝色蝴蝶!莫格利说:“果然是锺斯家族的法术。女孩,想不到你能有此奇遇,你叫什麽名字?”既然是同族人所设的法术护佑,必有其意义,自己能够在日後多少给予帮助就帮吧!
“我是凯萨琳·莫里斯。”凯萨琳更加疑惑,这个吊坠是我有记忆起就有的,什麽奇遇,莫不是其大有来头?
她往下看向那个吊坠,还是搞不清楚它有什麽玄机。
“凯萨琳啊,好名字。”莫格利再把法杖往下一挥,吊坠重新躲进凯萨琳的衣服里面。“回去吧,我们要啓程前往学院了。”
凯萨琳云里雾里地过来,糊里糊涂地回去。然後便跟随大队,缓缓步入森林,踏上前往学院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