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整蛊和帮助集一身？趁我思考时，他很顺手抽走我还未喝下肚的橙汁，畅饮了一大口。
「喂！我的橙汁！」我伸手想要把橙汁夺回来。
「我家的橙汁，我放这儿不代表就是要给你喝吧？」他把杯子举得老高，以身高优势欺负我。
「小器鬼——」我皱起眉头、踮起脚，没想到一个脚滑。
腰被一只大手牢牢擭住，他稳稳地将我整个人带向他，放下杯子，抱住我说：「小心点。」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距离太近的关系，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心脏不知道为什麽乱了节拍。
有种跟《爱火蔓延》戏剧重演的感觉，原来面对这样的事，女生真的会产生「他很帅」的错觉。
「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我将双掌抵在他胸前，想要推开他。
「不知道啊。」他却搂得更紧，与我四目相接，用无奈的口吻说：「陈语蔷，你是真笨还是假笨？还是因为你一直只看得见他，所以没有察觉到？」
「察、察觉到什麽？」我口吃，心里莫名感到痒痒的。
「我……」未等他把话说完，一个女人拉开了通往露天泳池的门，她穿着本月新上市的名牌服饰，手上戴着巨大的钻戒，一头及腰且富有光泽的波浪卷发，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
「妈。」楚胜洸维持和我在泳池里相拥的姿势，板起脸来唤了一声。
感觉整个人被雷劈了一下。
我跟楚胜洸把泳衣换下，带着湿濡的头发来到客厅，明明什麽都没做，心理却有一种偷吃被抓包的心虚。
「伯母好。」对着自带威严气场的楚妈，我的自卑细胞跑了出来，战战兢兢地说。
「坐。」她扬了扬下巴，叫我坐到对面沙发，楚胜洸旁边的位置上。他倒好，一副神不怕鬼不怕的样子，很坦然地坐下来，拿起果盘上的苹果用小刀悠闲地削着皮。
「叫你坐。」见我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一动不动，他拉到我的手腕，将我整个人往沙发的方向带。幸好沙发够柔软，不然我的八月十五就遭殃了。
「陈语蔷是吧？喜欢我儿子吗？」楚妈把一颗巨峰葡萄塞进嘴巴里，锐利的眼神像是要将我的心思忖度尽透。
不知道为什麽，说起话来，我竟没有底气，「我、我跟他是假扮情侣……」对於喜不喜欢楚胜洸这件事，我理应有十足的把握才对，我在犹豫什麽？
听完，她会心一笑，抽出一张湿纸巾抹了抹手：「没意思的话最好，你无法带给他任何帮助。」
我惊愕失色地看着她，她刚才……是在看不起我？心里生出一股郁闷，我绞着手指，不敢说出那句：「我也是有利用价值的呢。」帮您儿子洗白什麽的……
有点替楚胜洸未来的另一半感伤，这一看就不是位好相与的婆婆。
楚妈明显懒得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从名牌大包包里拿出一份资料丢在桌面给楚胜洸：「读熟资料，这个人你值得投资。」
我瞄了一眼上头的照片，是化成灰我都认得的蓝岚。
什麽叫投资？
「你要追男人可以，但不要再利用我。」楚胜洸把那份资料推走，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
再？之前也要求他投资在别的女人身上的意思吗？我脑海中浮现很多楚胜洸过往的绯闻，难道他频频跟那些女子走在一起，是楚妈的要求吗？
见我没反应，他又将苹果分切好几块，放在桌面上的空盘里，跟叉子一起推到我前方。
看着沉默的楚妈，他叹了口气，话语中夹杂着对这件事的厌恶：「他要是想跟你在一起早就来找你了，那两老都不在了，他没有人管什麽名不名正言顺，但他还是没有来，你心里没底吗？」
「闭嘴！」楚妈的喉咙颤抖，她拎起包站起来：「你是我儿子，那是你爸，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我要你接近你爸，有错吗？」
「没错，错的是我，我的出生才是错，我错就错在不是你的一颗好棋子。」楚胜洸跟着起身，冷笑一声，带着哽咽的声线说。
随後，传入耳际的先是响亮的巴掌声，後是楚妈愤而离埸的高跟鞋声。
「你还好吧？」我看着前方伫在原地许久，一动不动的楚胜洸，关心道。我怎会料到，学个游泳，会卷入他家的家庭风暴里，而且好像还发现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胜洸转过身来，天色暗下去了，橘黄的晚霞从落地窗映照进来，屋子里半明半暗，天色虽使人的视力受阻，可我还是看得见那光照不到的地方，他脸上那一道巴掌，红红的，看上去火辣辣的，似乎很疼。
「借我靠一会儿。」他将头抵在我的肩膀上，又陷入了木头人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