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笑語成讖 — 緣起

第二章缘起

侯爷名为晨朝,正一品镇国大将军,其妻子为南方芦洲首富之女,晨朝有一个差三岁的同母胞弟晨德章,正三品怀化将军,其妻子为大理寺卿之嫡女。

晨家祖上为平民草莽,凭藉三分运气,七分实力协助开国皇帝统一天下,最初的晨家军不过只是布衣百姓集结而成的有志之士,靠着晨家老祖雷霆万钧的手腕,将群龙无首的草莽培养成训练有数的士兵。

中原国土长年受外夷侵攻,政权不断更迭,黎民百姓苦不堪言,大庆开国皇帝涂氏也是布衣出生,年幼时就与晨家老祖同乡邻里,从小不打不相识,两人有相同的理想,价值观也相近,正所谓乱世出英雄,英雄惜英雄,涂氏与晨家先祖结义金兰,毅然决然地逐鹿中原一统天下。

时费十五年光阴了结近百年外夷践踏国土的阴霾,涂氏、晨氏谁能为帝?谁成为臣?晨家祖先率领晨家军向涂氏俯首称臣,将涂氏龙袍加身推上深宫龙椅,并声称帝国统一不久,国体动荡不稳定,需要作为将领的自己继续带领晨家军保家卫国,年轻意气风发之时的梦想是为了保家而起义,如今是为国而抵抗外敌。

晨家祖先成为帝王的刀刃,剑指蛮夷外邦保家卫国,涂氏大悦封其异姓王,并为自己取尊号为永庆帝,永庆帝许诺两代以内朝廷不收编晨家军,晨家手握精兵却依然赤心抱国,十年攘除外夷,平定内乱,安定民心,无人敢怀疑其忠心。

永庆帝在位十五年,大庆皇朝国富民丰、河清海晏,永庆帝与其太子堪称雄才大略、德隆望重的明君。永庆帝用人大胆而不疑,比起重用那些只会明哲保身、冷眼旁观的百年世家,不如重用黎民百姓,至少懂得结草衔环、知恩图报,背後不须牵扯到纵横交错的利益关系,且世家大族更忠於家族利益,对上位者的忠诚度可想而知。

「祖有功,宗有德」,永庆帝驾鹤归西後,追封庙号为庆高祖,在位期间励精图治、安国富民几乎毫无污点,只可惜太子永平帝即位後,再如何高明远识、爱才好士,却识人不清错把奸臣当清臣,娶其奸臣之女叶氏为后。如今时势太平而安逸,曾经那些保家卫国的英雄变狗熊,其中最具代表名声远播的晨家是最好杀鸡儆猴的狗熊。

前朝後宫风云突变,老镇国王逝世後,由其嫡长孙继承王位,晨家军随当年的承诺归附朝廷,永平帝因谗言忌惮镇国王,怀疑其划地为王屯兵叛变,晨家军虽依照承诺归附朝廷,却不重用这些精兵猛将,随意安上官衔,卡在不上不下的品级且无任何实权,使得壮志难酬。

镇国王府曾经有多辉煌,如今却剩满目凄凉,奸臣联合皇后密谋使计像永平帝进谗言,利用威名远播的晨家,带领朝廷一万大军攻打吐蕃国,藉此重挫削弱其势力,而这些朝廷军就是永庆帝当年带领起义的涂家军,但永庆帝称帝後忙着整顿前朝内政,哪能有精力如同以往亲自领兵打仗?涂氏为帝自然将涂家军纳入朝廷为己所用,只不过精铁放久而不用也会生锈,更别说在优渥的环境下容易好逸恶劳。

大庆皇朝太平已多年,朝廷官兵孱弱不堪,都是一些虾兵蟹将,真正站过战场的新人少之又少,当年的涂家军也不堪任用,此行想必有去无回,没有抛戈弃甲丢国家的脸面就不错,还能期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且不说胜率极为渺茫,战败的後果众人心知肚明,以往的战神将会在战绩画下一大污点,晨家子弟就算不灭也能死伤大半,若侥幸取胜了......朝廷也能让你败!

控制住晨家军好比拿捏晨家命脉,再宏才大略的将领,带领一批酒囊饭袋朝廷军,能打出什麽好成绩?此计一石三鸟,重挫晨家不死即伤。在民间几十年人人歌功颂德又能如何?几年打造的名声毁於一旦只需三人成虎,那永平帝早已被枕头风吹的头晕转向,疑心一点一滴在心中壮大,盛世太平不需要你的时候就给你来个兔死狗烹。

三年告捷,此战虽夺下吐蕃国两座城池,但镇国王双手已废,晨家子弟如同奸臣所言不死即伤。惨赢的结果带来的并非丰厚赏赐,永平帝藉此发挥为了这次的战役,朝廷大兵死伤惨重,其中包括陪同永庆帝一打江山的涂家军,兵力耗损削弱国力,镇国王双手残疾不堪重任,剥夺异姓王之封号,为了体恤过去为先帝统一天下的晨家先祖,及不落入忘恩负义的口舌,贬镇国王为侯。

此战镇国王,喔不,是贬为镇国侯的将军此次告捷惨胜,有的人不胜唏嘘;有的冷嘲热讽;有的贪狼虎视,过去如何辉煌,如今在他人眼里不过只是笑话,将晨家拉下马,谁家能往上爬补其位?叶氏党派不愁无人选补位,「满朝上下,皆喜谀佞,阿附权势,无人敢言其非。」谁敢对叶家非议?叶宰相在前朝一手遮天、势倾朝野,其女叶皇后在後朝无人能敌。

叶家善用权势掌控人心,叶家党派下的臣子有的恐慌惧怕;有的懦弱依附;有的阿谀谄媚,这些人虽非忠诚之辈,而叶氏善於抓其命脉,给予鞭子再赏点糖,惯用话术将其他臣子绑在叶家同一艘船上,要马一同作奸犯科,要马跳船沉入深渊自取灭亡,动叶氏如牵一发而动全身。

永平帝不是不够睿智,当全世界开始要蒙骗你时,你误认为光鲜亮丽的表象,撕开来却是腐烂恶臭不堪,一步错,步步错,只是不愿打破一直以来相信的信仰,而永平帝潜意识容许自己错误的判断,哪个皇帝能轻易承认错误?

如今奸臣当道,一路打压清臣,百年世家隔岸观火,蛮族外夷蠢蠢欲动,国体渐渐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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