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下午就要开的会。」陈襄理眯起眼，声音不悦，「你为什麽有资料还没给你们组长？」
他瞥向黎蕴嘉，「蕴嘉，你下头怎麽有做事这麽不认真的人？」
黎蕴嘉尴尬。
为了保护崔予馨而急中生智，黎蕴嘉想到了办法，「是确认，对，确认，襄理。」
「抱歉，是我忘了。」她对陈襄理露出笑容道，「昨天予馨给我看过那文件…」
她边想边说，「我请她再修改，今天给我…，今天早上又开会，所以她到现在才有机会跟我说。」
陈襄理皱眉，黎蕴嘉这一说，他一时之间倒不知道黎蕴嘉说的是真的，还是太不识相。
陈襄理叹了口气，因为当着这麽多下属的面，他也不便发作。
「好吧。」
「如果是这样。」陈襄理挑眉，「蕴嘉，我们就薇倩那里见。」
黎蕴嘉松了口气，笑笑，「好，谢谢襄理。」
「嗯。」陈襄理应了声，声音倒没遮掩他的不高兴。
但黎蕴嘉是没心思再应付他了。
「好。」
她本能的牵着崔予馨回头，往公司的方向走…
是走离了陈襄理一大段距离，两个人才互看一眼。
──好险。
崔予馨吐舌，黎蕴嘉则微微颔首。
郑人炜和David等到了她们，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组长，没事就好。」David先说，一语庆幸，「陈襄理他…，之前听女同事说，他的行径越来越嚣张了。」
他身旁的郑人炜笑笑，本来也要开口。
但瞟了眼崔予馨和黎蕴嘉以後，他的神色却警戒了起来。
「崔予馨，欸。」他压低声音，轻踩崔予馨的脚，「手。」
崔予馨一时不解，「什麽手？」
「白痴。」怕David听到，郑人炜声音更低，「…你和小黎的手。」
崔予馨这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然後发现…
她和黎蕴嘉的手牵得好紧。
──十指紧扣，亲昵的，就像平时一样。
像对情侣。
黎蕴嘉这时也注意到了，两个人有默契地把手松开。
「陈襄理有注意到吗？」崔予馨低声问郑人炜。
郑人炜摇摇头，「…不知道。」
「距离太远了，我看不到他刚刚走的时候的表情。」
他很是无奈，「就叫你不要冲动，结果呢，你知不知道陈襄理多八卦，多想找小黎麻烦…」
再讨论下去也是无计可施，只好先回公司。
但直到傍晚，崔予馨的心依然沉甸甸的。
她还是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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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了。」
说好一起吃晚餐，快餐店里，黎蕴嘉摸摸崔予馨的头。
「我…」崔予馨搁下筷子，她还有大半碗饭没吃完，却已经没有食慾，「郑人炜说陈襄理风评很差，很爱乱造谣，David哥也说陈襄理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他如果看到、发现我们的关系的话…」
黎蕴嘉覆上她的手。
「予馨，我不想永远把你藏起来。」黎蕴嘉微微一笑，「我们在一起，不是因为你想要珍惜我而已。」
「予馨，我也想要珍惜你。」黎蕴嘉认真说，「所以不要多想，如果陈襄理真的知道了，那就让他知道吧。」
「不管要面对什麽，你都会陪着我的，不是吗？」她温柔笑笑。
崔予馨的心一暖。
是她坚持要陪在黎蕴嘉身旁，是她想坚持，於是她没想到黎蕴嘉会这麽认真看待她们的关系。
没想到…，所以得到的时候，她的心是被太多的幸福感给塞满了。
塞得好满。
那刹那，望着黎蕴嘉，崔予馨不自觉的笑了。
她们相视而笑。
只可惜，黎蕴嘉说的话，依旧没办法舒缓崔予馨的担心。
太在乎一个人便容易如此。崔予馨真心不想为黎蕴嘉带来任何麻烦。
但…
她跟黎蕴嘉在一起越久，这状况就越发明显…，崔予馨不想察觉也难。
──就是她越想保护黎蕴嘉，越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
比如今天中午跟陈襄理吃饭的时候就是这样。
她仗着一股冲动就想帮黎蕴嘉，结果呢，反而惹来更多的事…
她们差了十岁…，能力好像也是，差了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十岁。
怎麽办？崔予馨好苦恼。
她直到吃完晚饭都还在想这件事。
两个人走出店外的时候，她甚至因为想的太认真，而忘记牵黎蕴嘉的手。
太苦恼了。她不禁沉沉的叹了口气。
那样的她，是没注意到，黎蕴嘉望着她的侧脸，关心的看了她好一会。
崔予馨下次回过神时，是因为发现黎蕴嘉在一家服饰店前停下脚步。
「我们去看看。」
黎蕴嘉揉揉她的发，瞥了眼服饰店橱窗里的小洋装，「之後我们要一起去参加你朋友的婚礼？」
「去试试？我觉得那套洋装很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