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说,慕以渊都用LINE,很少回讯息,就算有回还是跟没回一样很简洁。经过慕以渊同意後,许砚最後给我慕以渊的LINE跟电话。
趁着礼拜六比较空闲,我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拨了通电话给慕以渊。
电话响没多久,便接通了。
「喂?」
「我是殷楀杋。」
「楀杋学长,晚上好。找我有什麽事?」
「你应该知道陌舒学妹的事?」
「你是指......她跟她男友?」
「对的。」
「嗯,她当天晚上就打电话给我。」
「既然她有提到,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想问,你知道她跟她男友的状况吗?」
「......什麽意思?」
「她有说她男友打她吗?」
「没有,她只简述过程,但遇到她男友的事就避而不谈。」
「那我也没办法说些什麽,因为陌舒学妹不打算跟你提一定有她的原因。你想知道了话,就赶紧回来高雄吧。」
「嗯,会的。学长学测什麽时候?」
「一月底。」
「我差不多就那时回去,但那个时候应该也放寒假了。」
「没办法提前?」
「不能,除非我没进决赛,就能提早一周回来。」
「加油啦,学校这里目前没什麽事,你就别分心了,专注在比赛上,为学校争取荣誉吧。」
「会的。」
我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那先这样,有事再打给你。早点睡,别太累了,晚安。」
「学长也是,晚安。」
我与慕以渊短暂的通话意外的和谐,跟之前隐约感觉到慕以渊的敌意不同。
本以为那天稍微和慕以渊提到吕陌舒的事情过後,还会有机会打电话给他。
结果後来几次有问题要问慕以渊时,电话不是没接就是直接转语音信箱。起初我还担心是否造成他的困扰,向许砚提起时他也一头雾水,说他传讯息问他比赛如何也没回应。
我尝试传了几封讯息给他,等了一个星期却迟迟没收到回覆,甚至连已读讯息都没有。
就这样,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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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捺不住满腹的纳闷与担忧,段考一结束我便跟大常来到四楼。下楼梯後,转向右方,我们在女厕旁的二年一班停下步伐。
「来找谁啊楀杋兄?」大常不怀好意地笑,「该不会......是陌舒大姊吧。」
「嗯。」心情莫名沉重,我回答得很简洁。
他吃惊地往後退了几步,「什麽?!真的是来找她?我们楀杋什麽时候跟她有一腿了?还是,你私底下跟她有往来?」
「想太多了,我只是纯粹有事,没别的意思。」
「喔,吓死我了。」
「来找她很奇怪吗?」
「也不是啦,就觉得很意外。我跟你同班三年,平常都形影不离,到现在都快大考了,却从来没看过你去找哪个女生,更何况是学妹!」
望了眼教室,见吕陌舒收拾完书包准备离开。我推了下他的额,「我是有重要的事问她,别脑补。」
「好啦,真是的。」他识趣地退到後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没理会大常在後头嘀咕些什麽,我迳自走向门口。
吕陌舒盯着地板走路,途中有几个好友跟她说再见,她不是没听到,就是愣愣的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游玹潍还突然拦住她,神情严肃地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麽,她只是无奈一笑,便挥手与他道别。
她朝我走近,头仍是低着。
我微笑,「学妹。」
她抬头,眼里闪过一瞬诧异,「楀杋学长。」
「抱歉,耽误你一些时间,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没事,我不急。可以,学长问吧,我尽力回答。」
我试探性地问:「以渊他......最近有跟你联络吗?」
她没回应,只是疑惑地看着我。
「我没别的意思,会知道你们有打电话的习惯也是听以渊说的。」
「两个礼拜前,也就是一月初的时候,还有讲过几个晚上的电话,只是......」她敛下眼。
「怎麽了吗?」
「直到最近,我都没有与他联络。因为我们彼此之间都不喜欢传讯息,所以都是靠电话在联络。」
「那你打过去他有接吗?」
「我没打过去。应该说,一直以来都是我先传讯息问他今晚有没有空陪我讲通宵的电话,如果他有空就会跟我约个时间,他再打来。」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她又补充说明:「除非有急事,不然我很少会主动打给别人,即使对方是慕以渊。」
「原来是这样啊......」
「学长也有跟他联络?」
「大概一月初的时候吧,我有跟他通过一次电话,之後偶尔也会问他比赛状况。只是最近打给他,不是语音信箱就是没接,问许砚他也不知道怎麽了,所以我就想到你有可能知道些什麽,就趁段考完问你。」
她满脸歉意,「抱歉,没能帮上学长的忙。」
「不,这不是你的错。」我柔声道:「别担心。以渊应该快回来了,等他回来再问他吧。」
「嗯。那我先走了,学长再见。」
「再见。」
经过大常时,她反常地与他打招呼,便匆匆离去。
大常似乎也察觉到吕陌舒的不对劲,目光死盯着她的背影,「真亲切,好毛。不过,大姊她......是不是心情不太好?还是身体不舒服?」
「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是前者。不,也或许两者皆有。」
「真令人匪夷所思。」
我拍拍他的肩,「走吧,去吃点东西,段考完脑力严重消耗,你肚子快饿扁了吧?」
「没错,我的肚子都出声抗议了呢。那......咱们出去吃巷口那家的榨菜肉丝面!」一提到食物,大常顿时充满干劲,眼神闪烁。
我没辙地笑了笑,「就只知道吃跟玩。」
「嘿嘿,很久没吃了嘛。」他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接着兴奋地跑到前头。
收起笑容,我看着大常的背影,微微失了神。
方才的吕陌舒,似乎有点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