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如常 — 如常

『白昼之前』剧组的气氛有了变化。

原本只是几近和谐,这几日竟开始有了热络的互动。

两人的休息棚,原本各据一方,遥遥相对,几日下来,越挪越近,目前是一点钟和十一点钟方向的摆置。

等戏中。

乐乐拿了一袋零食到友方区。『肖哥,这是王哥从长沙带回来的,交代要给你的。』

肖战正玩着手机,抬了眼,笑了下。『谢谢乐哥呀。放着就好。』

『我多买了两杯星巴客,拿回去喝吧。』

乐乐走了回去。『王哥,肖哥请你的星巴克。』

王一博『嗯。』立刻插了吸管。嗯,是自己习惯喝的黑咖啡,不加奶不加糖。王一博喝得喜滋滋的,眼神不断地往左前方飘去。

乐乐看透自己主子的眼神中的急切,鼓励地说。

『你不去跟肖哥聊天呀?他看着也没事。』

王一博有被识破的别扭。

『他也没先来跟我聊天呀,我为什麽要先过去。』
乐乐还得帮主子想藉口,深觉身为保镳还得多功能化,自己真是难为。

他用力想了想说。

『他总是要避嫌呀,你是有女朋友的人。』

王一博『嗯,也是。』

他继续咬着吸管,盯着5公尺外的那个棚子看,简直要看破了洞。

过了一会,王一博才起身,假装随性地晃过去。

不到一公尺远时,竟见聂导手脚利索地溜进去肖战的棚子。

被人捷足先登,王一博只好假装摸摸鼻子,转了个弯去洗手间。

聂导挑了挑眉。『我看你跟王一博最近关系不错呀。』

肖战坦然地说。『一起拍戏,关系僵着总不好。』

聂导点点头。『看来你们真的是放下了,想得开就好。』

『不然那两年,你们两个王不见王就算了,连我们这些朋友都不见了,真是没情没义。』

『尤其王一博每天发狂似的地工作,人是越来越红,但根本都没生活没朋友了吧。』

肖战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嗯』

聂导看肖战谈两人的兴致不高,情商高的他立刻转了话题。

『你呢,最近如何?跟张艺兴的那个事业有声有色的呀。』

肖战『就是一步一脚印,积沙成塔吧。你那可以的话,也多帮忙一下吧。』

聂导『行,你肖战一句话,你推荐的人我尽量用。』

肖战拍拍聂导的肩。『谢啦。』

肖战除了工作室旗下的五位艺人,也投资了张艺兴的练习生计画,大量着扶植演艺新人。但他们两人领军的公司,算是异军突起,知名度高,但少了雄厚资本的後援,资源寡少,都得靠着张艺兴和肖战在圈里的人脉,古法炼钢的把人送到台前。这场仗,如同小虾米对抗着大鲸鱼,这两年着实让两人吃足了苦头。

幸而剧组依旧是肖战的避风港,投入角色後,能暂时把公司的事搁在一旁。尤其又和王一博再度同剧组拍戏,这阵子的确占据了他诸多的心思。

肖战抬头看向远处,看着从洗手间晃回来的王一博,低头双手插着腰,一副与世界无关的酷样,肖战不自觉地弯弯了嘴角。

分手两年间,两人各处一世界,好多事都变了,如王一博已经位於无人可撼动的超级顶流位置,而他却已经深陷演艺圈里的烂泥,他正打的这场仗,前途坎坷多舛,但他深信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幸而,又有些细微之处不变,如王一博眼里的那份澄净和果敢;又如他那贪恋的目光,总忍不住自动搜寻着那人。

这时导演叫人,准备开拍了。

这场戏,员警肖战和匪徒王一博相约在餐厅见面时,冤家路窄竟遇到王一博的同夥,王一博第一个反应就是拉着肖战躲进了餐厅里的杂物间。

狭小的杂物间里,两人几乎前胸贴後背得站着。

员警肖战说。『幸好你动作快,被他们看到,你就麻烦了。』

匪徒王一博笑了笑。『不是我麻烦,是你麻烦,以为你可以当自己人,以後什麽破事都找你。』

员警肖战耸了耸肩。『我其实没关系的。』

匪徒王一博勾着嘴角问『你不怕跟我扯上关系?』

员警肖战眼神坦荡地说『为什麽要怕?』

匪徒王一博站在肖战的後方,讲话的气息就吹在肖战敏感的耳朵上。

『那如果遇到的是你的同事,你躲不躲?』

员警肖战严肃地说。『不躲,你就是我朋友,为什麽要躲?』

匪徒王一博更贴近肖战的耳边。『不怕他们说你跟我同流合污?』

员警肖战『好人和坏人本来就难定义,警察里比你的本性低劣的大有人在。』

匪徒王一博声音更低沉了。『会不会是你没看到我低劣的一面?』

说毕在肖战的耳朵後方呼了一口气。

员警肖战敏感地跳了一下,差点撞到杂物间的门。

匪徒王一博双手赶紧扶住肖战的腰。『别动,他们人还在外面。』

腰上的触觉,让肖战不禁打了冷颤,两人间的暧昧急剧升温。

林导『卡,这条过了。』『两个人休息一会。』

导演喊卡之後,两人表情放了松。

肖战正想走开,却发现王一博的手还在腰上。

『可以放了吧,王老师。』

王一博才依依不舍地放掉。离开前,凑近悄声说了句。『腰还是很细呀,肖老师。』

肖战眯了眯眼,打量了一下王一博,才回嘴。『又开始了是吗?你的也不差呀,王老师。』

王一博笑出了鹅笑声。

『肖老师,中午要不要去吃河粉?』

肖战『吃,好久没去吃了。』

两人在拍陈情令时,几乎每天都一块吃饭,最爱去横店街上的河粉店。

那店不新颖也算不上什麽名店,但有最道地的四川味辣椒酱。

两人熟门熟路地找了靠着角落的那桌坐下,点了两碗河粉,一乾一汤。

老板娘热情地来招呼。『哇,你们两个好久没一起来啦!』

『这两年你们两个每次都自己来,自己吃无聊多了是吧!?这样一起来多好。』

两人面面相觑,却了然於心。

王一博主动起身去张罗了辣椒酱,那是重庆人肖战每回必加的。

拿回来时,肖战已经用纸巾把两人的汤匙和筷子都清洁了一遍。

河粉来了,肖战拿了乾的,王一博拿了汤的。

肖战拿了辣椒,加了两大汤匙。

王一博『等等喝我的汤吧。』

肖战点点头,心满意足。

两人的默契与习惯,一切如常。

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然後像是笑穴被点开,两人笑得前俯後仰的。

像是积累两年的快乐,终於找到出口。

王一博『怎麽笑得这麽傻呢?』

肖战挑衅地挑了眉。『你才傻呢。』

王一博『我是酷盖好吗?』

肖战笑意更甚,忍不住出手点点王一博的奶膘。『明明还是个小猪。』

王一博出手假装要打肖战,肖战立刻抬手在胸前比画着防卫。

快乐原来在这人身旁,这麽容易取得。

看着笑得眼睛弯弯的肖战,王一博总好奇,怎麽会有人的眼睛总是盛满星辰,亮晶晶地让人移不开目光。


肖战在拍戏时,依旧保持只吃半饱的习惯,河粉吃了一半就停筷。

王一博『又不吃啦?不会饿?』

肖战坚定地摇摇头。『不吃了,等等饿了再吃饼乾。』

王一博『那喝点汤吧。』

王一博自然地把自己的汤面移到肖战面前,再把肖战那碗端到自己面前,大口大口地把它消灭。

肖战看着低头吃面的王一博,头顶还翘着几根固执的头发,嘴唇被辣得红肿,心中不禁暖意满溢,想着。

『如常,真好。』

隔日一早,两位男主演的休息棚子已经肩并肩,在12点钟方向摆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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