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店门口捡到了一只虎斑色的奶猫。
我用外套把牠包住先带到兽医院,在那里放了几天,我想宿舍应该是不能养猫的,所以我就把牠带回去店里,当作店宠的话,对我的收入来说,应该是有增幅效应的吧。
至少,到目前为止,杨永镇说店里面的客人都还蛮喜欢那一只猫的。
「你看起来好胖。」戳了戳躺在地上的毛球。
「喵。」
牠懒洋洋地叫了一声。
我帮他取叫【阿瓜】
「干嘛取阿瓜这种名字?」杨永镇站在我旁边问
「阿瓜不好吗?」
「不是说不好。只是一只猫,叫做阿瓜?」
「我还没取炸鸡,这个名字,就不错了吧!」
「炸鸡?」
「炸鸡好吃。」
「完全不能理解呢。」杨永镇无奈地笑了
现在时间又来到11点了,只剩下我和空气中残留的咖啡香。
无所事事的打另外一本小说的大钢,阿瓜躺在旁边呼呼地在睡觉,至少为这个夜晚增加了一些生命的痕迹。
店门缓缓地打开了,在深夜12点,这个安静的时刻。
「你好,请问还有卖咖啡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抬起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口处看着我,露出的手臂上有着各式各样的刺青,略显长的头发,被随便的扎了起来。
「抱歉,现在只剩最简易的冲泡式咖啡。」
这个人是流氓吗?我直愣愣地盯着他手上的刺青
他好像注意到我的视线,他微笑地说
「我是个刺青师,不是坏人的。」
「啊...抱歉。」我走向後头去处理他的咖啡
「但是妹妹啊!」
「是的?」我探出头
「不是有刺青的人,就是坏人喔!刺青啊,对很多人是用来记录一些重要的事情,像是家人、宠物,或是一些不能忘记的回忆,要不然就是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一句话。刺青,至少对於叔叔我来说,是一种定义自我的方法。」
我没有答话,他说的这些事,太过於难以理解,太多人们的感受,令我感到有些反胃。
我赶紧将咖啡端上他的桌,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又零零碎碎的讲起一些他的客人们的故事,直到离开。
他也留下了2000元,离开时还顺手撸了一下阿瓜。
在收拾杯子时,胃里涌现出一种难以想像的恶心感,忍不住,在原地乾呕。
阿瓜一直在我的脚边打转,我轻轻地推开牠,摇摇晃晃地走去厕所。
坐在厕所地板,我感受到强烈的违和感,有一丝东西在牵动我的神经,包裹住我的脑袋,让我无法呼吸,像极了小时候在海边溺水的感觉,口中有些酸涩。
止不住的生理泪水一直低下,好恶心的感觉。
最近的我越来越不像我了。
什麽叫定义自己?我需要被定义吗?
不行,不行,今天的事,不行。
赶快先回去休息吧,至少今晚的我必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