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确定要给我?」
言品芯转动着手腕上的玉镯子,抬头问着正端着一碗面从厨房出来的墨政廷。
这段『同居』的日子,墨政廷厨艺从只会煎荷包蛋,到现在能煮出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汤面来,言品芯都快感动到哭了。
墨政廷穿着刚才被扔在床下皱巴巴的黑衬衫,袖子随意的挽到了手肘处,一双腿笔直修长,清瘦却有力的腰上系着她买回来却穿没几次的粉格子围裙,有点滑稽,却又莫名的赏心悦目。
「给你的就好好收着。」他把面放在她面前的桌上,舀了一汤匙混着些许粹肉末,散发着阵阵清香的汤,就口轻轻吹了吹几下,「试试味道。」
言品芯顺从的张开嘴,墨政廷汤匙抵在她唇边喂了进去,入口清爽鲜甜,她满意的喟叹一声,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还要。」
墨政廷轻笑出声,又舀了一汤匙喂她。
像只馋嘴的猫,可爱的很,他突然也感到一阵饥饿……恨不得马上再把她吞吃了才好。
「自己吃。」把筷子和汤匙全交到她手上,墨政廷掩盖似的轻咳了一声,别开眼不再看她。
真是要命,她对他的诱惑只增无减,害得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病得太严重了。
言品芯哪儿会知道他现在的想法,早已经迫不及待地捞起筷子的面放进嘴里,默默地嚼了几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真好吃。」
墨政廷轻笑一声,手肘撑着桌角,漫不经心地凝视着她。
言品芯实在太饿了,中午只吃了几口饭,回到家什麽都没吃就又运动消耗了仅剩的能量,所以这时候有些急迫地吸着面条,大口大口往嘴里送着,把整个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再慢慢咀嚼。
「吃慢点儿。」
他伸过手去帮她拨开不小心黏在嘴角的发丝,见她吃的满嘴都是油,又折回手去抽了纸巾出来,慢条斯理地帮她擦着,动作温柔。
「老婆,那个许蔷你想怎麽处置?」
她没回答,额上两道漂亮的眉毛微微皱起。
「我查过了,她是靠走後门不法的手段进到公司的,以公司规定来讲,我可以立即开除她。」
「不要啦!」她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一本正经的解释:「虽然她进到公司的方法不予置评,可你也不能完全否决她的工作能力吧!就一个工读生而言,许蔷的能力比我这个正职员工强多了。」
「那又如何,那女人居然敢打你,要我放过她,办不到。」
「……」言品芯笑眯眯地瞧着他:「墨政廷,你别小看我,我很强的。」
「有我强吗?」
墨政廷知道她性子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单纯的,大致上真的难过要泄忿,也只会简单放过。
不然便是自我折磨,吃一顿好的,睡一顿饱的,打个游戏出去转一圈也就好了。
一个人发泄完了,又是活力四射。
所以他总舍不得她受委屈,更不想她承受那些。
言品芯皱了皱眉,认真的表示:「这是女人之间的战争,你们男人不要插手。」
「……」
「最重点是,我并没有打输。」
「……」墨政廷环起胸来,气定神闲地看着她。「那公司那些传言你要怎麽处理?」
「就那样啊!」
墨政廷有点郁结,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钟,淡声说:「被人骂拜金女、被老男人包养等不雅字眼,你就这样放任不管?」
「本来就没有的事,干嘛在乎。」她笑眯眯地瞧着他:「我看你生气事因为被人骂『老男人』吧!」
墨政廷看着她一脸欠揍的表情,啧了一声:「你有让我包养?」
「明明是我包养你才对吧!」她边说着边细数着:「住我的房子,吃我冰箱里的食物、喝我买的水,用我买的生活用品,你说,你是不是被我包养?」
墨政廷上半身凑近,抬手屈指,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哼笑:「何止,我连房子主人都吃了。」
言品芯捂着脑袋往後躲了躲。
「怎麽不继续说了,嗯?」
言品芯舔了下嘴唇,别过脸,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又转回去看他:「不要随便撩我。」
「撩你又怎样?我可是给了定情物的。」
察觉到她要逃避,墨政廷捏着她的下巴固定住,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再啄了口。
言品芯红着脸抿了下唇,感觉整个唇都是麻的,气呼呼地瞪他一眼,愰了愰手腕上的玉镯子,问:「这个就是你的定情物?」
手腕间那只白玉镯,通体透明,脂光亮泽,来回轻动还隐约透着股沁心的凉气,她不懂古物玉器的价值,却感觉这只手镯应该不便宜。
「这是我之前参加一场拍卖会标到的,听说这是明朝某位将军出征前送给未过门妻子的定情物,所以我特地标下来也用来送给我未过门妻子当定情物。」
他声音轻柔,又是那种要魅惑人般刻意压低的嗓音,音质清冽。
言品芯在他说出『未过门妻子当定情物」时就已经微微失了神。
但是一想到墨政廷参加的拍卖会肯定不是什麽随便的地方,於是「哇」地一声,高高举起手腕,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喀坏了它。「这肯定很贵,对吧?」
墨政廷笑眯了眼,直接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怕什麽,就只是一个玉镯子,喀坏了大不了我再买一个送你。」
言品芯因为他那一番话,皱了皱眉头:「喂,墨政廷,你是钱太多没地方花是吧!台湾有好几个慈善机构需要你这种人多砸点钱过去,下次把钱往那些地方使劲砸吧!」
他两只手圈住她腰间最细软处,下巴磕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很善良,不过该花在你身上的,我一块钱也不会省,我只想把最好的全送给你。」
言品芯心头一颤,最後,她没控制住自己,眼睛红了。
听见一声小小的吸气声,墨政廷愣了下,抬手去摸她的眼睛,指腹微微湿润。
「哭什麽?」
言品芯想挥开他的手,被他反握住,攥在手心里。
「还不都是你害的。」她扭了扭手,没挣扎出来,气不过只好去拧他手臂。
无奈硬得跟石头一样,拧也拧不动。
他从喉间发出一声轻笑,「怎麽,被我感动到了?」
言品芯去扒拉他的手,「拿开你的臭爪子。」
墨政廷文风不动,手臂反而又收紧一些,「被我感动就被我感动,干嘛不老实承认?」
「谁感动了?」她死不承认,「我这是流眼油。」
他微微扬眉,温热的唇摩挲她的耳垂,若即若离:「你这说谎、装傻的坏习惯,到底什麽时候才要改?」连流眼油这种脑残话都说得出口。
「什麽啦?」言品芯梗着脖子,「你嫌弃我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想和我提分手?好啦!这位霸道总裁,拿出你的一千万支票吧!我一拿到钱就滚出你的视线范围,保证绝不死缠烂打。」
墨政廷真被气笑了。「老婆,你这又是在演哪出?」
言品芯不好意思,讷讷道:「就我之前作梦,梦到你跟我提分手,还给了我一张一千万支票……我就觉得如果分手了还有一千万可以拿,挺不错的。」
墨政廷当下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
「老婆,你想多了,在没有婚姻那张契约的前提下,别说一千万,一毛钱我都不会给你。」他低笑,紧紧扣住她的腰,循循善诱,「所以,赶紧嫁给我,正式成为了墨太太,那我还能让你每年有一千万可以花。」
言品芯琢磨半天,终於大致理解。
意思就是别笨到只要一次一千万,而是想想每年该怎麽花那一千万。
「果然,资本家想得就是跟常人不一样。」
「……」
「那你送我的这个玉镯子,以後我没钱的时候,可以暂时当掉吗?」
「……」他轻轻掐了一把她的脸,「没钱花是不会直接找我要吗?」
「找你,我还得肉偿。」
「……」
墨政廷掐了她的腰一把,言品芯立刻软下来了,侧着身,搂着他的脖颈在他颊边蹭了蹭。「开玩笑,开玩笑的啦!你不要当真。」
他嗯了一声,正式结束这没营养的话题。
「公司旅游你确定要参加?」墨政廷担心她被排挤太过分,提议:「我正好要去菲律宾出差,你乾脆陪我一块儿去好了。」
「可是我已经答应小柔了。」
「不用理她。」
「不行。」她揽着他的脖子蹭了又蹭,「别担心我,我有能力应付她们的。」
「我还是不放心……」
「还有小柔在呢!」她笑着看了他,语气轻柔地:「要是她们真的太过分,我就叫小柔『刷』地直接把她们全摔出去。」
「……我只担心你受委屈。」
「别担心,都说我很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