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春的话让阿九精神一振道:「这样才对,再不牵我出去,我还真以为自己被金屋藏娇了。」
离春被他这话又逗笑了,阿九喜欢她笑,上前亲了她一口,不免又是一阵耳鬓厮磨。
到了傍晚,两人换了一身衣服往晚集走去,在交迭的衣袖下,阿九紧紧的扣住她的手,离春也没有甩开,这让阿九心情大好,一路上买了一些胡里花俏的玩意和吃食不断递给离春。离春很少被这样当孩子对待,捧得满手都是,心中既甜蜜又无奈,后来遇上一群女教里的学生,便干脆给了她们大半,只留下几样精致的玩赏。
虽然离春的年纪比这些学生大不了多少,但她平日板着脸孔,监督课业也严谨,学生们平日并不太敢亲近她,但今天在市集相遇,见她身边有个好看的男子,又满手东西说要给她们,心中那些紧张很快放了下来,嘻嘻哈哈凑上去与离春答谢说话。
好一会儿后,女学生们拿着东西兴高采烈笑着告辞,还没走几步,市集上却传来阵阵惊呼:「强盗,有强盗啊!」
众人往声音处看去,就见满满的人群像是炸开般轰的四散,在人群空缺的中心处,一名面貌凶恶的大汉抱着一手抱着东西,一手挥舞的刀子吼道:「滚开!」
附近的人纷纷惊叫的逃开,当中有不少人推挤跌倒因而受伤,女学生们见状也惊呼着向后退去,在这个时候,又听到有人惊呼着「衙兵来了!」
就见不远处传来达达马蹄与些许烟尘,似乎是附近巡逻衙尉发现市集上的异样,骑着马赶了过来,见到救兵将至,本来惊慌的人们稍稍安心了下来纷纷叫道:
「快把这强盗抓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行抢真是目无王法!」
那名抢匪见衙兵已在不远处,附近人多一时间难以逃离,眼珠充满血丝的扫了四周一圈,见离春这儿几乎都是年轻女孩,便持刀冲了过来。他的速度很快,似乎是个练家子,即便女学生们惊叫着往旁散去,也没办法逃得太远。
眼看一名跑得慢了点的学生就要被抢匪抓住,离春一惊就往抢匪那扑了过去,那抢匪既狠又残暴,感到有人想妨碍他,刀子便挥了出去,离春只觉刀光一闪,视界倏然变得一阵血红,随即暗了下来。
「做什么蠢事!」
属于男性低沈浑厚的怒斥声传来,让离春一时间有些茫然,不一会儿她才想起这是阿九的声音,她正被阿九紧紧抱在怀中,双眼也被他的手整个捂住,看不到外头一点光景,只能隐约听到众人惊疑不定的说道:「天啊⋯⋯」
「怎么会这么巧⋯⋯被自己的刀⋯⋯」
「这手臂断的真干净,真是恶有恶报。」
她挣扎的想弄清楚状况,却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阿九打横抱起,她忍不住惊呼说道:「阿九,放我下来!」
阿九浑身紧绷沉默不语,径直抱着她不知往哪走去,她挣扎的想直起上身看清楚状况,却突然整个人飞高了起来直上屋顶,离春又是一阵惊呼,才发现身边景色飞逝,在几个起落之后,阿九就抱着她无声地落入了两人所住地院中,闪身进了房。
「阿九⋯⋯」
离春茫然地想要问他刚刚发生的事情,却见他表情严肃紧皱眉头,语气低沈的说道:「你先别问,我的头有些痛。」
离春一惊,赶紧起身倒水递给他喝,又帮他脱了外衫和鞋履扶他上床,不过阿九才刚躺好,却又一把将离春拉上了床,离春才刚想开口,他却抢先一步说道:「让我抱着你躺躺,就这样抱着就好。」
离春无奈,推了推他应了一声,自己也宽衣脱鞋趴回他的胸膛上,任由他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她的背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入夜时,离春是被冷醒过来的,她迷迷糊糊起身,看着紧紧关好的门窗以及身上的被褥,不懂自己为何会觉得冷,低头思考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想到自己会觉得冷的原因,是因为阿九不在床上。
她本体寒,就算炎炎夏日也手脚冰凉,其余三季夜里常常被冷醒,但自从与阿九同床共枕后,总被他体温熨烫的十分舒服,夜里很少再有被寒醒之事。
她记得自己是趴在阿九身上睡着的,所以现在阿九是去了哪?想起睡着前阿九严肃的表情与口气,她突然清醒过来,想到他或许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所以默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