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叫做遥控器,後面有一个编号,可以控制戴着专属控制器编号的对像,後面的小萤幕就是用来标识专属控制器的位置,拥有遥控器的人,可以对被控制者下命令,而被控制者接受到命令之後,不管是什麽事情,一率均不得拒绝,但是被控制者随时有权力拿下自己自己的控制器。」
「也就是说?当我给了你一个任务之後,你必须要乖乖的去执行我说的话,但是如果你不想听我的命令,是随时有权力可以把控制器拿下来的?」
「是、是的。」讲到这里,这个叫做李品蓁的女孩用一种惧怕的眼神看着陈仕鹏。
陈仕鹏继续问:「那如果我叫你不准把控制器拿下来呢?」
「没有用,规则就是如此,被控制者拥有的唯一权力,就是随时能够中止控制器。」
此话一出,陈仕鹏感觉自己被泼的这一桶冷水比刚刚在厕所里面的更大桶,因为他就像捡到了一个大宝贝,但是这个宝贝却随时有可能逃掉,而且自己是无能为力去阻止的。
「控、控制器长什麽样子,给我看。」
李品蓁撩起了长头发,露出刚刚陈仕鹏看到的那个金属铁片。
这个金属铁片是一块条码状的东西,上面写着「9672309」这一串数字,就跟遥控器上的一模一样,这就是控制器,一支遥控器对应一支控制器。
看到这个东西之後,两人一阵沉默。
陈仕鹏开始後悔刚刚不应该这麽快就让李品蓁看到自己,如果再慢一点,再多玩弄她一下的话,或许可以得到更多的乐趣,但是自己实在太笨了,为什麽要这麽好奇,结果就是煮熟的鸭子准备飞走了。
但是两人大概对坐了五分钟,李品蓁并没有身手去把脖子後面的控制器摘下来。
陈仕鹏小声的问着:「既然是自由意志,那为、为什麽你不把控制器摘下来?」
李品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陈仕鹏:「我希望你把摇控器还给我,那是我跟建一的东西,我要拿给他。」
「我可以把摇控器还给你,但是、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看到陈仕鹏那火热的眼神,李品蓁害怕的把椅子往後挪,但是她仍然小心翼翼的问:「什麽事情?」
陈仕鹏突然从公事包里面拿出一张保单,他紧紧抓着单子就对李品蓁说:「我、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买一份保险。」
「买保险?」李品蓁简直没办法相信这个要求:「你、你只是希望我跟你买一份保险?」
陈仕鹏点点头,用力抓着手上的遥控器就说:「我的上司看不起我,我老婆看不起我,我的朋友看不起我,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我一定要这一份业绩,不管用什麽方式都要这份业绩。」
李品蓁简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陈仕鹏很认真的看着李品蓁:「我要你帮我。」
李品蓁无奈的说:「我很想帮你,但是我只是学生,而且根本就没有钱,这个要求我好像有点无能为力耶。」
「你没有钱,但是你父母亲有,你可以去打工,可以去跟你男朋友要阿。」陈仕鹏激动的说。
但是李品蓁无奈的说:「我真的没有办法,这个你可能......」
就在这时候,陈仕鹏拿起了遥控器对准嘴巴。
李品蓁眨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
陈仕鹏小声的说着:「在保单上签名,然後回家拿钱,去弄五万块来给我。」
此话一出,本来还十分反抗的李品蓁,虽然眼神里还是充满抗拒,但是她的身体却不听使唤的拿起了桌上的笔,一个字一个字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名字一签完,陈仕鹏马上把保单抽走。
「很好,回去拿钱,明天这个时候在这里等我,等你缴完了保费,这个任务才算完成,去吧。」
李品蓁站起来,慢慢的转身离开咖啡馆。
等她走远之後,陈仕鹏兴奋的高举保单,这是他人生完成的第一份业绩,保险业有一句名言,不管你的业绩是怎麽来的,能收进来的业绩就是好业绩,因为保险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产品,那怕是用拐的用骗的让对方签下单子,总有一天到头来获利的还是他自己。
「服务生,买单帮我算一下多少。」陈仕鹏意气风发。
终於,明天去上班,不用看经理那个该死的嘴脸,终於,自己回家可以好好的跟妻子恩爱一下,终於,自己的人生要开花结果了,主管们都说,不管钱收进来了没有,至少让客户签了单子就成功了一半,因此一切就从这一张保单开始吧,耍废的人生,通通滚到一边去。
而离开之後的李品蓁回到学校外面的公寓小套房。
接受到指令的人,平常生活就跟正常人没什麽两样,只是在她的潜意识里面会记得要完成这件事情。
打开小套房的房门之後,李品蓁看到那本来放满了两个人东西的房间,突然变的空空荡荡,大部分的男生物品都被拿走。
她靠着门板,摊坐下去,泪崩。
声嘶力竭的哭着:「建一,陈建一,就这麽狠,我们在一起三年,你说离开就离开,为什麽,到底是为什麽阿。」
一边哭,一边站起来走到三层柜的书架前。
她抽出一本又厚又重的字典,打开封面之後,辞典早就被挖空了,里面平整的放了一叠钞票。
十万。
这是这几年下来他们小俩口大学三年一起努力打工存的,陈建一曾经说过,如果有机会,等他毕业之後当兵可以再存一点,退伍两个人就用这笔资金结婚。
这些钱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上面还多了一封信。
李品蓁打开了信,信上写着「品蓁,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这些钱留给你,希望能够弥补一点我对你的亏欠,你很漂亮,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更适合你的人,抱歉,我真的不适合。」
李品蓁紧紧抓着这些钱,跪在地上的她,痛哭。
***
陈建一。
然而这时候的他,站在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外面。
尽管大雨滂沱早把他淋成了一只落汤鸡。
他穿着一件非常简单的背心,迷彩裤,背後背着一个大包包站在雨中,丝毫没有打算退却的感觉。
别墅的大门开了。
陈建一缓缓走进屋子,这一栋屋子美轮美奂,巴洛克风格的装潢配上现代的家电用品,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就躺在大厅的沙发上,只穿了一袭薄纱,风姿绰约,皮肤紧实,一头像瀑布般的头发垂下来,鲜红色的高根鞋就高高翘起。
陈建一踏进屋子,女人马上用那纤细的手指对着他:「欸,站住。」
陈建一停下脚步。
女人冷冷的说:「我说过了,你要跟着我就要想清楚,你想清楚了吗?」
陈建一用力点头:「倩姐,我想的很清楚了。」
「是吗?」叫做倩姐的女人拉开了茶几底下的柜子,然後她就拿出一个控制器条码。
看到这个条码,陈建一眼睛都亮了,连忙往前走。
倩姐指着他:「做什麽,不要动,我有叫你过来吗?」
陈建一下了一跳,连忙又站回原本的地方去。
倩姐冷笑着。
也不知道过多久,倩姐才指着地板:「跪下,爬过来。」
陈建一乖乖跪下,然後慢慢的爬到倩姐身旁。
倩姐冷笑着:「你这麽乖,其实根本不须要给你上什麽控制器。」
陈建一像条狗一样抬起头来说着:「跟着倩姐,能让我学习到的东西更多。」
「哈哈哈哈。」倩姐豪迈的笑着:「好吧,看在你这麽听话的分上,我就收你了,希望你接下来的表现,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话一讲完,倩姐就用脚踩住了陈建一的後脑,陈建一很自然的将头低下去,然後倩姐把控制器放在陈建一的後颈上,那个控制器上四根针头,就这样直接插进脊椎。
被控制器的针头插进肌肤,陈建一不但没有不适的感觉,甚至还表情舒服的昂起脖子,彷佛在进行某种兴奋的仪式。
陈建一趴在倩姐的高跟鞋底下就说:「倩姐,那、那现在呢?有什麽任务要让我去做。」
倩姐像在摸一条狗那样摸摸陈建一的头:「不急,你还差远了,我需要先训练你,不然就浪费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喔。」
话一讲完,倩姐把脚缩回来,陈建一连忙起身。
倩姐轻轻触摸着陈建一的肩膀、手臂、胸肌,然後轻柔的往下到腰:「果然体格不错,你说你在学校是什麽队的?」
「自由搏击。」
「哈哈哈哈,我就记得是一项很厉害的运动。」倩姐慢慢的将手移到陈建一的胯下,然後尽管是阅人无数的倩姐,这时候依然红了脸庞:「果然没让我失望阿。」
陈建一吞了口口水,抬头挺胸的站的笔直:「只要倩姐需要,我现在就可以。」
「啪。」万万没想到,倩姐突然给了陈建一一巴掌。
陈建一被打的有点莫名其妙。
倩姐冷冷的说:「在这个屋子里,只有我可以告诉你我需不需要,你再敢猜测一次我的心思,你就自己把摇控器拿着滚出去。」
陈建一连忙趴回地上:「我知道错了。」
倩姐走过去,把那涂满了五颜六色指甲油的纤细小脚塞到陈建一面前的地上:「念在你是新人,我不跟你计较,算是给你奖励吧,让你舔我的脚趾五分钟。」
陈建一马上爬过去,伏低做小趴在倩姐脚边,伸出舌头来乖乖的帮倩姐服务。
五分钟之後,倩姐突然把脚趾头收回来,冷冷的说着:「好了,奖励到此为止,小如,过来。」
就看门口一个长相清秀标致的女孩推开门。
这女孩绑了一个马尾,身上穿着曲线毕露的的马甲,进来之後非常有礼貌的对倩姐说:「倩姐,你找我?」
倩姐点点头,指着陈建一说:「他是刚来的新人,你把你知道的教给他,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他的教官,知道吗?」
这个叫做小如的女孩点点头:「知道了,跟我来吧。」
陈建一看了倩姐一眼,不过倩姐已经躺回沙发上去听音乐、喝红酒根本不打算理他了。
建一跟着小如离开。
这时候二楼突然一个男人缓缓下来。
他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在倩姐旁边,倩姐马上像一只小猫般靠过去,紧紧搂着这个男人的手臂,然後轻抚着男人手臂上帅气的文字刺青,那是一排没人看得懂的梵文。
「那小子还是成功的让你弄来了?」男人淡淡的问。
倩姐露出一种非常有自信的笑容:「我看得出来,他是我们要的人。」
「那之前你给他的那个控制器呢?」男人冷冷的说。
倩姐耸耸肩,一派事不关己的模样:「管他拿去哪里,反正他那个小女友自己处理就好了,当初给他的时候就已经处理过了产品序号了,就算真的闹大了也查不到我们身上。」
男人的手,滑过了倩姐的脖子,然後轻轻抚摸着倩姐的耳後。
在倩姐的後颈也有一个控制器,此时正闪烁着光芒。
男人从沙发後面摸了一个遥控器出来,小声的对着遥控器说:「站到桌子上去,脱内裤,蹲下来,两腿分开。」
「坏蛋。」倩姐娇笑着打了男人一下,然後就风情万种的穿着高跟鞋,一脚踩上沙发前面的玻璃桌子,在那一件薄纱底下,她脱下了自己的内裤,一件小小的丁字裤,紫红色的。
***
陈仕鹏推开了家门。
「老公,回来啦?」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厨房响起。
这是陈仕鹏的家,一个二十五坪大的公寓,由於他老婆认为开车、骑车都不环保,所以为了让陈仕鹏上班方便搭捷运,所以这房子紧邻捷运站,可以看的出来房价自然不便宜。
这房子一坪差不多五十万上下,加上室内装潢成现代化的风格又花了差不多两百万,陈仕鹏结婚後那微薄到爆炸的薪水跟可怜到枯井般的存款,差不多就是刚好花在装潢浴室上面,仅仅这样就见底了,小晴曾鼓吹他把大学时代打工买的那一台重型机车卖掉,但是陈仕鹏打死不肯,因为那是他唯一的兴趣跟唯一的爱。
陈仕鹏的家里不有钱,所以小俩口结婚的钱是老爸出的,老人家为了爱面子拼死拼活拿出五十万硬是办了一场还不错的婚礼,不料女方家长将聘礼原封不动的还回来,而且嫁女儿还送房子,简单来说,这屋子就是陈仕鹏她老婆的嫁妆。
尽管小晴一直说不要有压力,但是陈仕鹏还是闷闷不乐,每次只要到了小晴要回娘家的日子,陈仕鹏总是想尽办法故意推脱要加班不肯一起回去。
陈仕鹏跟小晴沟通过不只一次,能不能不要每个月都挑一天回娘家日,如果真的要这样也没关系,小晴就自己回去,他实在不想回去听丈母娘对自己父母亲那些酸言酸语。
不过小晴总是说,夫妻就是一体的,这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要努力就是一起努力,如果他真的不想一起回去的话,那就是不想经营这段夫妻关系了。
陈仕鹏也会想,在孩子的事情上小晴已经妥协,回娘家的事情上只能够多顺着她一些。
那是他们两个在大学时候的事情了。
那一年冬天很冷,他们当学生的时候就在一起,而且同居在学校外面。
陈仕鹏跟小晴缩在一条棉被窝里,彼此耳鬓厮磨的点上了火,偏偏两个人硬是不肯下床拿保险套,在被窝里面你推我挤,最後陈仕鹏打闹着脱了小晴的内裤把她给上了,那大概也是陈仕鹏跟小晴这十多年的相处以来最爷们的一次了吧。
有些人求爷爷告奶奶,烧香拜佛想要个孩子一直求不到,他们两个好死不死一次就中。
小晴的家境优渥,她本来兴奋的想要直接跟父亲说。
但是後来冷静下来想想,跟陈仕鹏讨论之後发现如果被老爸知道他们两个搞出了人命,恐怕会留小的不要大的,而且陈仕鹏看起来也没有很想要这个孩子。
小晴问了陈仕鹏几次,陈仕鹏总是含糊带过,後来她就自作主张把孩子给拿掉了。
陈仕鹏下课之後,小晴非常坚强的笑着跟陈仕鹏说不要担心,她已经把孩子拿掉了,这次就当个美丽的误会,反正他们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
听完小晴的话之後,陈仕鹏冲上去搂着她,根本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也就是那一次开始,陈仕鹏对小晴格外的好,不管什麽都以小晴为最优先,哪怕自己饿的手都发抖了,冬天买了一碗热汤回来还是先给小晴喝。
就这样十多个年头弹指飞逝,一直到现在他们结婚了,却不知道为什麽,一直要不到小孩。
彷佛被诅咒了一样,怀不上就是怀不上,不管他们两个有多卖力都没用,每个月小晴的月经就是彷佛在朝笑他们一般的准时报到。
陈仕鹏拉开了领带,一身疲惫的摊坐在椅子上。
小晴过来接走他的公事包,并且脱掉他的西装外套贴心的问着:「今天累吗?」
「好累喔。」陈仕鹏吐出一口气。
小晴讶异的问:「老公,今天有淋到雨吗?你的外套好湿。」
「恩,有阿,淋了不少,我还以为已经乾了。」
小晴摸着西装外套的袖口:「哪里乾了,你自己摸」这里都还是湿的。」
陈仕鹏突然把小晴拉过来。
小晴吓了一跳,跌坐在陈仕鹏的大腿上:「怎、怎麽了?」
陈仕鹏笑着说:「没什麽,就是觉得你今天好正,来让我亲一下。」
小晴娇羞的笑着躲开,因为煮饭的关系,她穿了一件围裙,一头黑长直的漂亮秀发随便拉到後面绑起来,脖子是那样的白皙,一双手虽然不漂亮,但是却可以感觉出来又要上班又要操持家务的辛劳。
大大的眼睛,深邃的五官,给人一种反正邻家女孩、贤妻良母这一类乖乖牌的形容词,有多少通通拿来套在小晴身上大概就是她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