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瑜靠在屋内的榻上,手执着一本书册,目光却投向了桌边的闻霄,少年正低头在给桌上的药材分类。
给她喝了药后,闻霄便让她回屋,因她执意留下,他便寻了书册让她靠着看书。
燕瑜翻了近一个多时辰的书,开始不耐起来,靠在木案上望着少年的侧颜,想着此番情境,一些回忆不由窜了出来。
曾经她除在母亲安排下学武外,还需研习行商门道,而她总是不得要领,出席世家的场合时,也总是坏了一些规矩。所幸她身边的仇元总是会提点她,帮她出谋划策,或帮他隐瞒所犯的错误。那时她虽与他有些磕绊,但也依赖着仇元,他总能一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每个清晨都是他陪她练功,再回屋习文,记忆中她俯趴在案上,仇元拉扯着她执笔抄录,他的鬓发贴在她脸颊边,练武后的他呼出气息有些许灼人,浮绕过她耳畔,她的心绪便开始不宁,她总会禁不住歪着身子,贴向他胸口,那时仇元便会迅速地伸手固住她的手臂。
有次仇元被她缠得没了耐性,咬了咬牙,猛得将她按到书案上,身体紧紧贴着她,他咬牙低声抱怨她道:“你真是……”
而得逞的她笑得很开心,他望着她的笑颜目光闪了闪,突地将她的双手紧紧按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吻不似初次温柔,径直挑开了她的唇,舔吮着她。她觉着他的力度使得她开始有些喘不上气,便紧紧扯着他的衣裳,待他好不容易放开她,她呼呼地喘起气,他却笑道:“满意了是不是?”
她缓过神后狠狠地想推开控制她的仇元,使出了力气,把手从他掌中挣脱开,可他的手松开后揽上了她的肩膀。
“唔……”
他大力抓着她,又是一记深吻,轻吻已满足不了他,他仿佛想将她揉进他怀里,手开始不安分的抚摸着她的背部和腰际,燕瑜觉得自己如同一把干柴,在少年霸道地触摸下如被点燃了一把火,火苗越积越高,烧得她全身通红,少年放开她良久之后,她仍靠在案上出神……
那时的她初尝情滋味,幻想着同少年一直这么过着顺遂而恣意的日子。可就在她及笄之日,一切都开始变了,厅堂上,母亲将那块象征本家的羽令交到她的手中后,却唤来了仇元跪在她的跟前,要求他服下秘药便宣誓直到将燕瑜扶持地足够有实力了,才满足他曾向本家提出的请求。
燕瑜不可置信地看着平日桀骜的少年低头跪在身侧,抬眼望着母亲,无法镇静,少年的陪伴是为达成某一目的,而她……是他要完成的一项“任务”?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有股难以忍受的憋闷之感。她最终不发一言,捏紧了手心里的冰冷羽令,望着少年的一口吞下母亲倒出的药丸。
闻霄缓步走到燕瑜身旁,抽走了她指间的书册:“困了?”
她缓过神来,摇了摇头,扫了一眼桌上已经被整理好的药材,伸出手拉过他的手臂。
将他带至榻上示意他坐在她身旁,看到他疑惑的神情,她猛地将他一扯,“陪我躺一会儿。”
闻霄被他带到了身侧,他刚想转个身子,燕瑜便靠在了他的胸前,温热的气息吹着他脖颈,他止住了起身,苦恼的叹了口气。
轻轻向他露出的脖颈吹了口气,她抬起眸子,说到:“你这几日忙得都没怎么休息吧,现在陪我靠下。”
闻霄细细打量着胸前皱着眉的她,轻声笑了,慢慢俯低头,将她回抱住,淡淡道:“恩。”
听着均匀的呼吸声,燕瑜抬眼看着眼前合着双眼的少年,紧了紧抱住他的手,她对温柔的他的迷恋又何不是一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