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朋友的喜宴(下)
詹唯安到场不久之後,卫成轩当年的好友李维也来了,还是带着女朋友来的。但是一直到婚礼开始,这一桌就只有五个人而已。相对於其他桌,人数显得少了许多。卫成轩忍不住满腹狐疑,扭头便问詹唯安:「喂!都要开始了,怎麽就只有我们啊?」
詹唯安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呢,的确还有邀其他人啊,真是奇怪了,当初都说好了要来的呀?还是说他们……」
忽然暗下的灯光,打断了詹唯安的话。咯嘎一声,位於後方的大门忽然打开,忽然透射而入的光线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卫成轩回头一望,就在那一刻,新郎王子豪便挽着新娘的手,走进了结婚会场,掌声也陆续响起。
卫成轩看着穿着西装、面露微笑的王子豪,其实有点难以想像。想当初,高中时候的这个家伙,还只是个会偷偷翘课、躲在厕所里抽菸的小屁孩而已,但是到了今天,他却就快要成为一个有所担当的一家之主了。
卫成轩想着想着,又看看坐在身边的詹唯安跟李维。这两个人虽然还没有结婚,但说不定再过没多久,他们也会各自陆续地踏入婚姻生活。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的身边,也会像王子豪一样,多上一抹温柔的倩影。
拥抱简单而平凡的幸福,那是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期望的美好画面……
晚上八点,隆重的仪式结束之後,饭店开始为宾客上菜。虽然说卫成轩一桌只有五个人,但饭店菜色以精致为由,量根本就是少得可怜。因此一顿吃下来,也称不上饱足。
饭後,卫成轩继续和同桌的詹唯安跟李维闲聊起来,但终究是没有聊得太久。因为詹唯安仗着自己家住附近,就开了酒,结果没喝几口,就开始神志不清地傻笑。而李维的女朋友也喝了几口,原本看起来挺像大家闺秀的一个女孩子,也跟着醉倒了。
卫成轩和李维见状,相视着叹了口气。本想着难得相聚,能多聊几句,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卫成轩只好领着小瑜,一手揽着詹唯安,和搂着女朋友的李维一起下楼去。
詹唯安的家离结婚会场只有五分钟路程。卫成轩看着喝着烂醉的詹唯安,叹了口气,想着乾脆好人做到底,就把他给送到家吧。於是和李维告别之後,卫成轩便连同小瑜,把几乎不省人事的詹唯安给送回家。
把詹唯安这个大麻烦送到府之後,卫成轩牵着小瑜,走在冷清的人行道上。在路灯照耀的之下,两个人的影子几乎重叠。
卫成轩微微向左低下头,看着小瑜的侧脸,一瞬间,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忽然浮现於脑海。卫成轩握紧了她的手,说道:「对不起啊。」
小瑜满脸狐疑地抬起头:「啊?」
卫成轩当下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领着她走到车旁,直到两个人都上了车,卫成轩才捏了捏她的脸,「真呆啊。我刚刚说那个新娘漂亮,你生气了吧?」
「哪、哪有啦……」小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傻笑了下,「其实她也真的很漂亮。看起来好高,也好白哦。我没有生气啦,只是觉得自己比她还差了好多。」
「我怎麽可……」卫成轩顿了一下,本欲脱口而出的谎言,被理智瞬间扯回。他靠在驾驶座上,望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街道,「我以前的确是喜欢过那种类型。但是现在,我只喜欢你而已。」
小瑜愣了一下,呆呆地望着卫成轩,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卫成轩看着小瑜呆掉的样子,实在很想笑出来,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吊儿啷当。「我有的时候讲话很直,也没考虑到你,抱歉。」
语毕之後,卫成轩偷偷瞄了小瑜一眼,结果对方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仍然一脸错愕地看着卫成轩,那眼神就好像是在无声地询问「你是不是吃错药」。卫成轩见状,生气地说:「喂!你以为道歉很容易吗?给点回覆好不好?」
小瑜被这麽一说,才有了反应:「啊?那、那……好?」
「……蠢死了。」
卫成轩忍不住笑出来。他伸出手,揉揉小瑜的头,小瑜被他摸得嘻笑起来。卫成轩就这麽望着她笑,沉默了一会儿之後,才开口:「你都没有想过你挑错人了吗?」
小瑜闻言,一脸疑惑,卫成轩没等及她问,就又说道:「我根本没你想像中的那麽好。我很讨厌惹麻烦,所以经常说谎。我不够温柔,也不成熟。如果我是女人,我才不想跟这种男人一起生活咧。你不觉得这样很没有保障吗?」
小瑜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偏着头像是在思考卫成轩的话。卫成轩表面上总是故作潇洒,心里却很害怕小瑜会认同自己的说法。但谁叫小瑜就是个傻瓜呢,想了那麽久,最後还是只挤得出一句:「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呀……」
卫成轩从来没想过结婚的事,即使身旁有了小瑜,也依然没有想过。
为什麽会想要结婚?结了婚多不自由啊。每天都和同样的人一起吃饭,不腻吗?
开车回家的路上,卫成轩看着身边睡着的小瑜。这只总是在自己身边徘徊游走的小鱼,是个足足有半百公斤重的累赘。
可是尽管如此,还是不想回归到没有她的生活。不想要一大早起床,只看见形单影只的牙刷杯;不想要吃晚饭时,只能把菜夹到自已碗里,更不想要过上,从前那种毫无归宿的日子。
接近午夜,卫成轩摇醒小瑜。醒来之後的小瑜还是一脸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睁不开。卫成轩看她一脸蠢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老婆,到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