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说什麽﹐你还是不会答应吧?」东方莯沉默好半晌﹐这才决然抬首望着他。
慕容夙冷睇他﹐深吸一口气站稳﹐横剑当胸。「出招吧。」
一句话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是你逼我的。」东方莯的眸光转冷﹐眼前的慕容夙已经被他归类为仇敌。对付仇敌﹐他向来不会手软﹐即使对方曾是他的挚爱……
刷的一声﹐长剑出鞘﹐东方莯抢先攻上。慕容夙没有随着抢上﹐他的身躯甚至连移动也办不到了﹐他仅是抽出长剑﹐堪堪挡下东方莯的第一招。
剑身上传来强劲的内力﹐震得他胸口一窒﹐他後退一步﹐腰身撞上桌沿﹐剧烈的痛楚从後腰蔓延﹐一下子盘踞了他的腰腹﹐扯得他的腹部往下一坠。
慕容夙咬牙﹐没有时间呻吟﹐东方莯的第二招已经袭来。他仗着精湛的剑招挡下﹐可是乏力的身躯再也发动不了第三次的剑招﹐手臂软软垂下﹐东方莯的一掌已经击上他的肩膀。
砰的一声﹐他往後摔去﹐撞上了身後的墙壁。鲜血极快地从他唇角溢出﹐折断的肩骨传来难忍的痛楚﹐可是这份痛楚怎麽也不及腹中猛然窜涌的痛楚剧烈。
「啊……」他顺着墙壁滑落﹐跌坐在地﹐手中长剑当啷落地。
「还要挣扎?」长剑指向对方的咽喉﹐东方莯冷眼看着委顿在地的慕容夙。
对方的长袍并无系好腰带﹐宽松地盖在那副清瘦的身躯﹐可是仔细一瞧﹐东方莯却发现靠近对方肚腹间有微微突起之物﹐他不禁好奇地蹲下身伸出手。
「别碰我……」慕容夙粗喘着气﹐一把挥开他的手。这一挣动﹐喉间又是一甜﹐鲜血再次从唇角溢出﹐滴落在他的衣襟上成了点点红梅。
全身的力气仿佛就要消失殆尽﹐可是一股无比剧烈的痛楚在他腹中漫开﹐像是千万支小针同时扎入肉内﹐他大叫一声﹐大手紧紧按住腹部。
这一按﹐宽松袍衫底下立时现出一个圆隆的弧度。肚腹的叫声让东方莯一惊﹐但是当他看到对方腹前隆起的弧度﹐他登时瞠目哑然。
慕容夙……肚子隆起……像极了怀孕的样子……
怀孕……怀孕……怀……孕。
这两个字在他脑里炸开﹐他随即想起了慕容夙种种怪异虚弱的样子﹐一急之下﹐他一把握住慕容夙冰冷的手﹐另一只手拨开了对方的袍衫。
里面的薄汗早已被汗水打湿﹐正紧贴着隆起的腹部。东方莯终於证实了自己的疑窦﹐也想起了自己刚才一掌击飞慕容夙的画面﹐不禁低呼揽过他。「夙!」
「别……碰……啊——」慕容夙身上的伤加上腹部的翻腾揪扯﹐痛得连话也不说完﹐一阵尖锐的痛楚袭来﹐让他再次失声高呼。
东方莯吃惊地看着痛得死去活来的慕容夙。夙向来是一个倔强的人﹐他就算受再严重的伤也从不呻吟﹐现在的他必定是痛得无法忍受了。
一咬牙﹐东方莯抛下手中长剑﹐一手揽过慕容夙的肩头﹐掌心贴向慕容夙的背心﹐将体内的一股真气缓缓渡过去。
好半晌﹐直到感觉怀里的人不再痛得一直打颤﹐东方莯才收回真气。慕容夙无力地仰倒﹐被对方稳稳揽过﹐然後身子一轻﹐对方将他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他捂住腹侧﹐里面的痛楚虽然在对方的真气调息之下减轻不少﹐坠涨感却越来越甚﹐仿佛意味着什麽。
「夙﹐你还好吗?」东方莯坐在他身侧﹐大手拂过他黏湿的发丝﹐关切地看着他。
他冷睇对方﹐没有丝毫的感激﹐陡地一把握过对方的手﹐在对方震楞之下让对方的手覆上自己的咽喉。
「你……还不趁机……杀我?」
东方莯楞住﹐瞠目看着他。他却激动又愤怒大吼。「杀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