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正规发泄情绪的方式十分重要,因为一旦弄不好下场就是破财伤身却买不到后悔药。譬如此时的宋桃子。
看什么都讨厌,什么都觉得碍眼。
不想做饭,一生气就控制不住地想撕衣服,撕不动就拿乔绍君的刮胡刀刀片割……
“……”
以至于乔绍君回家,所见到的第一场画面便就是,她坐在满地的烂布上怨愤地瞪着他。
不说话。酷酷地摆脸色。
乔绍君没忍住地问她,“你把衣服都撕完了明天穿什么?”
……
撕衣一时爽,钱包火葬场。
OMG,我的名牌时装!!
电光火石间只见仅穿着身睡衣的宋桃子,薄薄的脸皮红一阵,白一阵,时而懊恼,时而赌气,精彩宛如调色盘,咬牙朝他掷来一枕头,“我光着出门,不行吗?”
乔绍君轻松避过,枕头砸在墙壁上。他不假思索说道,“当然不行,我可不想以这种内容上报。”
一女子光天化日之下赤裸行走在室外,疑似罹患神精病,经查证,丈夫为……
“那你还不快点给我买新衣服,快点。”宋桃子冲他大喊,“不然我就找别的男人买。”这番话甫一出来,乔绍君哑然失笑。
视线有意无意撩过她白皙光滑的腿部曲线。
“啊啊啊啊啊王八蛋你要干什么?!”冷不丁被乔绍君从地上抱了个满怀,宋桃子双手奋力推搡他胸膛,身子重重抛在床单上。
干什么,当然是
“带你去买新衣裳。”
他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件白色的衬衫,和她的细腰带。
“你穿,我看着。”乔绍君双手抄兜,闲闲地背靠在墙面上。
“你出去。”
“这有什么?你不是早在婚前就把我给偷偷地看光了吗?”乔绍君犹带三分无辜,三分谴责的话逗得宋桃子的脸直发烫。
“胡说,我当时明明只是想拍裸照……”
“是这样没错,然后你扒掉了我的裤子,还摸了我的那儿。”他振振有词地提醒她,只差没在脸上标注,他才是受害者了。
只道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宋桃子乌龟一样地趴在被子里,边穿衣裳,边忿忿想,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不是她老公,她一定准阉了这个道貌岸然的假君子。
隔几天他们又见面了,公司老总和名下一女演员二婚,邀请许多各界精英,业界大腕。
宋桃子当天睡懒觉,又被化妆师折磨小半天,宴会上的精致佳肴好吃的舌头都要化了,最主要还有不少的青年才俊。
“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你了。”后腰突地一凉,淡金色的透明香槟酒液挥洒裙摆上,颦眉回头看,腿一软,喉咙被鹅肝呛得猛咳嗽。
乔绍君颔首向她道歉,一袭正装,彬彬有礼,薄白的镜片下是双凤眼,内勾外翘,黑白分明又神清,端的是人畜无害。
“你怎么会在这?”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说,“你们老总与我们是合作伙伴,自然该来。”
她的双颊升起红潮,却不是在害羞,而是恼,“骗人,你一个大老总,一婚时都没见你过来……还有,你刚绝对是故意的吧?”懒得听他解释,气呼呼地拎起一侧的裙摆抬脚就要离开。他也不拦,淡淡一笑,转头继续和其他人交谈。
又隔一星期,她接到一单婚纱广告的邀约。
去海边。吃海鲜,住海滨四星级酒店。
不小心目睹发生在她后方的一场绑架,她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两嗓子,就一同被绑了,狼狈地丢到面包车上,嘴巴贴上片胶带。
上帝啊,也忒倒霉了点吧……宋桃子抓狂。
等等,乔绍君?!
凝滞的眼珠紧紧地斜眼偷觑着一旁同样被五花大绑处在昏迷中的男人,恍然大悟——原来拖累她的罪魁祸首是他!
一群人抬着两人进了间地下室,没收手机,证件,信用卡,咔嚓咔嚓拍完照,“哎兄弟,这女人长得不赖,要不咱们趁时间,泄个火?”
泄你个鬼的火啊啊啊啊。她的大好年华怎么能糟蹋在这种无名小卒的身上。眼泪恐惧地淌着,衣服很快被撕开,内衣露了出来,春光外泄。她胡乱踢着双腿,意外踢醒一旁的乔大款。
他慢半拍睁开眼,昏暗的地下室,几个男人欲要对同一个女人施暴。娇弱的身子夹在一众男人之间,醒目惹眼。
“放了她,五百万。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哟,想英雄救美?”周围人嘲笑他,“你人都在我们手里,要多少有多少,还差这点。”
乔绍君表面上没有看宋桃子,但实际关注点从未离开。
“可是,即使你们事后杀了我,也没法保证能百分百的逍遥法外,对不对?你们为财,我们为命。”
“乔氏名下的产业监控摄像头戒严如蜘蛛网。一直延展到周边两公里内的所有可行走地盘。”
乔绍君镇定着下颚,撑起身体头部仍在发痛,微皱眉心,度数不详的眼镜泛着尖锐的白光。
“放了她,这是我的条件。”
周围人彼此面对面互相望了一会儿,交换着眼神,最后,“行。那你必须现在就跟亲属打电话,总共两千万,不准报警察。”
“嗯,那有劳你们为她解开一下胶布和绳子,你们看得这么严,我们逃不出去的。”
“不行,只能撕胶布,况且你不觉得她胸大的,让人很想再舔舔?”
男人们纷纷哄笑,伴着宋桃子痛苦的呜咽。
乔绍君听得气息不稳,厉声怒骂,“还打不打算要你们的钱?!”
……
待人全部离开以后,乔绍君第一件事就是向宋桃子解释。
“你别想太多,这群人绝对不是我蓄意编排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
“倘若真不是你找来的,那好端端的,一切事怎么都偏偏这么巧?你怎会与我在同一个时期,身处同一个城市,别告诉我说是度假或巡察酒店?”
她有根有据地鄙夷唾弃着他的自导自演,空旷潮湿的地下室里,冷冷的霉气撩过她衣衫不整的皮肤,内衣露着,凌乱的发丝遮住她半边的脸颊,泪痕犹在,然而幸运的是他们并未来及对她做什么过激的事。
没人会主动给她穿好衣裳,她双手被束缚,不得自由,“不准看!”
乔绍君无奈,只得依从,闭着眼睑,自我辩护说,“我承认婚纱广告是我找人请你拍的,但我只是想拉你去约会,这边的夜间集市很热闹……”
“呸,约你个头的会,我是这么随便的女人吗?想得美。”终于脱离危险,宋桃子绷紧的神经这才算有所好转。小腹突然传来酸痛的感觉……明白身体是怎么一回事时,她的脸渐渐染上一抹窘迫的红。
“啊啊啊……”欲哭无泪地跪坐在地上,忍着尿意,宋桃子恨不得张开贝齿把绑匪们通通咬死。
乔绍君紧张地问她,“你怎么了?”她没好气地埋汰他,“我怎么了干你鸟事!闭好你的嘴巴,别跟我说话!”
啊啊啊膀胱要爆炸了。丢死人了。难道要当着乔绍君,一个根本不怎么熟的男人的面就地便溺吗?
简直就是心累,这辈子也没碰过这般程度的尴尬,脸颊仿佛揭掉了层皮似的全身的血液都瞬间涌上头顶,耳朵尖,失控了的温热尿液窸窸窣窣从大腿间的空隙溢流到地上,周围静得可怕,只听得到乔绍君有些紊乱的低沉喘息,和她哆嗦着嘴唇,哇哇的大哭声,“你赶快把耳朵聋掉,聋掉!!你什么都没听到,没有听到,你懂吗?!”
“我会负责的……”他半天挤出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
“负你妈的责,你又没强奸我!”宋桃子口不择言地接着骂。
“……”
然后乔绍君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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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方面的对峙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
乔氏的办事效率很快,接到乔绍君电话以后就迅速在最短时间里将钱款打进一账户。
绑匪也算讲信用,待钱利用网络技术成功转移出来后,就给他们开了地下室的锁,几个人扬长而去。
宋桃子气急败坏喊,“喂还有绳子没解唔……”你干嘛捂她嘴?欸,乔绍君的手啥时候能动的……?
他无奈,压低声音说“他们已经得到了钱,所以你还是老实点吧,万一发生什么事我是真护不住你,亡命之徒能做到这样已经难得了。”
宋桃子配合地点点头,“你怎么解开绳子的?”他斜她一眼,松开她嘴巴。
……解皮带。
那里藏有一枚闪有微弱银光的小刀片。
“眼镜也是这类型设计。”他摘下眼镜拔出秘密给她看。
“可以用来开一般的锁。”
宋桃子匪夷所思地揉着终于得到解放的手腕听着,“……”
正常人会这么做吗?富家子弟的安全意识课啊,但也的确在今天救了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