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季泽冷哼一声,他的手宛若闪电般探出,苏迪只觉眼前一花,似是有一道锋利的亮光一闪而逝,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脖颈上便架着一把锋利的短刀。短刀深深的陷入她的皮肉之中,甚至已经碰到了她脆弱的骨骼。
体内的玉蝉蛊立马自发的恢复苏迪的伤势,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她脖颈上的伤口便恢复如初。季泽见状手上的力道又打了几分,刚刚恢复到只剩一道淡淡红痕的肌肤立马又冒出大片的刺目的鲜血。
苏迪捂着脖颈痛苦呜咽,皱着眉头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但这完全勾不起季泽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他手臂一挥又在苏迪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但季泽此时也并不好受,因为受到体内连心蛊的影响,凡是对苏迪起了一丁点的杀心,都会被蛊虫反噬,那挖心蚀骨之痛非常人所能忍受。季泽忍不住咳出一大口的鲜血,但手上力气不减丝毫。
“我补偿你,那谁补偿我的父母,用你的命可好?”
“阿泽......别忘了......你杀不了我的......”苏迪捂着自己的脖颈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连心蛊异常歹毒,换句话说即便苏迪被他杀了,那受到连心蛊反噬的季泽立马就会跟着她一起陪葬。
季泽杀不了她,也不能杀她。
“哼。”季泽也知逞一时之快只会让自己承受更大的痛苦,他冷哼了一声遂收回了短刀。
在鬼门关前游走一圈的感觉并不好受,苏迪捂着自己的脖颈狼狈的坐在地上。她此刻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女,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鲜血,配合上她那张因怨毒而有些狰狞的面容,看起来异常的渗人。
“苏迪,我虽杀不了你,但你也别肖想些不该想的东西,别再妄图挑战我的底线。”季泽放下狠话之后,便拂袖离去。
苏迪神色冰冷的望着季泽远去的背影,阴鸷的目光之中有寒芒一闪而逝。
“阿泽,总有一天我定会叫你后悔这般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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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漠北
赵瑾钰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快一个时辰也没能睡着,苏迪的出现的让她心生强烈的危机感。
阿日兰斯刚一回来,便是见到自家小娇妻一脸心事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凌乱的发丝披散在她脸颊两侧,微微泛红的两腮,看起来格外诱人,即便是皱着眉头的样子也美好的叫人移不开眼。
他走过去,忍不住捏了捏她柔软的小脸蛋,然后问道“在想什么?”
见阿日兰斯走过来,她仰头望了他一眼,有闷闷的说道“没什么,说了你也不知道。”
苏迪的事情又不好与他说上什么,毕竟两人并未曾见过面啊。她这般想着。
阿日兰斯眉头微皱,见赵瑾钰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但他却不能替她分忧,这种无力感叫他有些的不爽。
若是可以他宁愿不要这王座也要换来与她十年相守,但命运由不得他。虽然现在已是跟赵瑾钰皆为夫妻,可他心里总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十年的空白期让已是他们错过了太多太多了。
“阿钰。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第一时间跟我讲。”阿日兰斯又往前挪了一步,正当他一把将赵瑾钰揽在怀里大大时候,脚底下似是突然踩到了什么,传来噗嗤一声的轻响。
他下意识的往下望了一眼,见到的是一只被他一脚踩的稀巴烂的鳖虫。
这......鳖虫的出现让他不禁回忆起前世极为相似的一幕。那日虽然只剩下片段的零星记忆,但那极为可怖的一幕已是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记着那日他和赵瑾钰联手一起围剿南疆,他们兵分两路,包抄南疆。但半路上却不知是遇上了什么怪事,整个军队的人尽数都似是失了魂魄一般,开始自相残害。
不仅如此死去的士兵的尸体中都冒出了一种极为古怪的虫子,通体漆黑两螯巨大,这东西见人就钻,最后他好容易奋力杀出一条血路,却还是被这虫子入了身。
浑身上下尤其是大脑疼痛难忍,最后他疼晕了过去,再也不知往后发生何事。再次醒来的时候,便是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
“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阿日兰斯指着地上死透了的鳖虫问道。
“该是从大帐外面爬进来的。怎么?”赵瑾钰看着阿日兰斯骤然大变的脸色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在南疆见到过这东西。这虫子邪门的很,你要小心些,莫要被它近身。”阿日兰斯皱着眉头说道,见自家娇妻面上并无异色,他也没能放心下来。
他虽不知这东西是从何处跑来,但这大帐必须要好好的清理一番,省的再让这污秽之物爬进来。
“嗯。”阿日兰斯脸色变得青白一片,赵瑾钰并未追着问上什么,只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这几日我们先换个地方住吧,我叫人把这屋子重新收拾一番。”阿日兰斯说着不禁将赵瑾钰搂的更紧了。
“好。我去哪里都为无所谓,有你陪着便好。”赵瑾钰靠在他胸口说道。
很少听见她说这般情话,阿日兰斯心里似是被蜜水泡了一般。他忍不住抬起赵瑾钰的下颌,在那花瓣似的娇嫩唇瓣上烙下深深一吻。
两人正吻的忘我的时候,却被一人打断。
“可汗,外面大夏使臣求见。”
阿日兰斯皱着眉头,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赵瑾钰,见她被吻的神色迷离,他又忍不住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了几下。
“我很快回来。”阿日兰斯留下这句话后,便不情愿的起身离开了。
外面站着的人是他的贴身侍卫,他跟着男人去了大殿,便见到一身着圆领袍衫的白面男子坐在站在那边。
“可汗。”白面男子见到他,弯腰恭敬一拜。
阿日兰斯的事情他也大致听闻,对这个短短几年之间便收复了突厥的传奇男子,他是十分好奇,但百闻不如一见。
可终是见面了的那一刻,他反而有些不可置信,面前这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俊逸男子难不成就是突厥王,不是随便请了个人来忽悠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