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心急如焚,她刚刚背叛太太投靠了老爷,原以为老爷能看在自己说出陆姨娘下落的份儿上饶自己一把。
这下倒好,老爷倒是没要她的命,可他却直接把她扔给了太太!在周府做了这么多年的下人,她怎么会不知道太太从来都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如今她背叛太太,坏了她的大计,她能饶得了她吗?自己又刚挨了打,也不知道是不是腿断了,站也站不起来,想逃命都逃不了。
宜春院的老板艳娘今天是特别高兴,连带着招待进门耍子的人都热情了几分。
掀开门帘进来的张老板便打趣她:“龟婆,今儿个啥事儿这么高兴啊?是昨儿个夜里被男的伺候爽了吗?你可悠着点儿来呀,我看你那几个打手脚虚手软的,别被你掏空了,到时候成了软脚虾,镇不住场。”
艳娘年轻时候也颇有几分姿色,以前在宝香园做粉头的时候,虽说没当过头牌,但也有人长期包月。后来人老珠黄,她便自个儿赎了身,又用这些年攒的钱,开了这宜春院。
正是女人如狼似虎的年纪,艳娘久旷不得,夜里便时常叫了那身强力壮的汉子到房间厮混,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常来宜春院的人都知道。
艳娘啐了一口张老板,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这刚得了一鲜嫩货色,可不就高兴吗?”
也难怪艳娘高兴,她这宜春院只能算末流,房屋紧凑又简陋,院里的姐儿们姿势平平,平时接待的都是些没多少余钱的贩夫走卒。稍微像张老板这样有些钱的客人,那是少之又少。
今儿早上,几个家丁模样的汉子送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妇人,那标致模样就别提了,就是送到那最好的上流妓院里,估计也能当个花魁。
那领头的的一个中年人说要把这小妇人卖与她,只要一百两银子。艳娘瞧着那小妇人的姿色,倒是心动不已,但她也明白,这种天上掉馅饼儿的事儿还是少沾为妙,说不得什么时候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看这小妇人花容月貌,穿着也是上等丝绸,看着就像是富家太太出身的,也不知道是被拐卖还是被仇家暗害,落到这步田地。这样的人,她不能沾!
没想到,那中年人直接拿出一张卖身契,说只要她买,这卖身契就属于她。
艳娘一看,原来这小妇人是个奴籍,当下就没了顾忌,爽快给了一百两,就把这小妇人给留下来了。
仔仔细细给那小妇人松了绑,拿了嘴里的帕子。没想到那小妇人直接就给自己跪下了,说自己是哪里人,只要她把自己送回去,自己家人一定重金酬谢云云。
这样一棵摇钱树掉到自己的鸡窝里,艳娘岂会往外送?她是个惯会攻心的,好一通劝慰,让她既来之则安之。末了又告诉她说只要她听话,一切都好说;若不听话,就让几个粗野汉子进来伺候她一回。
那小妇人果然被吓住了,这会儿还在屋子里哭咧。艳娘倒不怕她哭,女人嘛,第一次做这种事儿都是要哭的,等她接了几回客,自然就会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