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出去了,整个房间少了她的气息,少了她的笑声,少了她娇嗔的呼唤声……一切都显得好不真实,只剩下想念,想念,还是想念……手机铃声响起,是雪儿的班主任。
冷占月随口应付了老师,挂了电话,继续沉浸于想念之中。班主任说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怀疑雪儿谈恋爱了,说两人成绩都下滑了一大截,马上就要中考了,父母得重视云云。可是,这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不是么……手机铃声再响起,是雪儿!
“爸,你来接我好不好?”听得出来冷雪强压着情绪,似是带着哭腔。
“你在哪儿?”除了带着刚出生的冷雪还不熟练的慌张之后,多年不曾慌乱的他又慌了神了,定定神,“好,你找个地方坐着,爸爸就过来。”
一路疾驰,顺利找到冷雪回到家中。看着一个人静静站在路边等着冷雪,一路上只看着窗外不吭声,回到了家里也是默默把包背进了房间就锁上了房门……冷雪从来,都没有这般消沉过,更没有一声不吭把自己一个人锁进房间过。
“雪儿,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和爸爸说,别闷着,爸爸担心你……”
房间里传出冷雪闷在被子里的声音,明显是哭了出来的抽泣声。“爸,你别担心,让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别理我……呜呜……”
冷雪看似绵软,实质上倔强得很。她认定了的事情,再多说也是无用。冷占月心里清楚,于是他再担心也只能默默转身去泡杯热牛奶,准备一下小甜品放在了冷雪门口。
天色渐晚,月上柳梢。冷雪终于打开了房门。端着还有一丝温热的牛奶,看着在沙发上歪着的父亲,委屈又猛地冲上了心头。冷占月其实刚迷糊不久,睁眼见着哭肿了眼睛了冷雪,忙急道:“怎么哭成了这样?快来坐着,我再去给你把牛奶热热……”把牛奶放茶几上,拉过冷雪就按在了沙发上。“饿了没有,我去给你下碗面……”
冷雪拉着冷占月,好不委屈地说:“我哭累了,不饿……爸,你陪我说说话。”
“说说……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谁惹我的宝贝雪儿哭得这么伤心!”
“爸,对不起,我和我班班长早恋了,我没有和你说,对不起……”
“没事,这事儿爸爸知道。自己女儿发生了变化,为人父亲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察觉。”
“我承认,确实这段时间听课没有很认真,但是我并没有不认真学习,真的……考试的时候我……我肚子疼,所以题目没能做完,排名就下滑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呜呜……”
“这不怪你不怪你啊,不哭啊……”冷占月轻拍冷雪的背,心疼地递上纸巾。
“班长他的成绩下滑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原因,我们一起都谈论学习的,偶尔才会谈论电影什么的,我真的没有想要影响他啊……”冷雪越哭越委屈,伸手搂住冷占月,就像是在悬崖时扯着的救命的稻草,紧紧不放,“他平时是总是第一名,这回掉到了班上第十名,她们都说是我不好拖累了他,让他分了心,所以成绩才下滑的……”冷雪抽噎了几下,继续哭。冷占月都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泪水能让冷雪流的。
“谁说你拖累他的?第十名也不差啊……”
“老师说是我,他的妈妈也说是我……哇……她们都怪我带坏了他。雪儿不是坏孩子对不对……”
“我家雪儿最乖了,不哭啊……”冷占月抓着关键字眼了,“他妈妈?他妈妈什么时候说你的?”
冷雪娓娓道来,原来啊,老师不只是给冷占月打了电话,也给班长家长也打了电话。本来班长家里人就不同意班长去什么爬山看日出,班长一再保证不影响学习才勉强放行,作为关心,当然也问清了地点和同行人。这一接到老师的电话吧,听说了这事儿,气就不打一处来。班长确实一直都是别人家称赞的榜样儿,别说是老师上门告状了,每次即使路上遇上了老师都是让人赞不绝口的好学生。突然这么一下,他妈妈就坐不住了,面子也挂不住了,立马就去了梨山,守在出口打电话等着班长。看着班长和冷雪说说笑笑地走出来,那更是火冒三丈,冲上去就拿班长一顿臭骂,然后还不解气,就觉得是这小姑娘不懂事带坏了自家的小孩儿,强制要班长和冷雪分手。班长也素来是听话的孩子,这段时间成绩的下滑是事实,自知理亏,不言不语地站着,看着他妈妈激动地都快要背过气去了,就还是妥协地只跟冷雪说了分手便跟着母亲离开了。
冷雪就像是经历了一场闹剧,被后面赶来的同学牵着乘了车走上了归程。等出了站,冷雪实在不想再看着同学们关切的脸,坚持要一个人等着父亲来接,挥别了他们,也算是给自己保留住最后的自尊没有崩塌。再之后,就等来了冷占月。
“雪儿不哭了哦,明天,爸爸就带你去学校给你讨个说法啊……”冷占月心疼地搂着冷雪,想把冷雪的委屈都拍下去。
“不要了,爸,我没事,我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谢谢你……”冷雪把脸往冷占月怀里蹭了蹭,看着被自己弄上的泪水印,破涕而笑。
“傻瓜……”冷占月抱着这个柔似无骨的身躯,娇媚若猫咪,心中无限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