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的香气弥漫着整个密闭空间里,赤裸的女人疲惫地躺在床上静静地睡着。没有人会想到,在这间高级大楼的办公室里内,竟然会附设着一间设备齐存的休息室。
男人从浴室出来,他走到床沿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他不会把她带到这里来,毕竟这儿是工作的地方,而且内子找到这儿的机会率也很高,他不能增加这种危险的机会。
伸手拍着床上的人儿,男人轻唤着女人的名字:「晴……」
睁开疲累的双眼,透过从浴室传来的微黄灯光,映入眼帘的正是宣俊浠充满烦心的面容。
「怎麽了?」坐起来,聂晴靠近他伸手轻抚着他的俊脸。
沉默地看着她一会儿,宣俊浠才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嗅着她身上独有的、能令他心绪安稳的香气。
「刚刚温瑜的电话来过,我们要回去了。」
「嗯。」原来是温瑜来电追人了,聂晴随即紧紧拥着他,他要回家了。
聂晴的善解人意并不是今天才知道,有时候宣俊浠也希望她可以任性一点。但亦是因为她不够任性,才会让人这麽疼惜。
「暂时委屈你了,酒店还是不太方便我们见面。如果再多几次今天的状况,我的心脏会受不了的。」说笑着,宣俊浠试图以玩笑缓和两人心中的不安。
「别这麽不正经。」
微微一笑,再把她抱紧,宣俊浠认真地道:「我已托飞扬帮忙物色地方,经过今晚的事,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属於我俩的地方。」
他的话聂晴有点听不明,属於他俩的地方?
即是什麽意思?
看着她的呆样,宣俊浠拍了拍她的小额道:「我要找一个属於我们的家,名份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但这点小事我还是希望能为你做到。与其要你跟我在酒店偷偷摸摸,不如找个稳定一点的地方,我想你应该会很用心经营这屋子的。」
紧紧地拥着他,聂晴从没想过这麽多;这个男人为了她的感受去安排,她还能怀疑他对自己的爱吗?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麽地方也不介意……」
「傻瓜,你不介意,但我很介意。不能让你安心享受,我还算是男人吗?」趁机吻上她,宣俊浠以行动换取聂晴的回应。
休息室再泛起无边春色,看来二人应该无法如期回家安眠了。
☆ ☆ ☆
从酒店回家的路程只有短短十五分钟,为了不让凝心独自待太久,在深夜时份空荡荡的马路上,凌真加速奔驰务求把时间缩得更短。
他对程至硕所说的都是真心话,破例让他照顾凝心,是因为小鬼是现在唯一能令凝心躺开心扉的人,至少他现在比较信任他,就算程至硕喜欢凝心,他也不会乘虚而入。
而且直到他把聂晴的事处理好之前,都不能长时间待在她身边。所以将凝心安排在他身边,暂时算是最安全的做法。
在衣柜拿了替换的衣物,凌真随手把它放进纸袋内。
看了看书桌上的闹钟,时间提醒着他该联络一个人。从裤袋拿出关掉的手机,不理现在是否夜深人静,按下熟悉的手机号码,对方很快便接通。
『你终於打来了。』懒惰的声音从话筒中响起。
「在哪?」直接了当地问,没有丝毫犹豫,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刚送了晴回去,现在在回家的路上。』已经不再隐瞒两人关系,因为他知道凌真已经不会再阻挠他。
本来以为他会更早联络自己,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比预期的时间晚,看来他的预估没有错,凝心的确是他的死穴。
「我赶着拿替换衣物给凝心,半小时後在今晚的酒店大堂等你,我要跟你谈谈。」穿上鞋子,凌真拿着纸袋迅速离开家门。
『大堂吗?好像不太方便谈事情,不如我上房找你们。』
玩意甚浓的话,拉扯起凌真平静的神经。「你休想!」
忘了时间与地点,凌真禁不住对电话中人怒吼;面对这家伙,他的情绪从没有冷静过,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
真是天敌!
『说笑而已,别这麽生气。』哈哈笑了两声,宣俊浠把车驶上快速公路上:『我应该二十分钟左右到,你慢慢……』
挂上电话,凌真脑海回转着宣俊浠嬉笑的语气。他一定是看死他已经被凝心抓住,否则不会这麽坚定,觉得所有事情都手到拿来。
从电梯出来,迅速走到小房车停泊的位置,然後打开後座车门将纸袋丢在熊宝宝身边,关上门後便回到驾驶座去。
眼尾扫过车上的时钟,还有十分钟便够半小时,他要尽快回酒店才行,否则一会有哪个笨蛋闯进房里就烦了。
☆ ☆ ☆
与离开的时间一样,十五分钟左右凌真已返回酒店。
将车子交给代泊职员,他抽着载着凝心衣物的纸袋走进酒店大堂。意想不到的是,宣俊浠竟然比他更早到达,而已正坐在大堂沙发上等着。
看见来匆匆的人,宣俊浠高声叫唤他:「嗨!这麽慢呀你。」
很想对他视而不见,但无奈已被人拦截在电梯前。
「你不是说要二十分钟後吗?」
耸耸肩,宣俊浠邪魅地笑着:「时间只是大约,不能作准。」
沈默望着他好一会儿,凌真才松口道:「我转头下来。」说毕便越过他走向电梯。
伸手拉住凌真,宣俊浠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一脸认真的表情看着他:「凝心走不了的,我们谈完你再上去也不迟。」
从未见过宣俊浠这认真的嘴脸,凌真衡量过後便回头坐到沙发上。
称谓上两人算时表兄弟,可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从小因为聂晴的事,两人都没有给过好脸色对方,每次都是针风相对收场。
随着宣俊浠一同回坐,凌真直接导入正题:「我不废话,你到底打算怎样安置晴儿?不会要她一辈子当个小三吧!」
「晴并不是小三,她比温瑜更早喜欢我,我们曾经是未婚夫妻,是我迟了爱上她……对不住她……」垂着脸,对此宣俊浠是真的很难受。
抬头讽刺地笑着。
虽然话是由宣俊浠说出来,但却刺入了凌真的心,因为他对待凝心亦是同一样的感受。
迟了爱上她……
「今天我利用了凝心,我先向你道歉。」
透过发际间正视他,凌真的脸上蒙上一层怒气:「凝心颈上的吻痕是你弄的?」
没由来的问题,宣俊浠没有回答只是以点头作回应。
忍下愤怒的拳头,凌真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後视线回到眼前人身上:「今次我不追究,要是再有下次被我发现你利用她,我不会再放过你。」
「现在我只说一次,晴儿是我最珍贵的人,她的一切都是我最重视的。你与温瑜的婚姻能否维持下去我不管,但我只给你最後一次的机会,一年後你必须作出选择,从温瑜与晴儿之间。否则一年後我会如期把她娶进门,到时间你们永远不会有机会再见!」
目光变得冷漠,宣俊浠没有预计到凌真会打算一年後迎娶聂晴。
那凝心算什麽?
这家伙不是对凝心很着紧的吗?
两人怒目相视,凌真质问着他:「怎样?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吗?」
「这就是你半夜三更要我来酒店听的说话?」
「没错。」
叹着气,宣俊浠本以为凌真会因为凝心而协助他们,但看来他把他看得太简单。这个男人不是非一般铁石心肠,他竟然可以毫不考虑那个缩在角落的人的心情。
凌真啊凌真,你真是绝等的冷情呢!
「话已到此。」
转身离开,凌真已急不及待返回楼上。
在这里跟宣俊浠消耗太多的时间,希望凝心还没有醒来就好。
视线一直跟着离开的人的身影,直到电梯门关上,凌真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宣俊浠才从沙发起来走到沙发背後。
看着瑟缩着哭泣的人,他有多後悔把她带下来。
本来他就有来这边的打算,凌真打给他的时候其实已经在路途中;所以他比他更早到酒店,更用後备卡进房,把要交代的话全告诉了凝心。
刚刚凌真说的所有她都听得很清楚。
就如她所猜测的一样,那只婚介不是送给她的,那是他跟晴表姐的婚介,而她是多余的……
多余的……
…………
再度忆起这件事,其实凝心已经哭不出来,或许是死了心吧,所以什麽也感受不到。
半年前凌真亲口表白,一年後如宣俊浠无法作出选择,他便会迎娶聂晴。然而半年时间过去,他仍然没有对聂晴的将来作出任何决定。
但是这段时间里,他成了准爸爸,而温瑜则成了准妈妈。
没错,温瑜怀孕了。
她怀孕後宣家上下都欣喜莫名,唯独只有聂晴一个伊人独憔悴。
其实为了凌真,凝心是可以袖手旁观不闻不问,等到一年後宣俊浠作不出承诺时,聂晴就会永远属於凌真。
但是当她被苦苦哀求的时候,那双软弱颤抖的手却令她放不下心。
所以她答应了聂晴,协助她继续与宣俊浠见面。
凝心的坦白让迟杰哑口无言,他想不到两人之间竟然发生过那样的事。怪不得凌真这半年来都没有提过相关的事,原来他们的关系已经这麽难堪。
「凝心妹妹,如果有需要帮忙,要告诉杰哥啊。」
「杰哥,你肯替我保守秘密的话,就已经算是帮我忙了。」
微微一笑,迟杰轻拍着她的脸频道:「这麽简单的事,我就许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