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有了！」窜到树上，林志英今天运气不错，连掏了三个鸟窝都没走空。
将鸟蛋对着阳光一照，还好！还没点点。
手脚麻利的下了树，今天一共获得了五颗鸟蛋的小孩颇是得意。
鸡蛋这时候在他们山里还算是贵，家里几天能买一回已经极限了，通常买了是对半给了老四、老五，这两小的现在正需要吃的，所以家里能有的，二哥都让着给。
只是林志英脑子转的多，以前爹还在的时候，他爷俩常常上山偷嘴，他上树看鸟蛋的功夫都是爹教的。爹说蛋里有点的，就是成胎了，那不能碰。现在没了爹…只有他一个人他还是能的。只是上山来不是为了偷嘴，而是想着能让家里好过一些。
没了爹妈的这三年，到底谁好谁坏，林志英总归还是辨得出来的。大哥走前把家里大部分的钱都托给了七婶妈，让她看照着家里。
虽然没短过他们什麽用度，但从她家一个月能多吃点什麽这里看来，林志英也不觉得这婶子真好。
倒是冬生家，时不时的就给个几颗鸡蛋或者几张烙饼。
小心的揣着这几颗鸟蛋，回去做个蛋花汤喝喝也好。现在家里的地几乎都是他二哥在操劳，他是能跟着下地了，但干的没他哥多…所以在休息时候，他是宁可往山里头跑，看看能不多弄点什麽，好让二哥多补充点。
回去的路上林志英还是习惯的往他下绊子的地方去瞧瞧，要真能逮到个什麽兔子的也好，这时节，肉也贵啊！
不过就是这绊子天天结，他也没真抓到什麽过…
还没真走到地方，呜咽声先让林志英振奋了下，可又马上觉得不对，这种哭声──！
快步上前，一条狗被绊子给结住的模样就这麽映入眼中。
「欸…怎麽会是你呢？」挠挠头，林志英可有些难为了，这已经是第三回抓到这狗了…
「我这结都没挪过位置，就是怕换了位置又逮着你，你怎麽还老往这里撞来呀…」抱怨，可手下解开绊子的功夫没停。
小土狗被放开之後朝林志英吠了一阵，林志英看牠奶声奶气却还这麽有胆，不禁笑了出声。要不是家里现在不合适，他还真想乾脆就把这小崽子抱回去养算了。
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人都快吃不饱了，还养个屁狗！
回到家正好遇上二哥带着老四要去洗衣服，二哥看着他一身又蹭得各种痕迹，眉心皱了皱，最後还是忍下脾气：「石头叔说他家的篱笆要加固，你要去看看吗？」
话是这麽问，但兄弟俩都清楚，这是人家拿着由头让他们去干活换点物资回来。家里的地就那样，能收成的也就那样，以前是爹妈主力，他们几个小的帮着干活，一家人过是还有点余裕。现在…二哥也曾想过把田租给人家好了！不过大家过得是什麽日子彼此都清楚，租田，没那力气。
虽然邻家们都会多少帮点，可有时候庄稼抢得就是那个时间，人家家里也有活要做，所以二哥就说，在质不在量，林志英点点头，虽然只念到小学，但质量是什麽意思这他还能懂！
也确实把庄稼养得好，价格也比较容易上得去，但量就摆在那里，弟弟的学费，家里的开销…都说半大的小子吃穷老子，没老子的兄弟几个只好腰带勒着，苦是苦了点，但至少他们兄弟没散，家还在。
林志英得了二哥这麽一句，有些小浑地跟他二哥举手敬礼：「得令！定不负将军所托！」
爹以前休息的时候就最爱听戏，那时候一个月总会去镇上听一次，那一天也是他们一家到镇上打打牙祭的时候，吃过饭，妈妈总会带着兄弟们去采买东西，好让爹可以好好看戏。
可林志英那时赖皮，他都会说他要跟爹去看戏，其实只是不想帮忙提东西。真跟爹去了他又屁股痒坐不住，这时候爹就会塞个一角几分给他，让他去旁边找个乐子。
这点爷俩间的小秘密林志英从来没溜过嘴，小时候林志英脑子就比人活络一点，知道溜了嘴这点额外的小零花可能就没了，他还知道千万得在妈妈过来之前回去爹的身边，假装自己听得津津有味，要不然，呼呼～妈妈的手劲儿可也是不小的啊～
现在林志英学起这麽一句戏文倒是让二哥想起爹妈，眉心也松开了不少，但看着他捏着嗓子却又行着举手礼，东不东、西不西的模样把二哥闹出一个好气又好笑：「得了你！快去！别让叔久等了！」
虚踹一脚，赶着嬉皮笑脸的弟弟，林志武又忽然喊住老三：「等等！放着。」
几颗鸟蛋、树果子是不大，但老三那破口袋能装多少？还是凸出了一点弧度出来。
「欸～差点忘了！」一拍额，果子没什麽，鸟蛋砸烂了那就白费工了啊！
「三哥。」老五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三哥，每次三哥从山里回来，口袋里头一定都会有点什麽。
「你乖乖看家啊～晚上我们吃鸟蛋！」说得豪气，彷佛这几颗蛋价值连城，是千金难求的食物一样。
不过就以他们家现在来看，也差不多了。
那天林家的餐桌上，多了一碗蛋花汤，真要说那量也就每个人多几口味道，可就这麽点东西，能让弟弟们喜孜孜的，林志英想，其实他不喝那汤也可以，只是他不吃，二哥也不吃，老四、老五也会觉得哥哥没吃他们也不应该吃…
下回还是学学二哥好了，只舀汤，这样老四、老五才不会身体跟不上，二哥还说要去采菌子，可南面的山听说有蛇出没…
想着想着，林志英就着麽睡过去，梦里，吃的不少。
「……又是你？！」这下林志英真的没脾气了，这条狗到底要撞到这绊子几次啊！还敢不敢再迷糊点？你有脸说自己是条狗吗？！
一边碎碎念着，林志英解开绊子，多少有点火气上来，这狗要没撞进他的绊子，说不定他真能抓到那麽一次兔子还是其他什麽的…
手上下了点力气把这狗崽子扔开，林志英脸可臭得。
狗崽子一样对他吠，林志英这下可没那种好心情，扬手起来就作势要打，吓唬着这狗。
哪知这狗不怕，照样继续吠他，林志英顿时恼火，又往前跨了一大步，脸上表情更是凶恶：「走！再不走打死你！」
狗是退了，但没跑走，继续吠叫。
「妈的！连条狗都不怕我嘛！」十三岁，一个正处於自尊心敏感的年纪。虽然每天都假装自己不在意，没心没肺地，但同村子年岁一样的那几个之间，多少有了点攀比心态。
林志英不想二哥累，有时候同济之间说话过头了，他都尽量忍，少数几回真跟人家打起来了，还得二哥带着他去道歉。
那些叔伯们说是说苦口婆心是为了他们兄弟好，可那些话听在林志英耳里都很刺，是啊，我今天就是没了爹妈才会让你们由着你们的孩子来这麽说话过头。
不就是仗着我们兄弟没了爹嘛！
不就是仗着我们还得喊你们一声叔嘛！
不就是仗着我们小，你们说是说喊我过去做工换补贴，但那种施舍嘴脸就是把我当乞丐啊！
情绪陡然降到心底最黑暗的那一处，连条狗都要看不起我！
一个暴起，林志英抓起地上的石块就要往狗崽的头上砸下去！
「汪汪～汪～」另一声更弱的叫声响起，林志英转头看见一只更小的狗，走没两步就倒地，然後颤抖着爬起来再继续走。
一段不长的路，人走来也就三、五步的距离，这小小狗硬是走了快两分钟。
狗崽见小小狗崽出来了，这下吠得更凶，就怕眼前的大生物会攻击那只小小狗崽。
粗喘着气，林志英眼珠子还泛红，从暴怒中一下脱离出来，他也没了力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松开抓在手中的石头，刚刚力气下得有点大，掌心中全是让石头磕出来的红痕。
看着两只狗终於会师，健康一点的那只是比较深的土黄色，一看就是被狗妈弃养的小病狗偏白，林志英狠狠搓了一把脸。
「你们…也只有你们了啊…」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反正狗也听不懂，林志英咧起嘴，笑容很苦。
原地坐了快十分钟，林志英这才觉得自己有点力气能爬起来了。起身拍拍屁股，还好这两天没下雨，不然带着一屁股泥回去，肯定会惹二哥不高兴的！
稍微冷静下来的人看着眼前的两条狗，终於发现有什麽不对。在他下绊子的附近有个疑似兔子窝的地方…但他每次都只抓到这只狗…
操！这窝是空的？？
林志英再仔细一看，还真是空窝…「呵呵…两只住兔子窝的狗…你们两什麽毛病啊…」
抽着嘴角，林志英想问这两条狗就不能找别的地方住吗？但狗不会回答他，只会不停汪汪叫。转念一想，以牠们俩这状况，能有废弃的兔子窝住都算是好的了。
本来这对林志英来说应该只是一个小插曲，不管怎麽说，连狗妈妈都会遗弃的小狗，那是真养不活了，虽然不知道为什麽那条健康的没跟着狗妈妈走，但就这样看来，活得下来的这只也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却没想一年後，病的那只没死，还有点健康的活下来了，健康的那只可把自己养得壮实，一直想抓兔子但没抓到过的人终於在一年後被一只狗帮他达成了愿望。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一件也不在他以为的未来之中的事情发生，大哥在半年前回到了山坳。
从大哥出去的那年开始，林志英总觉得，大哥能在城里有出息，然後娶漂亮嫂子，以後就会带可爱的小侄子跟好看嫂子回来山里看他们。
别问他为什麽会这样想，因为对他来说，大哥很厉害，所以就是这样了。
大哥没有说为什麽回来，二哥也没问，林志英觉得出去也好回来也好，其实没什麽差别，只要家还在，怎麽样都好，只是没有漂亮嫂子了…有点可惜。
看着眼前的死兔子，不大，有点瘦，但他怎麽总感觉自己被那条土狗给鄙视了？
十四岁的林志英摸着下巴，他很好奇这狗这麽趾高气扬的模样是从哪学来的？
还在想这问题，林志英就突然被扑了一下，他没倒，但是很无奈，为什麽这只小病狗能健康活下来？还老喜欢从背後扑他啊？？？
百思不得其解，不管了！但这兔子他要不要拿回去呢…
纠结到最後，他还是拿了，瘦是瘦了点但这也还是肉啊！
不敢让二哥知道这兔子怎麽来的，林志英用着自己的理解去处理了兔子，当然，事後还是让二哥骂了一顿，兔子皮剥得好的话也是一笔钱啊！
「老三也是记着老四、老五才会去弄这兔子，皮毛是值钱，但不比老三记着兄弟值。」大哥见状拦了拦二哥，没让他继续叨念下去。
大哥回来之後人变得比以前还少话了…可说的话总感觉更厉害了…还好二哥不是骂他这兔子太瘦…
俨然摆错了重点的人还想着那些内脏明天要没坏的话，那乾脆带上去给牠们好了…这山他们人待了这麽久都没真见过什麽活物，狗能抓到，那也表示是更往山里头去了吧…
这麽一来一往，林志英也到了十五岁，原本个头还有点小的他在这一年突然窜高，整整拔了快十五公分出来，而且还没有停下的趋势。
林志英想，除了大哥回来让家里能下地的人力多了之外，可能也还是跟那时不时会救济他的狗有关吧…
虽然不至於到常常，但十天半个月的他总会遇到牠们一次，通常大黄就会叼着点东西给他，有山鸡也有蛇…虽然没养过牠们一天，但曾经想过的人就这样在心里帮狗取了名字，土黄就叫大黄，偏白的就叫小白。
简显易懂！
要是自己那时候真把石头敲下去了，那还有後来这些吗？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时手中如何把石头握得死紧的记忆还在。
不贪拿、不强夺，敬一分，还一分，原来爹说的，真是道理。
就算是到了要四十的时候，老三还是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惊蛰刚过。大黄跟小白住哪里他一直都没找到过，每回都是牠们过来找他，从来没有被他找到过牠们。
可那天天气骤变，老三让一阵暴雨淋个措手不及，小白不知道从哪边出现，还是习惯性地从後面扑他，然後对着他叫了几声，要他跟着走的意思明显。
跟着小白走了一段有点崎岖的路，这条他认得，曾经探过，尽头只有一颗大约两人高的大石头。原本以为大石头後面没地方了，却没想爬过去之後别有洞天。
山洞很浅但很高，两条狗窝着再塞一个他，林志英的脚能碰着洞口滴下来的雨水。
「有总比没有好。」脱掉衣裤把水拧拧，林志英只庆幸洞不深，所以也没什麽味道。
拿着半乾的衣服擦头，林志英看着天色，想这场雨暴归暴，但也不会下得太久。
还在想着天气，却听见後面呜呜几声，下意识地一回头，林志英差点把眼睛瞪凸了。
小白原来是母的吗？
看着大黄在小白身上忘情的摆动，林志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又不想转开眼，就这样一直看到大黄调转了身子，两条狗屁股相连直到大黄脱开性器为止。
但大黄一离开小白，林志英的眼睛瞪得更是大了，小白是公的？！？！那个是蛋蛋没错啊！
还在错愕中，可看着大黄跟小白的互动，林志英又觉得这好像没什麽不对…
把头转出去看外面，林志英没把这事太放心里，只是留下了一个模糊印象。
後来再遇到小白从背後扑他，林志英总会忍不住的想，小白该不会以为从背後上什麽的是一种跟对方好的意思吧…
「大黄你好变态…」自从知道了两狗住哪，林志英有时候也会主动过来找，偶尔也会撞见牠们俩恩爱，开始的时候林志英还会有点脸红，後面就免疫了。
顺着刚刚想法，小白会这样肯定是大黄乱教！而且大黄从小就养着小白，这心眼！
虽然不知道狗会不会这样，但总感觉是啊！小白扑他的动作可不像狩猎本能…再看看小白那身板，这出去只能是被猎的吧…
思绪乱转，林志英强迫着自己不要去想他的嫂子飞了这事，因为人家爹妈嫌他们家穷。他哥都还没嫌你家闺女这边缺那边少的咧！
他没想过什麽情爱，或者说，他对感情这种事，还是很朦胧，村子里感情跟他最好的就是冬生，冬生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有时候跟他说起那个姑娘，冬生的脸上总是有一种让人很想打他一拳的表情。
冬生知道之後笑他，你这是嫉妒～
林志英翻了个白眼给他：「你怎麽不说是你天生长得欠揍啊？」
现在看看大黄跟小白，有时候人不如动物来的真。小白小时候都病成那样，走两步摔倒一次，爬起来还要一点时间，大黄也没嫌弃过。他大哥也不嫌人家了，没想是他们先被嫌了…
现在想想，自己以前拿那些猎物，还真有点厚脸皮，两个小家伙都不一定能吃够，自己还拿走那点猎物…
无由来的，林志英觉得心情很低落。
小白过去蹭了蹭他，然後，头一回在他身边趴下。林志英笑了笑，有点有气无力，伸手顺着小白皮毛：「大黄还是把你养的不错嘛～」
在一旁晒太阳的大黄没反应，呆坐在这里，林志英突然觉得好闷，要是可以，他也不想没了爹妈，要是可以，他也想念完书，要是可以，他也想他大哥能娶上好媳妇，过得和和美美。要是可以…
晒够了太阳，大黄起身伸伸腰，过去把小白赶起来，让牠进去山洞，接着转头看人，林志英觉得大黄看他还是一脸鄙视…
对林志英打了一个响鼻，大黄那模样彷佛在说，小样的！爷都能养家了你不行吗？
被自己的臆想给逗乐了，林志英向後直接躺在地上，大黄没理会他，出去再回来，满载而归。
发了半天呆，林志英好一点了，大黄都能养着小白了！没道理他们家兄弟这麽多还不能把後面的日子过好了！日子好了！嫂子也就有了嘛！
觉得自己想通的人却在後来後转变了心思。
日子过好了，那就过好了吧！嫂子这种东西…算了，什麽都不比他大哥来得重要。
一直对嫂嫂这样的念念不忘，大概也是小时候让成子给激到了吧…
成子是後娘的儿子，他哥大他十几岁，成子爹走了之後他娘也难过的跟着去了，不过成子娘身体本来就不算好，只是没熬过这关而已。
那时候他们差不多大，差不多时间没了爹娘，可成子有个在镇上当伙计的哥，有个和他哥一块持家的嫂子，他们把成子接去了镇上。
虽然在镇上工作，但根还是在山里，一段时间他们也会回来看看。小孩子当然都对外面有好奇心，成子那时候回来就有点成了孩子们的小中心点。
玩闹中成子的嫂嫂还是很看顾他，没了娘，他还有嫂嫂…
兴许是这样吧，十岁的孩子还是渴望着爹妈，所以林志英的心里，与其说对於未来嫂嫂有期待，不如说他想着有娘来疼爱。
所以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林志英就觉得他大哥就是要有漂亮嫂子、可爱的侄子。现在，不过就是从执念中爬出来了而已。
人生到了二十岁，林志英还是没有什麽动心的感觉，看着同村兄弟一个个成家了，娃生了，他还是没什麽羡慕或者其他的感受。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一个人也很好啊～何况他不是真的孤家寡人，他还有他兄弟呢！
只是偶尔看着大黄，他反而还会起一点羡慕。
小白这麽个单纯的狗都让大黄给养坏了！
再一次被小白从背後扑上，林志英决定收回那点羡慕，要他有个这麽听话的媳妇，他才不乱教呢！
当然，这个媳妇是黑是白、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他没想过。反正时间到了就是找一个能一起过活的婆娘，日子不就是这样嘛～
只是在後来的转折太多，转到他直接放弃了成家的念头。
强奸犯，呵呵。
跟老五两人连手在上镇打了一回群架，兄弟俩鼻青脸肿的互相嘲笑着对方，但心里也都苦，到了现在，都多久了？还有人传着他大哥是个会强暴妇女的人，说他们兄弟包庇，也一定是一个样。
人啊…真的还没一条狗来的真。
揩掉鼻血，老三现在有点头痛，他到不是怕打架回去被念，而是衣服破了啊！
这个二哥一定会念！而且会念到臭头的…
两难兄难弟互相扶着回去山里，果不其然，打架的事没被念，但衣服破损这个则是二哥黑了脸，老四帮他们俩上药的时候嘟嘟囔囔，说打架也不叫上他，这话让二哥瞪了他一眼。
大哥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愧疚神情却是让老三他们四个难受，明明就不是大哥的错，为什麽是让大哥去背了那个莫须有的罪名？
长得高大也是爹妈生得好啊！衣服难买这个我也知道啊…
二哥一边叨念，老三另一边就在心里自行活动着。
当天夜里，老三在想，有时候人活得不如一条狗，当初他石头没砸下去，大黄跟小白现在还会他近。而大哥什麽都没做，却是得让人这样逼着。
人啊…
胡思乱想之际老三也慢慢睡去，只是当初那个模糊的印象在不知不觉中加深，对象是谁无所谓，但那份真，那份真…
遇到六儿那年，老三三十了，大黄跟小白也离开了两年。但对於没有真的亲眼看见牠们屍体的老三而言，他更宁愿相信这两条狗是找到了更适合养老的地方，原来的那里，那大石头太妨碍生活了，进出都得爬上爬下的。
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咒骂传入耳里，一个感情失败的人，这是老三对六儿的第一印象。
看着他强忍情绪硬做镇定应对，老三觉得这小子有点可爱，都哭成这样了，手上蹭到的土尘在他想把自己脸上泪痕抹掉时反而把自己弄成花脸。
这有点傻呆的感觉挺像小白的啊～大黄偶尔会不让小白出去，但小白又会忍不住偷溜出去，再回来，小白总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大黄不会知道，但是你头上还挂着草屑，全曝光了啊～
听着他乖乖喊着三哥，老三也只觉得这娃子挺乖巧的，哪来的胆子夜里进山呢？
晚餐的时候二哥问他，他只说自己是出来散心，但是不小心迷路了。可是这娃子在地上哭着骂着的话他没忘，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我要是有个那麽认真跟着我的媳妇，我才不那样对他呢！
後来，他们真有了这媳妇，他爱哭，很容易一点点感动就哭，对他稍微好一点，他都要想着怎麽让他们也可以更好。会打算、会持家，有时候有点皮，像现在…
「媳妇儿～宝贝儿～别了啊～」这可真是折磨啊…动动被铐在椅子上的手，他是想把人抱进怀中好好肏干一番，不过条件不允许。
「嗯～嗯嗯～」发出了几个音调，六儿跪在他三哥腿间努力的吞吐着那根大肉棒。
「喔～！」一个深喉，要命！龟头被挤压摩擦的快感袭击而来，阴囊也被六儿把玩着，还不论自己能看见六儿故意撅起的腰臀，而臀缝中有条电线延伸出来…
大概是吃够了，六儿吐出三哥阴茎，起来跨坐到他三哥身上：「说好今天随便我的…」
噘嘴，三哥是哥哥们里面最能陪他玩的，之前的女王游戏没玩成嘛～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就试试嘛～
「好…可是哥难受，看的到吃不到，都快熬乾罗～」六儿是跨上来了，但他老二只能若有似无地贴着六儿的臀，三哥挺了挺腰，彷若做爱的撞击节奏让六儿咬了咬下唇。
唔…要、要放弃吗？
三哥只是手被拷住，其他地方可没有，六儿在三哥身上被颠得有些情迷，三哥见状马上凑上前去舔弄起六儿的小肉豆儿。
最後这游戏只玩了一半，三哥的手铐还是解开了，但是那条电线连着的跳蛋三哥没拿出来，而且遥控器到了他手里。
要是有个这麽听话的媳妇…我才不…不教坏他好难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