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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牧泽的一番真情告白，哪怕时隔多月过去，也依然在脑海中，像烙印上去似的，鲜明的惊人。
姜瑜始终觉得，在那一天之后，自己心里似乎有什么死了，又有什么活了过来。
她的手抚上自己的心脏，那里正在强而有力的跳动着。
是过往的姜瑜，也是她，现在的姜瑜。
“总经理、总经理、总……”
“嗯？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姜瑜回过神来，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杨茉莉。
例行性的报告完她今天的行程后，杨茉莉就应该离开她的办公室了，可看对方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姜瑜有些疑惑。
难得能在杨茉莉在她面前一贯没有多余表情的面容上，看到或许可以称之为踌躇的神情。
姜瑜心下有些好奇，遂耐住了性子又问一次。
“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杨茉莉似乎终于鼓起勇气下定决心，抬头直视姜瑜波澜不惊的眼睛。“我那天在市中心的商场，看到了您的侄女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在一起去挑选婴儿用品……”
侄女和陌生男人？婴儿用品？
姜瑜看了眼杨茉莉，女人妆容精致的脸上，虽极力掩饰，却还是泄漏了一丝愤愤不平的情绪。
姜瑜心下了然。
“哦，是吗。”声音淡淡，颇有云淡风轻带过的意思。
她一直表示得很清楚，私事不带入公司，私人问题也不在公司解决，以杨茉莉过往的聪颖，不会不知道姜瑜这简单的三个字所代表的含意。
可感情这种事往往使人昏头，好比眼前的女人，在见了姜瑜依旧漠然的脸孔后，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总经理，您侄女她这样是出轨……”
“出轨？”姜瑜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杨茉莉的话。“茉莉，其他不论，你先想想你是在什么场合以什么身分，对我说这件事？”
杨茉莉一惊。
姜瑜会这么说，通常代表她已经动怒了。
姜瑜放下手中的笔，双手交叉搭在下巴上，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杨茉莉是个人才，也是她花了不少心思栽培的下属，她并不希望因为一点感情上的事，就将这个人否决掉。
不过对于对方喜欢方牧泽这事儿，姜瑜心中还是有些五味杂陈的。
她一直知道公司里喜欢方牧泽的人不在少数，就算他有对象了，也不妨碍他的出色使人倾慕。
可是一想到自己和方牧泽现在的关系，再想到他和同龄的杨茉莉在公司可谓朝夕相处，理智上知道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杨茉莉并不知姜瑜心中所想，可她知道，姜瑜最是厌恶下属将私事带到公事上，而她问出来的问题，无疑踰矩了。
只是一想到那个优秀的男人……
她放在身侧的手陡然握紧成拳。
姜瑜见了杨茉莉脸上纠结的神情，突然心思一转，却是笑了开来。
杨茉莉不解她为何而笑。“总经理，我……”
姜瑜对她摇了摇头。“罢了，事关我侄女的名声，说开来，也省的有人见到又误会了去。”
姜瑜对姜宓母女的厌恶，在公司并没有太多人知道，虽然当年姜言昆和姜业诚父子的经营权之争闹得沸沸扬扬，可换姜瑜掌权后，一来余小兰母女并没有再插足公司管理之事，二来秉持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姜瑜在公司对姜宓这偶尔出现找男友的侄女，虽然热情不足，却是平和有余。
在姜瑜看来，她自己对姜宓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可若这事儿传出去了，难免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丢的也是姜家的脸，于她自己没半分好处的事儿，何必呢？
也是因为这样，杨茉莉才会对姜瑜说这件事。
在她看来，由姜瑜这个年龄相仿的姑姑来对侄女做的事提出警告和纠正，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眼下姜瑜话中的意思，却让杨茉莉有些困惑。
幸好，姜瑜并没有吊人胃口的打算。
“那个男的，是我侄女肚子里孩子的爸，也是我的侄女婿。”姜瑜在杨茉莉错愕的目光中，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哦不，是准侄女婿才是。”
杨茉莉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姜瑜的表情却让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并没有出问题。
“可、可是，那、那……方特助……方特助他……”
杨茉莉十分难得的，露出了无措的神情。
在公司里，在她面前。
看来，方牧泽的魅力比自己想象中大得多啊。
这个认知让姜瑜轻笑出声，并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眉眼间的促狭，与方牧泽十足相像。
“个中原因我不方便透漏，毕竟这关系到我侄女和方特助的隐私，不过，就像你现在所想的，他们的确分手了。”
“真的吗！”
杨茉莉的声音又高又尖，却是难掩欣喜之情。
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方牧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