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媛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是四天後的事情了。
方若临把她带回家,推掉了接下来一个月所有的工作,付了大笔的违约金也不在乎,他只想要每天陪在她身边,哪怕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发呆。
“水,想……喝水。”她张着乾裂的嘴唇对方若临说道。
方若临自己喝了口温水,然後低下头,轻轻地把嘴巴里的水用舌头推进沈媛口中,等她缓慢地吞咽下去之後,再也按捺不住思念的舌头立即尝遍她的口腔,直到耗尽呼吸,他稍停微微退开让两人都得以有喘息的空间,却又控制不住再次含住她甜美的唇瓣。
沈媛眼中的倦意让他不得不压制住继续吻下去的激动,他只得把她按在怀中,听着她轻浅的呼吸,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气味,真正确定她又回到自己身边了。
而她用仅有的力气回拥着他,同样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这样的紧紧相拥,在几天前却只是很卑微的奢求。
方若临低头看着沈媛,他喉头紧缩,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彷佛被无形的手掐在喉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内心不断地重复着,如果思念是一条河,那这条河则因连夜的豪雨泛滥溃堤,一发不可收拾。
再多的思念也无法托付於清浅的字眼,最後,他红着眼眶,沉声说道,“我多怕失去你,怕死了。”男人滚烫的眼泪落在她纤细的锁骨上,烫得她浑身一颤。
她冰冷的手轻轻抚过男人布满胡渣的下巴,“不怕不怕,有你我就不怕。”
当沈媛知道方若临为了她甚至取消掉金蝶奖主持人的工作,她忍不住皱紧眉头,放下手中原本正在喝汤的汤勺,“金蝶奖是娱乐圈内最重要的颁奖典礼之一,哪能这麽儿戏?这样做你就不怕那些八卦记者又在乱写乱说话了?我今天看到这件事上热搜了!”
正在忙着给沈媛把排骨的骨头扒掉的方若临,头也不抬,“那些脏水尽管往我身上泼没关系,别湿了你就好。”
方若临是一个很不擅长说情话的男人,冷不防冒出一口情话让沈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什麽?”
“没事。”
沈媛忽然想起,方若临说的应该是之前微博上的事,她低下头继续喝着方若临给她熬的蔬菜排骨汤,等到公鸡碗见底,她才抬头道,“我没事,我觉得人生就好像心电图,一帆风顺的时候就是没有心跳的时候,人生总是要有一些大风大浪,才能够证明我是活着的,是不是?哈哈哈。”说完她还用豪迈的笑设法让方若临宽心。
她就是这样一个懂事到惹人心疼的女孩。
所有的伤随着时间慢慢痊癒,最慢的是右小腿骨折的地方,骨头的伤需要仔细地照顾在未来才不会留下後患,沈媛这几个月都是坐着轮椅上,由方若临抱着上上下下,连如厕也不意外,第一次他抱着她如厕的时候,她的脸红透,不停推着他的胸膛,“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真的没关系。”
他稳稳地将她从轮椅抱到马桶上,然後站直定定地看着她,“厕所湿滑,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待着,所以你要我帮你脱还是自己脱,嗯?”
沈媛举手抢答,“自己脱!可是你能不能转过去?你这样我会尿不出来!”
“不行!”说完方若临就要走过去帮沈媛脱,“你全身下去我哪里没看过?!”
无奈之下,沈媛只好在方若临灼热的目光下脱掉短裤和内裤,然後战战兢兢地解放,水声徐徐传来,沈媛羞得不敢正眼看方若临,她只想要赶快结束。
方若临递了张卫生纸给沈媛,等她整理完,才把她抱回轮椅上,在过程中还不忘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连尿尿的样子我也觉得很漂亮。”
赤裸裸的一个调戏。
他们相处的气氛好像并没有因为那血淋淋的插曲而有太多的改变,但方若临发觉沈媛愣愣盯着一个地方发呆的时间变多了,也常常做噩梦。有时候在吃完午餐之後方若临让她午睡一会儿,不到十分钟她就会尖叫惊醒,浑身冷汗,方若临会赶紧从书房跑到她身边,用自身的温度给她些微安全感,她的神情才会由原本的警戒恢复正常。
虽然沈媛行动不方便,但方若临每天都会带她去社区走走,这个豪华社区的保安做得还不错,平日的下午路上也没什麽人,所以他们可以享受一时成为普通人的宁静和安逸。
有一次方若临心血来潮带沈媛去离社区五公里远的淡水湖边,在那里他们遇到了久违的八卦记者,方若临对记者自然地笑,一边安抚沈媛道,“别怕,我们在一起,别怕。”他一边对记者招手,一边轻轻地吻沈媛的後脑勺。
此举引起外界哗然。